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禮開始,宓羲走上臺,蓮步輕移,每一步都牽引著眾人的目光,她像是顆璀璨的明珠,笑意掛在嘴邊,伏羲來到她的前方,向上天禱告一番,女媧拿出紅色的顏料染在她的眉間。
成人儀式第一步完成,眾人歡呼著,女媧和伏羲下臺,將場地留給了族內的勇士們,接下來會有一場切磋,強者會受到她的注意,她可以在其中選擇未來的夫婿。
作為族內第一美人,不乏追求者,一個強壯的男人走了上去,他身高九尺,面目上都是橫肉,手臂有小樹般粗,是族內的勇士之一,他咆哮著睥睨望向臺下等人應戰。
兇惡的樣子嚇退了數人,臺下的幾十人互相望著,心中在盤算,以自己的力量與這人相比似乎差了許多,于是猶豫不決。
宓羲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卜,開口道:“哎,你不去嗎?”她很小聲的說道,聲音只有周邊幾人能夠聽到。
女媧覺得女兒不夠端莊,咳嗽了一聲,她視若無睹,賭氣道:“哎,我可是要選最后的勝利者考慮是否成婚的。”
伏羲在一旁嘴角上揚,微微笑著,幾個哥哥也神色古怪,想要忍不住笑出來。
卜無奈,他已經五年沒有再出手了,上次太過于兇猛,以至于人們都對他很畏懼,之后的幾個月他走在路上,人們都會望風而逃,主動避開,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并不太想干預文明發展的進度,可能由于他小小的推動或者改變,就會改變整個文明的方向。
他同樣用余光看向她,她眼中熱烈,如火如荼,卜無法視若無睹。
他一步步走到臺上,臺上的那位勇士面色愈加蒼白,他認得族內第一勇士,他雖然當日沒見過他敵數人的場景,但聽過他的傳說。
“祝由。”他報上名號。
“熔”那位強壯的男人說。
說完,他向卜撲殺而去,粗壯的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卜順手抓住他的手臂,全身發力,將那位勇士掄了出去,砸在地上,臺上被砸出一個凹陷,那名勇士整個身子都在麻痹,身體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失去了戰斗力。
“祝由勝。”伏羲宣布。
“啊啊啊!”人們歡呼。
“還有挑戰的嗎?”卜問。
臺下的勇士們面面相覷,看了看地上那名勇士和臺上的凹陷,那勇士有只老虎那么重,被他掄到空中砸下,地面都凹陷了,他們可以勇敢,但他們不傻。
無人應戰,第二階段結束。
第三階段于是便水到成渠,宓羲選了卜,女媧和伏羲臉上微笑著,對于卜,他們還是認可的,光是治愈了那么多的族人,就已經夠了。
“等我看了星象挑選好日子,你們便擇日成婚。”伏羲安排道。
各自離去,天色漸晚,篝火四起,煮羊宰牛,分為食之,人聲鼎沸,夜晚,星空明亮,夜光沒有吝嗇。
如同半個白晝,清冷的月光帶了些暖意。
卜與宓羲和她的家人端坐在一起,氣氛祥和,許久未有團聚了,伏羲的幾個兒子各自組建了自己的部落,去教導更多更遠的地方的人們去耕種。
平日繁忙,只在重要的日子里趕回,恰如今日。
“最近,如何了?”伏羲問幾人。
“父親,孩兒帶了些禮物。”少典拍了拍手,遠處,幾人族人送上了一桶帶著糧食味道的水。
“這是?”伏羲問道。
“酒,用糧食釀成的,味先苦后甘,回味無窮。”少典嘖嘖著,將酒水分給幾人。
伏羲喝了一口,酒水在腹中發熱,直沖心房,面色微紅,父親的威嚴也少了許多,變的和藹許多。
宓羲看父親變的話多了起來,她抿了一口。
“噗,好苦。”她好看的五官皺著一起,將喝酒的酒水吐出。
鳳凰,麒麟兩兄弟喝下,幾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交流著各自部落的情況。
“祝由,我就這么一個女兒,成婚之后,你要好好待她。”女媧也喝了些酒,微醺道。
“是,族長。”卜回道。
伏羲皺眉:“還叫族長?”
卜憋著實在叫不出來那兩個字,他活的太久太久了,但轉念一想,自己大多時間都在沉睡也就釋然了。
“父親,母親。”他開口叫道。
兩人大悅,宓羲面色微紅,羞澀的躲在他的身旁。
飲酒至子時,方才回到房中歇息。
卜躺在床上,房間里早就又作了一張床,卜常年冰封的嘴角帶了些笑。
“現在也蠻好的。”他以前在阿爾孜星時,過于年少,還沒來得及體驗生活,現在他終于也有了自己的人生了,不再為了生存和使命奔波。
黑暗中,一道倩影撲到懷中,熟悉的幽香,兩道靈魂交融,冰與火在碰撞,再醒來時,輕舟已過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