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晙想了想,說道:“宮內戒備森嚴,對方能潛入宮內與程氏相會,還生下李皬,想必身份不一般,有必要將人引出來,以絕后患。”
李皞別有深意地說道:“十一弟娶妻數年,至今沒有子嗣,要不要找御醫看看?”
李皌臉色一沉,說道:“這是我的家事,不勞三哥費心。”
“十一弟有隱疾也不必諱疾忌醫,還是要早日治療為好。”
“哼,不勞三哥掛心。不過曾叔祖已經判你軟禁在喻王府,這些朝廷大事便沒有必要參與了吧?”
“是我放他出來的。”
“呵,七哥大權在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旁人哪敢有什么意見?”
李皞揶揄道:“十一弟這話真是酸啊,怎么,看不得七弟掌權?”
“算了,這件事以后再說,暫時先把程雪琪軟禁在宮內吧。”
要把人軟禁在宮內,怎么也得通知一下后宮之主的皇后,李皌自告奮勇地請命辦妥此事,李晙沒有半點猶豫地答應了。
這程雪琪得勢的時候沒少給皇后難堪,這下落到皇后手里自是不能好過。皇后派人回信將程雪琪關到未央宮陪晏平帝。李晙知道后倒是沒說什么,皇后畢竟是李晙生母,就算不寵他他也不能不孝,所以宮內的事情李晙很少插手。
李皌命人將程雪琪和李皬都帶到了晏平帝的寢室,揮退眾人后,李皌抱著李皬,問道:“那個人是誰?”
程雪琪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反問道:“什么誰?我聽不懂。”
李皌嘲諷一笑,說道:“跟我玩心機?”
李皌手上微微用力,李皬便痛哭起來,程雪琪慌忙上前想要搶過孩子,卻被李皌一腳踹開了,李皌威脅道:“你要是不說,我就殺了這個孽種!反正也不是我們皇室血脈,留著早晚是個禍害,不如讓本王送他一程,死后興許還能落個皇子的名頭。”
“不,不要,求你了,你要打要殺的沖我來,皬兒他還是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玷污皇室血脈,他的出生就是個錯,對這樣一個野種沒必要手下留情。”
李皌舉起李皬作勢要摔下去,程雪琪驚慌到無以復加,脫口而出道:“他是李氏血脈,你不能殺他!”
李皌手上的動作一頓,意味深長地問道:“李氏血脈?他是誰的種?”
程雪琪知道說錯了話,再不敢言語。
“不說?你在宮里待過,應該明白本王有無數的手段可以讓你開口,要不要受這些皮肉之苦,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明明跟他結了盟,為什么還要對我們母子趕盡殺絕?”
“哼,結盟?本王之前確實是想跟你們合作,但經此一役后本王發現你們實在是太蠢了,連李晙的一根頭發都傷不到,你說我們還有合作的價值嗎?”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訴李晙嗎?”
李皌呵呵一笑,說道:“你盡管去說,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拿我怎樣?你不要忘了他畢竟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哥哥,還能斬了我嗎?”
李皌將李皬遞還給程雪琪,說道:“你不說就算了,就那么幾個人,本王早晚能猜到,你就在這里好好伺候父皇吧。”
李皌走后,程雪琪方才松了一口氣。緩過神后,程雪琪才觀察起這個地方。里面的擺設亦如她離開前的模樣,屋內沒有侍者,除了李皬嗚嗚咽咽的哭聲,還有一種聽不清的聲音。程雪琪循著聲音方向看去,那里隱約露出黃色錦被,走進后發現果然是晏平帝。不過此時的晏平帝狀態似乎不太好,程雪琪試探地推了他一下,晏平帝卻沒有任何反應,但圓睜著雙目能讓人感知到他此刻是清醒的,只是不知為何不能言不能動。
晏平帝落得如此下場自然不可能是出自那三兄弟之手,畢竟是他們的父親,他們也不敢這么做。但是皇后恨晏平帝已經恨了三十年,加上那晚晏平帝挑撥李晙、李皌兄弟相殘,使得皇后大為光火,便下令讓晏平帝也嘗一嘗李晙曾經絕望的滋味。
如今的局勢,皇后仍舊是后宮之主,掌管后宮事務,而朝廷大權則掌握在李晙手上。
李晙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二更天了,想當然地是沒有買糖山果了。魏皛皛瞇著眼睛看他,李晙嘴硬道:“小孩子大晚上的吃甜食對牙齒不好,我明日再買給他。”
“滎兒等了你一天,現在睡下了,你好好想想明日怎么哄他吧。”
“放心,咱兒子好哄。”
魏皛皛知道他肯定是有要事才會忘記這一茬,也沒有揪著不放,打趣了幾句便作罷。
第二日,好哄的兒子已經完全忘記了昨日他爹的承諾,一大早就往他爹的被窩里鉆。面對兒子的熱情,李晙顯得很是冷漠,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李滎還想往床上爬,魏皛皛把他抱了下來,不讓他打擾李晙睡覺,牽著李滎的小手去殿外玩耍。
“娘去給你爹做飯,你自己玩一會兒,別吵你爹睡覺。”
李滎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非常乖巧。魏皛皛放了心,想著李晙受傷這么久都沒好,連日來又忙于政事,便下廚慰勞他一下。
待魏皛皛走后,李滎立馬拋棄了手中的小蹴鞠,跑到殿內主座邊的一個花瓶那,小手伸啊伸的不知道在夠什么。
“滎兒,干嘛呢?”
趙煜走進來就看到李滎鬼鬼祟祟的樣子,很是好奇。
李滎小手指著花瓶,說道:“那,那個,那……”
“那什么?”
趙煜有點沒聽懂,不過見他那么急切的樣子,便把花瓶抱下來,入手一沉,有點東西。
趙煜便往外倒了倒,嘩啦一下飄飄灑灑的都是紙。趙煜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張張的銀票,有大有小,小的有一兩,大的也有十兩。
“別跟你爹說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