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娟一早起來便由凝香陪著上了馬車直奔白衣庵,卻不料司馬嫣昨晚聽到趙娟說去白衣庵,今早便偷偷在后面跟著。
趙娟到了白衣庵正殿上了香,上了香之后饒過正殿兜兜轉轉從白衣庵的后門到了后山樹林,司馬嫣偷偷跟著,好幾次都差點被突然回頭的趙娟和凝香看到,遠遠看到趙娟從一處石碑下面挖出一個黑色布包,里面分明是一團白色,只是看了一眼,趙娟便得新包好,放在石碑前將布包點燃口中念念有詞,又警覺得四下張望,見四周無人便匆忙離開原路回了白衣庵。
如此鬼祟,定有貓膩!司馬嫣快步跑到被點燃的布包前,一腳踢向布包,里面那團的白色被踢出來,是一個手腳齊全的人偶,人偶胸前背后都寫著字,還扎著鋼針,司馬嫣驚出一身冷汗,這分明就是下巫蠱用的人偶嘛!趙娟這女人,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心腸竟如此歹毒!細看人偶胸前背后寫的字應該是生辰八字,司馬嫣還以為趙娟要詛咒的是自己,細看生辰就知道并非是自己,可這八字是誰的?
拿出自己的絲帕,將燒的殘缺不全的人偶包了起來,司馬嫣掃了一眼石碑,只見上面寫著:“地藏·仙·姑·廟”,“地藏”那不就是管陰間的?咦~司馬嫣撫著一身雞皮疙瘩飛似地逃了。
哥哥如今與自己也不是一條心,嫂嫂這個行徑若是告訴哥哥也無濟于事,可自己在帝都舉目無親,要如何利用這個人偶出一口惡氣呢?司馬嫣邊想邊走出了白衣庵。
趙娟了卻了一樁心事,心情也明朗不少,對久盛道:“去皇家別苑!”她要好好感謝一下三妹!突然想起來什么又道:“先去一趟杏花樓!”給三妹買點杏花樓的點心帶過去。
凝香看著趙娟的笑臉道:“小姐,真是好久沒有見你這樣笑過了呢!”
趙娟點頭道:“多虧了三妹!”
凝香附和道:“那咱們今日好好謝謝三小姐!”
“嗯!”
今早她把壓在心頭的大石頭也搬開了,一顆心好像突然云開霧散,陽光照進來一切都是美好的,看什么都是燦爛的!到杏花樓,趙娟看了哪樣都喜歡,一下買了好幾盒點心。出門上車的時候,正巧被后面溜達的司馬嫣看到,冷哼:“喲,害了人,這心情還挺不錯的嘛!買了這么多點心,慶祝嗎?”隨即加快的腳步,跟在車后面,越跟越不對勁,這是要出城???看你搞什么鬼!雖然司馬嫣走得雙腿發酸,可還是扶著腰、咬牙遠遠跟著。
說來也巧,趙墨今日要去西域春看看新來的食材,已經入秋了,西域新鮮的干果運到,就算她不急,豆蔻也等不及要嘗鮮了!兩輛馬車在城外官道上相遇,久盛道:“二小姐,三小姐的馬車在對面!”
趙娟趕忙道:“快迎上去!”久盛連忙趕著車子迎上去。
兩人下了馬車說了幾句,趙墨不想提西域春的事,便說進城還有些事情要辦,趙娟見她不想明言也不多問,讓凝香將點心提下來放入趙墨的車上。司馬楠與趙娟合好本就在趙墨預料之中,便道:“那便恭喜二姐苦盡甘來!”
趙娟千恩萬謝,可兩人站在路邊不便久留,便道改日再敘!不遠處的大樹后人影一閃,趙墨抬手扔出一支袖鏢正正插入那大樹樹干上,向樹后喝斥道:“何人?再不出來,下一鏢就取你性·命!”
趙娟頭一次看到趙墨真正的身手,嚇的后退兩步,司馬嫣遲疑地從大樹后現身出來,趙娟道:“嫣兒?怎么是你?”
司馬嫣死豬不怕開水燙,道:“你去做見不得人的事,當然不想我跟著!”
趙娟臉色一白,瞟了趙墨一眼,心虛道:“我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司馬嫣得意一笑道:“我都抓住你的把柄了,由不得你不認!”
趙娟看到司馬嫣握在手中的人偶,一陣暈眩,幸好凝香及時攙扶才沒有跌倒。
趙墨道:“你又在作·妖?看來上次我下手太輕了,沒醫好你的病??!要不然,今日再給你多扎兩針?”
司馬嫣上次被趙墨收拾怕了,將布偶伸向趙墨道:“我可想不到如此陰損的害人之法,不信你自己看!”說完將人偶隔空扔給趙墨。
“不要??!”趙娟拼了命想要接住那只人偶,無奈,趙墨身手極好,不偏不倚正落在手中。那一剎那,趙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趙墨看了看人偶胸前背后的字道:“你從哪撿了這么個破玩意就過來構陷你嫂子?”
司馬嫣道:“白衣庵后山樹林里有一個石碑叫······叫‘地·藏·仙姑廟’,不信你自己去看!她今日一早去挖了這個東西又在那里燒掉,我趁沒燒完撿了出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就是要揭開她那張畫皮!”
趙墨扔給豆蔻道:“燒了它!”
豆蔻用兩根手指捏過人偶,到路邊用火折點燃了它,可人偶身上的字她卻看得清楚。
趙墨一臉寒霜對司馬嫣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趁我現在對你客氣趕緊消失!再晚一會兒,恐怕你就走不了了!”
司馬嫣嘴上不服氣道:“干嘛呀!還想吃·人啊?”
趙墨一抹嘴道:“你這個樣子,應該挺鮮·嫩的!”嚇得司馬嫣撒腿就跑。
趙墨回頭看向趙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冷的瘆人,開口卻是調侃的語調:“我竟不知,最記恨我的不是趙嬋,而是你啊?”
趙娟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衣裙上盡是黃土,淚水撲簌而下,口中呢喃,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娘親死的好慘,葬的凄涼,我一時氣憤才······今日是去消了這·業·障的!卻被她撞破,當真是我的報應??!”
趙墨玩味一笑道:“看來那個地·藏仙姑也不靈,我這不還好好的嘛!”
“三妹!”趙娟撲過來想抱趙墨的腿,趙墨卻后退一步避開,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相比之下,趙嬋竟然還比你還可愛些!之前還真是小看了你!”
趙娟泣不成聲,拔了頭上的簪子抵在脖頸處道:“三妹,只要你消氣,我今日愿死·在你面前!”
趙墨轉身上了車,甩下一句:“今日你我姐妹緣盡,此后你生你死與我無關。小六,走!”
簪子脫手掉進塵土中,蒙了一層灰塵,趙娟眼看趙墨的馬車越行越遠,哭訴道:“我今日真的是去消業·障的呀!你為何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