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王緯喝暈后傳出去的,所以他才見到霍嬗以后轉身就跑。
霍嬗知道消息泄露出去以后,簡直氣的冒煙,他氣的不是劉徹等人知道,他們知道很正常,他氣的是全長安都知道了。
霍嬗那一刻是真的想砍了王緯,以前的匈奴不打緊,現在的匈奴,因為幾個叛徒,已經有了小規模的煉鐵工藝。
要不是他還算是個人才,要不是具體工藝沒傳出去,霍嬗絕對直接會砍了他!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人犯錯,其他人同等。
正值關鍵時刻,還要他們干事,打不了,那就給我跑,每天早上十里地,晚上十里地,適應了以后再加,跑了足足一個月!
跑完繼續辦公,看你們每天挺閑的,工作量加十倍,給我整理歷代賬冊,一天工作干不完,不準吃飯!
把少府官員折磨的服服帖帖的,必須要讓他們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衛青看不過眼幫他們求了情,霍嬗才放過了他們!
………
“我要的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
王中站了起來,躬身一禮:
“回小君侯,前期所用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軍服一萬兩千套,一人兩套,兩千備用,被褥也是一樣,各種洗漱用品,個人用品都準備了六千套。”
霍嬗頷首:“兵器甲胄進度怎么樣了?”
“兵器甲胄方面,三千柄柳葉刀與冠軍刀已備好,輕甲也已經改造好,重甲與馬甲還有弓和弩方面,工匠正在盡力趕造,騎兵三寶,小君侯一年后要,還未曾開始打造!”
“我少府雖然在長安的工匠比較少,但三月后肯定能打造出來,不會誤了小君侯的事的!”
“嗯,那就好!”
正好這時候王緯畏畏縮縮的走了進來,霍嬗瞥了一眼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嘴唇,淡淡的說道:
“說說吧,糧草方面準備的怎么樣了?”
王緯松了一口氣,還沒來的及坐下連忙行禮說道:
“回小君侯,糧草已備齊,米面各1300石,魚肉各650石,都在冰庫里,油40石,鹽30石,都是按照標準來,三千人一月用量!”
霍嬗定的標準是,每人每天主糧四斤,魚肉各一斤,鹽15銖,油二兩,至于蔬菜水果……
哪來的這些東西,就他們這個標準,一些小貴族都趕不上他們的伙食!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士兵,每人每天能有兩斤糧,五銖鹽就已經非常好了,大多時候都沒多少鹽,還哪來的魚、肉和油。
霍嬗算是下了血本,不過也不能這么說,花的是少府的錢,養的是自己所屬的兵,哈哈,賺大了!
不過蔬菜水果,隔斷時間要給他們找一些,補充補充,其他有魚就夠了。
“營房那邊我還沒去看過,怎么樣?”
霍嬗確實沒去看過,不過地址是他選的,建造規劃也是他出的,只是沒去看過成品。
王中又站了起來,他的職責范圍是真的寬,建造一類的也歸他管:
“回小君侯,軍營除了馬廄還未建造完成,其余的營房,校場,作訓場,操練場,包括小君侯說的學習室,大禮堂全都建造完成了。”
霍嬗點點頭,臉上終于是出現了笑容,轉頭看向王溫舒問道:
“行,干的不錯,消息流傳的怎么樣了?”
王溫舒這老頭站了起來,這件事是他負責的,行完禮后用他那慢慢悠悠的語調說道:
“回小君侯,消息是五月初傳出去的,經過兩個多月的流傳,關中各地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匯聚到了長安。”
王溫舒停頓了一下,接著感嘆道:
“據符離侯所言,六月初到如今七月中旬,長安人口暴增了四萬多人,都是關中和北地十七八到三十左右的精壯漢子。”
“其中不光有良家子,游俠、庶子、贅婿更是占據了其中的一半,更是有各內遷異族到來,小君侯一視同仁,臣佩服的緊啊!”
王溫舒與其說是羨慕霍嬗,不如說是羨慕冠軍侯的名聲,這種聲望,他夢寐以求,日思夜想,但是他求之不得!
“他們如今很是安分,要不是小君侯告訴他們,鬧事者剔除資格,怕是長安避免不了要亂上一陣子。”
霍嬗擺擺手,西漢時期游俠為何這么多,因為除了嫡子有繼承權,其他的庶子是沒有繼承權的,基本上游俠就是由這些人組成。
而這些庶子、贅婿是被世人所看不起的,就算去當兵,也是上不了戰場,基本就是運運糧草,當當輔兵,沒有出頭之日,漸漸的也就墮落了。
而這些人在霍嬗看來,都是當兵的好材料,怎么可能放過!
