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己陌”凌瑤叫住拿了血就要昂頭游走的大蛇。
己陌眼皮微抬,“蠢女人,什么事?”
“天氣漸漸轉冷,我要回寨里了,你能把我們送回去嗎?”憑她一己之力,再帶上璟戈,沒辦法安全穿過這片大森林。
己陌仰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看來最近修為有所提升,寒冷對于他的抑制作用都降低了。
若是蠢女人不說他都感覺不到空氣中增加的冷意。
“是轉冷了。”
己陌話鋒一轉,“帶你們出去這事好說好說,只要再給本王來點血就行。”
蠢女人回寨里,他要血就不方便了。
“……”!
“你要的是血,不是水,說要就要的嗎!”她剛剛才擠出了血給己陌的。
己陌好似也想到了一般,有訕訕地道:“明天這個點,送你們回去,收拾好,別拖!本王時間很寶貴的!”
“知道了蛇大王。”凌瑤當即回應。
己陌對于蠢女人剛剛的稱呼很受用,點點頭,甩甩尾巴,走了。
“璟戈,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嗎?”凌瑤轉頭看向璟戈。不過璟戈應該沒什么收拾的,身上的衣服一件當兩件穿的。
“什么是收拾?”璟戈歪著頭問。
“嗯……就是你有什么要帶走的嗎?明天我們就回去了。”
“有,帶走小白小灰小水。”
“emm……它們帶不走,這里是它們的家。”小白是璟戈救的一只小兔子,小灰是曾經拉屎在他頭上的鳥,小水是后山河流邊的蝦子。
“好吧,那沒有了。”璟戈表情有些郁郁。
收拾下換洗的衣服、薄毯、火引子,養成的成蠱,以及在山上采的草藥,她好像也沒什么要帶的了。
把收好的東西通通放到背簍里。
凌瑤用剩下的野雞和魚做了一菜一湯,再加上點土豆和水果,兩人就開吃了。
吃食雖然有點粗制濫造,但在大山山里,這伙食也算不錯了。
璟戈吃得肚子圓鼓鼓的。
第二天,己陌定時定點的出現在了洞門口,看到凌瑤身后還跟著一個傻乎乎的璟戈,高高昂著的頭微頓,用尾巴卷起凌瑤,再不情不愿的卷起璟戈。
己陌用尾巴卷好兩人,碩大的身軀開始游動。
凌瑤只感覺耳邊呼呼呼的,全是風疾速的聲音,周圍的樹木草叢在快速的往后退,時不時會打她一臉。
她感覺今天的速度比上次的還要快,她差點從尾巴飛出去。
眨眼間就來到了當時她和己陌第一次碰見的地方。
己陌把一直高高抬起的尾巴放低,凌瑤的雙腳著地,虛晃了一下才站穩。在己陌的尾巴上快歸快,但也晃得厲害,像過山車似的。
己陌看到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他開心了。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是騎在他脖子上,穩穩當當。
但他的脖子是誰都能騎的嗎?
不知道為啥,凌瑤看著己陌游走的身影,莫名覺得他此刻心情很好。
緩了一會兒,凌瑤出聲,“走吧”,一直往下走就能看到寨子了。
果然,兩人不停的下坡下坡再下坡,就可以瞧見寨上那棵大大的綠色長青的保寨樹。
寨上阿奶阿媽們正在煮食,煙囪升起的裊裊炊煙。
兩人剛走到寨口,就碰上了巡寨隊,他們看到凌瑤,一臉驚喜,立馬一個傳一個的大喊:“仰阿莎回來了,仰阿莎回來了”。
嗯,凌瑤現在對寨民們的熱情已經能淡定地應對了。
“仰阿莎是誰?”璟戈新奇的目光在到處張望。
“我”
“不,你是玉棠。”璟戈護犢子似的,擋在前面,不讓凌瑤繼續前行。
凌瑤哭笑不得看著璟戈,“乖,讓開,我餓了。”
“好吧”
璟戈不情不愿讓開,但還是忍不住在旁邊嘀咕道:“什么仰阿莎,不是不是,是玉棠。”
凌瑤回來了。
這個消息不一會兒傳遍了整個寨子,老老少少相互攙扶著出來,阿叔阿嬸們也出來了。
來得及的便走到寨口迎接凌瑤,來不及的便站在自家樓下門口,欣喜地看著凌瑤,每個人臉上都笑呵呵的。
沖在最前面的當屬吳寶子、麻三怒他們幾個,好久都沒見到阿幺妹妹了。
誰知他們趕到寨口時,看到凌瑤旁邊站著一位頭發雜亂、衣服拉垮,但面目俊朗的男人。
這男人是誰?跟阿幺妹妹是什么關系?幾人心中不約而同涌上的疑問。
凌瑤來到自家門口時,龍族長和阿娘阿爹并排站在家門口。
“阿幺回來了”
“是的,龍族長。”
龍族長順勢看向凌瑤手腕子,看到那變得粗粗的金色豎線,慈愛的臉上露出非常滿意笑容,“阿幺果然不負所望。”
“承蒙族長的厚愛和所給書籍,才有這般收獲。”
龍族長聞言,唇角弧度更高了:“阿幺辛苦了。”
凌瑤正準備回復龍族長,一個腦袋不甘落后從凌瑤的背后擠了進來。
“這是……?”
“族長,這是我在山里撿的,叫璟戈,他的這里有點不好,現在像個大小孩似的。”凌瑤用手指了指腦袋,她無法跟龍族長解釋,璟戈似乎具有雙重人格。
龍族長眼睛瞇了瞇說到:“正常,少了一魂一魄的人都是如此。”
“少了一魂一魄?”最開始她以為是璟戈摔下摔到腦袋所致,后面發現了璟戈某些時機下的切換,她便改為璟戈具有雙重人格。也或許現代所說的雙重人格,在古代的解釋就是少了一魂一魄?
反正真實是怎樣的就不得而知了。
“對的”龍族長頓了頓,不愿意在這個話題多談,轉身叫了身邊的龍管家:“龍管家,今天通知寨里,去山上獵頭野豬,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吩咐完后轉頭,慈愛地看著凌瑤,“阿幺兒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好好吃一頓,山里吃食肯定比不上寨里,看看都瘦了。”
凌瑤抿嘴笑了一下,“好的,族長。”
龍族長走了,大伙也散了。
凌母急忙上前左看右看,當看到凌瑤手掌心上的刮傷、老繭,心疼的眼淚開始如泉水般往外冒,“我的好阿幺,你這是受了什么罪啊!”
“他爹,你看看阿幺這還是女娃娃的手嗎?跟你都差不多了。”越說越傷心,眼淚如珍珠串一般不停掉。
“阿娘,沒事兒,不疼,再說現在還是在外面,我們進家說。”凌瑤想把手抽出來,把凌母推進家門,奈何拔不出來。
凌母哽咽了一下,理直氣壯地道:“外面怎么了,心疼我女娃不行嗎?”
“行行行”哎呦,凌瑤拿阿娘沒辦法,連忙投降。
“這手是女娃兒的第二張臉,現在變成這樣,以后誰要我們家阿幺啊?”
凌念一也怕雨丫哭,大手一直不停抓著腦門,不停地撓著,頭皮都給撓紅了,才像靈光一現般亂掰扯道:“雨丫,后…后面有個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