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郡距離京都有千里之遙,一路上餐風露宿,不知道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魏皛皛剛生過孩子沒多久,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李晙自然擔心她不能承受。
“道長可否告知金靈芝所在?我派人去取就是。”
玄元祖師搖了搖頭,笑道:“這至寶所在乃是天機,不可泄露。”
“為何不能讓其他人去?”
玄元祖師捋了一把雪白的胡須,撫掌大笑道:“小友為何讓其他人去而不許尊夫人前去?”
“王妃初為人母,滎兒還需要她的照料。”
魏皛皛拆臺道:“乳娘也能照顧滎兒,金靈芝關系著你的性命,我必須親自去一趟。”
李晙不肯,堅定地說道:“滎兒還未滿月,我時日無多照顧不了他,你若是再出了意外,滎兒的以后怎么辦?”
“你就沒有想過你若是不在了,我的以后怎么辦?”
聽出魏皛皛話語中的埋怨,李晙捉急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鏗~~”
李晙著急地想向魏皛皛解釋清楚,結果不僅沒有解釋清楚,反而還將自己急得咳個不停。魏皛皛心疼地為他順了順氣,“我就是說兩句氣話,你急什么?”
“金靈芝乃是天地間的至寶,寶物有靈,心不誠則不可摘,換做他人,也許你便會與至寶擦肩而過了。”
對于玄元祖師的好生勸導,李晙仍舊不領情,堅持道:“寶物即便有靈,又如何能夠辨別出人心的誠與不誠?”
對于李晙的固執,眾人深感頭疼,魏皛皛嚴肅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說話了。”
“此去喻郡有千里之遙,萬一……”
魏皛皛直接捂住了李晙的嘴,手動禁言。
“道長,還有那個虛中水怎么辦?”
唳云國的皇宮,想想就知道沒那么好闖,但是那個趙王不就是唳云國君的親弟弟,也許他能幫上忙也說不定。魏皛皛的小算盤噼里啪啦地運轉了起來。
“呵呵,王妃心中已有成算,無需貧道多言。”
“多謝道長指點,不知道長可愿意留在王府一段時間?”
魏皛皛非常熱情地邀請人住下來,畢竟這般老神仙的人物能夠留在晉王府,對于李晙來說好處不言而喻,那可是救命的關鍵呀。
玄元祖師似是早有所料,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在魏皛皛的示意下,秦峣親自為玄元祖師帶路。
畢竟是能救命的貴客,如果不是李晙身體不好,那么肯定是李晙親自招呼了。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今日魏皛皛收到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玄元祖師走后仍舊沉浸在喜悅當中。與得到血人參精時的喜悅不同,這一次她幾乎可以確定李晙一定會得救的。
“鏗~~”
魏皛皛趕忙松開捂住的手,方才有些太開心了,竟然忘了手下還捂著個人呢。
“你怎么樣?好點沒有?”
李晙虛弱一笑,道:“多謝夫人不殺之恩。”
雖然李晙虛弱的樣子讓魏皛皛很是心疼,但是這話還是逗得魏皛皛一樂。
“你與趙王交好,那虛中水的事兒能不能請趙王幫幫忙?”
李晙點點頭,說道:“我寫封信給他。”
魏皛皛片刻都等不得地跑去拿了筆墨紙硯來,殷勤地將筆遞給李晙,李晙無奈一笑,接過筆一揮而就。
魏皛皛看著他寫的字,面色有些凝重,問道:“你會不會太敷衍了?”
寒暄客套沒有便罷了,這前因后果也沒有,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大字,虛中水。這誰能看出來他是什么意思?
“他懂得。”
“你對他這么有信心?”
魏皛皛有些懷疑,如果有人這么給她寫信,她至少會回一封信問個究竟。
未央宮內,對于新呈上來的紅丸藥,晏平帝也很是好奇。
那是一個小巧玲瓏如酒杯大小的藥盞,分為上下兩層,像臘封的蜜丸一般,上面是白玉蓋子,下面是細長的白玉杯腳。
“陛下,此藥乃是奪天地之造化,不可沾染俗氣。”
玉湫子別有深意地看了高士和一眼,晏平帝會意,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高士和頗為無奈地與其他宮人一同退下了。
此時殿內只剩下晏平帝、玉湫子與宸貴妃程雪琪以及其侍從程敦四人。
玉湫子這才打開這特制的白玉藥盞,露出其中紅彤彤的一顆藥丸。
晏平帝皺眉問道:“這藥為何與之前的不一樣?”
玉湫子稽首道:“陛下,此藥中含有血人參精,已非昔日的還少丹,此乃長生丹,常服之可延年益壽。”
延年益壽是晏平帝最為迫切之事,因此他半點懷疑都沒有地便吞了下去。此藥入口即化,吞服后瞬間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隱隱中還有一股火從小腹升起。
晏平帝贊嘆道:“妙啊妙啊。”
程雪琪不安地看了玉湫子一眼。她如今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了,但是因為之前還少丹的效力逐漸消退,晏平帝在其他人那里感受不到極致的快樂,便又想起懷有身孕的程雪琪。雖然她總是以孩子為借口,但看樣子晏平帝已經越來越忍不住了。這是程雪琪與黑袍人的子嗣,她不希望孩子出事,但是晏平帝確實是一個麻煩。雖然玉湫子向她保證此藥效果比之前的更好,但畢竟是晏平帝第一次服食此藥,誰也不能保證效果如何。
“陛下覺得如何?”
“朕覺得年輕許多,國師沒有騙朕,此藥確實是神丹,哈哈哈。愛妃,從你懷孕以來,朕已經七個月沒有碰過你了,今日朕便留下來陪你吧。”
程雪琪為難道:“可是太醫說孕期不宜圓房。”
“哎,太醫嘛,總是將一件小事說的跟天塌了一般,別信他們,朕會小心的。”
程雪琪瞟了玉湫子一眼,只見她微微點了點頭,程雪琪雖有些猶疑,但還是選擇相信,也微微點了點頭。
晏平帝大喜,玉湫子微微點頭便退出殿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