清晨的街道上十分安靜,只有各家店鋪拿下門板的聲音,凌雨帶著胡峰和石志遠漫步在街道上,表情輕松自然,走在街上的兄弟三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在街道對面鹽幫的地盤中,一個煙館的二樓窗戶口站著一名身材十分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正死死的盯著他們,此人正是鹽幫七長老,昨天晚上聽弟子報告說東海五虎負責管理這條最亂的街道時七長老十分興奮,在鹽幫中他和五長老的關系最為親密,當初知道東海五虎聯手斬殺了五長老時,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就是他,可是當時東海五虎早就跑沒了蹤影。
此刻七長老身后還跟著十三名年紀不等的人,這十三人都是他屬下的一等門徒,每個人手中都掌握千人的指揮權。
“七長老,東海五虎今天只出來了三個,咱們要不要趁著現在把他們做了,給五長老報仇。”七長老身后一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開口提議。
七長老盯著凌雨三人,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冷哼一聲:“讓他們嘚瑟兩天,咱們也看看這幾個小孩到底有多大本事。這幾個人剛進四海會就封了一等門徒的位置,背景肯定不簡單。”說著轉過身朝著剛才開口提議干掉凌雨等人的年輕人說:“賀崇正,他們幾個小子急于收攏人心,今天肯定會對咱們的店鋪下手,你按計劃行事,如果湊巧殺了一個兩個也無所謂,如果實在不敵撤回來,不丟人。”
賀崇正聽到七長老說自己連三個十幾歲的孩子都對付不了心中有些不爽,但是他也不敢在七長老面前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弟子明白,今天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只是如果他們襲擊的是咱們開在路對面的店鋪,咱們真的不出手么?”
七長老有些無奈:“做事要動腦子,咱們在對面的十幾家店鋪當初就是為了給五哥面子才開的,這半年多哪有一家賺錢的,還分散了咱們那么多精力,當初他要是不非得往四海會的地盤插一腳哪至于慘死街頭。”
賀崇山十分愛面子,被七長老當著眾多同門的面前訓斥了一頓臉上多少有些下不來,但還是十分恭敬地抱拳稱是。
七長老伸了個懶腰:“行了,你們該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我還得回堂口去補一覺。”
街道上凌雨三人走到街道最北側,看著清晨寧靜的街道屬實有些不舍得打破這一份難得的平靜,但是他們五兄弟現在必須用最短的時間在堂口里建立威信,而對于江湖底層的人來說建立威信最好的辦法就是打。
胡峰站在凌雨身邊:“大哥,咱們這都走過了,這邊哪有鹽幫的店。”
凌雨拍了拍胡峰的后背:“一會咱們進去砸了店鋪里的柜臺和酒壇,然后只打人,把他們所有人都打倒咱們就撤出來。”
石志遠在一旁有些疑惑:“那他們換一批人不還是能正常營業么?”
凌雨笑了笑:“那能一樣么,咱們這邊打起來了自然就會有弟子圍過來看這里發生了什么事,砸東西這種粗活還是交給弟子們去做,咱們只要帶著他們打個痛快,自然就達到目的了。”
胡峰在一旁感嘆:“大哥就是大哥,心眼子是真多啊。”
凌雨聽到胡峰這標志示的夸人語言回手就重重的拍了一下胡峰的后腦勺:“你不會夸人就別勉強自己,行不行?”