“那既然萬事俱備,那就開始吧,傳出消息,五日后安門外,本侯開始招兵!”
‘四萬人取四千,十分之一,我就不信招不到我需要的人!’
剩下一千被關系戶占了,不過霍嬗挺喜歡關系戶的,因為他們有知識,不過喜歡歸喜歡,還要淘汰一半,若是被剔除,也怪不得誰!
正好這時飯做好了,眾人開始吃飯,席間眾人說說笑笑,聊了聊少府和各自家里的趣事,霍嬗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正事,這事大家都知道。
霍嬗有中午睡午覺的習慣,眾人可沒有,但是一個月的艱苦生活,讓他們成功的養成了這個好習慣,你中午不睡半個時辰,下午撐不住啊!
起床以后,霍嬗和幾人在井邊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后,就開始談論起了少府的正事。
談的還是麥子的事,這件事自從三年前就開始行動了起來,但沒行動多久,剛過了四五個月,就被桑弘羊發現了端倪。
每天哭哭啼啼的跑去找劉徹,想要摻和一手,劉徹怎么可能答應他!
我為了這件事,要在長安安安分分的待個四五年,不能出去玩耍,憋屈的不行,怎么可能把利潤再給劃出去,不可能!
所以劉徹自然拒絕了他,還給他罵了一頓,還是霍嬗‘礙于情面’,分了三成的分額給了大農,因為他有些預估錯誤。
他本來以為整個天下大大小小的大戶家中的麥子,光憑借著少府的錢財就夠收了。
但是他想的實在是太好了,少府的錢財起初糧價沒上漲都不夠,還差的遠呢!
而且這世間從不缺少聰明人。
最開始,僅僅過了五個月的時間,少府自身的五百萬石的府庫填滿,又收購了一千五百萬石,然后就沒人賣了。
這兩千萬石糧食,花了一萬六千金,也就是一萬萬六千萬錢,連少府存錢的四十分之一都不到。
然后糧價普遍開始上漲,雖然其他糧幅度不大,但是不管是什么糧食,全都在漲,小麥一石從八錢漲到了十二錢,翻了一半,粟倒是從二十漲到了二十三。
霍嬗果斷停止了計劃,然后就坐蠟了,少府不懂這些東西啊!
你讓他們花錢賺錢還能湊合,但是這種國家方面的糧價普遍大上漲,他們就弄不來了。
霍嬗雖然稍微懂一些,但是少府沒有資料,手底下沒有人才、資源,他也操作不來,正好桑弘羊找了過來。
少府沒有資料,大農有啊,少府沒有這方面人才,大農也有啊!
兩人和手下人才商量了一下,準備不管他,讓他漲去,咱們繼續收!
又是五個月時間,借助大農的渠道,陸陸續續又收了七千三百萬石。
然后就不敢收了,因為整體糧價漲幅已經過了百分之三十,麥子更是翻了兩倍。
大戶們潛藏的過十分之一麥子沒了,是個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不得不說,劉徹那么打壓他們,他們的家底竟然還是這么厚,按照桑弘羊以往的經驗計算,光他們的麥子,就有近十萬萬石。
劉徹聽到消息后,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國家賦稅就算每年的錢款和各種資源,都換算成粟才不過十萬萬石。
你們光麥子就有十萬萬石?那其他糧還有多少?
打一個漠北之戰,人吃馬嚼的,按照賦稅,我要存十幾年,滅了你們,我豈不是能再打幾個漠北之戰?
劉徹差點就派兵去掃平了他們,要不是眾人攔了下來,他估計就真去了!
大戶們發現不對勁,開始哄抬糧價。
這時候就到了大農出場的時候了,先是大農出場打壓,然后又過了半個月,糧食收割季節到了,大批量糧食進入市場,糧價被成功的打了下去。
但是過后沒人賣麥子了,就連大農都沒有辦法了,所以桑弘羊先是攪亂市場,放出各種假消息。
然后采取霍嬗的主意,開始實行拉一批打一批,手底下收糧的人已經暴露了,沒得辦法!
所以選一些老實乖巧聽話的,告訴他們,幫國家收糧,事成之后,可以送一個家中子弟到霍嬗的練兵營之中練兵,不保證能留下,而且此事要保密。
他們愿不愿意?高興瘋了好吧!
然后大漢的麥子市場就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你賣我,我賣你,大家一起賺差價。
少府的麥子也進進出出,但出去的時候那么多,進來的時候基本就會多個十幾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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