胡峰捂著自己的后腦勺,有些委屈:“這夸你還不行了,每次拍你馬屁都得被驢踢。”
凌雨又掄起巴掌想拍胡峰的后腦勺,可是這次胡峰早有準備,嬉笑著向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家鹽幫店鋪跑去:“你看我就說你心眼多吧,居然這么快就反應過來我罵你是驢了。”
不多時,胡峰滿臉笑容嘻嘻哈哈的沖了一家鹽幫開的酒館中,酒館里的伙計們還在打掃這衛生,看到一個孩子笑嘻嘻的跑進有些不耐煩:“還沒營業呢,小孩,快出去,別耽誤我們干活。”
原本胡峰是在回頭看一路追來的凌雨和石志遠,聽到伙計驅趕的話語,胡峰轉過頭看著和他說話的伙計,笑容天真的說:“啊,沒事,我們不喝酒。”
聽到胡峰說我們,那個滿臉不耐煩的伙計才看到走進酒館中的凌雨和石志遠二人,伙計又不耐煩的開口:“我們沒營業呢,趕緊滾,別逼老子”
還不等伙計說完話,胡峰瞪起眼睛,扯著嗓子怒吼一聲:“你他媽讓誰滾。”說著一記重拳就打中了伙計的面門。
中了胡峰一拳的伙計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暈了過去,轟隆一聲摔倒在滿地的垃圾上,這一步讓在場所有鹽幫弟子都愣了兩三秒鐘,他們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己的兄弟居然一拳就被一個孩子給打倒了。
凌雨和石志遠見胡峰已經開始動手也沒有猶豫,各自順手抄起一把身旁的長條椅子就向酒館的柜臺沖了過去,一般酒館都會把裝酒的酒壇子放在柜臺邊上,這樣比較方便伙計們給客人上酒。
“快來人啊,來人砸店啦。”一個反應最快的伙計驚慌的大喊,后院平房里的鹽幫弟子聽到前面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和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心知這是四海會的人來搞事了。趕忙抄起砍刀,紛紛沖出房間向前廳一涌而去,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就有三四十號手里拎著砍刀的鹽幫弟子沖進了前廳。
凌雨三兄弟眼見鹽幫弟子終于支援過來并不驚慌,而是一邊故意扯著嗓子大聲喊打喊殺,一邊和眾多鹽幫弟子纏斗在了一起。凌雨他們這次來之前就已經說好了,只要不是危及到性命的時候,下手盡可能不傷人性命,甚至不讓對手留下殘疾。即便這樣,等四海會豹堂在這條街上的弟子感到現場的時候,也只看到了倒了一地的鹽幫弟子。三四十號手里有家伙的鹽幫弟子,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就被凌雨三兄弟全部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幕讓匆忙聽見聲音匆忙趕來的豹堂弟子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凌雨整理了整理自己因為打斗弄得有些亂的衣服,帶著胡峰和石志遠二人氣定神閑的從剛被他們砸完的酒館走了出來。眼看四周陸陸續續趕來的豹堂弟子,和在路對面虎視眈眈的眺望這這邊的鹽幫弟子,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絲得意,凌雨清了清嗓子:“豹堂的兄弟們,還有對面鹽幫的弟子,我就是新來的一等門徒,我身旁這兩個是我的兄弟,現在這條街歸我們兄弟管,我們幾個人歲數雖然不大,但是脾氣都挺大,既然這條街歸我四海會,現在幫主和堂主信任我交給我管,那我就要拔了鹽幫的旗。咱們豹堂想跟著我們一起繼續砸店的我歡迎,不想跟著我們一起的兄弟我們也不強求,對面鹽幫的,回去告訴你們這片管事的,東海五虎不僅回來了,還在非常愉快的砸你們的店鋪,不敢打就把人撤回去,我也懶得跟你們這些弟子計較,想打隨時來,我東海五虎隨時奉陪。”
街對面鹽幫弟子此刻氣的都是牙根癢癢,但是無奈早上七長老手下的十三金剛都已經明確下令,不允許他們過界半步,要不然剛才凌雨等人也不會這么輕松的就砸了一家酒館。
胡峰眼看對面鹽幫的弟子們都沒有動作心中大喜:“豹堂的兄弟們,跟我走。”
一早上起來就發生這種事情對于豹堂弟子來說實在是痛快,他們雖然年紀絕大多數都比凌雨他們大,甚至有的還都是凌峰泉那個年紀的人,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過自己街區新來的管事人居然這么猛,三個人就干去砸一家酒館,頓時感覺信心倍增,好斗本就是他們骨子里的性格,此刻聽到胡峰的喊話,齊齊將自己手中武器舉向天空,口中齊聲大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