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誰跟你道歉?
抽回意識后,莫暖暖朝莫寒煙笑了笑,“不用了,寒煙,我等一下自己上點藥就可以了。”
要不是莫寒煙此時收斂了脾氣,還不能動用靈力,她早就把莫暖暖送到醫院了。
莫寒煙冷冷說,“我的話,從來不會說第三遍。小羽?!?p> “到!”
“幫我把她扛上車?!?p> “是!”
莫暖暖這才恢復些平時的生氣,“欸,不是,我,我不能去醫院,我媽會……”
沒等她說完,李春梅就沖上來了,“你們想干嘛?拐賣青年啊?給錢,給了錢再走!!!”
南宮臣羽把莫暖暖扛上車,真的是扛上車后,莫寒煙才放開李春梅。
嫌棄地拿出紙巾擦了擦。
而后冷冷看著李春梅,勾起一抹薄涼的微笑,“你這是重男輕女?呵,想不到,這個社會,還有這種事情出現?!?p> 李春梅怕了,怕了莫寒煙的力度,剛剛她可感覺到了,莫寒煙一只手,就能止住她的去路。
無論怎么掙扎著向前,她都在原地踏步,而莫寒煙剛剛就像在玩猴子一樣,逗著她玩。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
“你,你想干嘛?我告訴你,這里的人都能看見啊,你要是敢打我,你吃定牢飯了!我警告你!”
莫寒煙冷冷一笑,“不,我不會坐牢,但是你會,長期以來,你都虐待莫暖暖是嗎?”
李春花怕了,她的手腳發涼,并且微微發抖著,“我沒有,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打過她。”
“那她頭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李春花有些心虛,“那,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沒有碰過她,是她自己摔的,要么就是認識有些亂七八糟的人,人家給打的。”
莫寒煙冷冷一笑,目光陰涼,蠱惑似的跟她說,“李春花,你會為你所犯過的錯,付出代價的?!?p> 說完后,她站直身體,輕蔑看了李春花一眼,而后轉身往車那邊走過去。
李春花如同被人點了穴一樣,愣愣站在原地,目光呆滯、無神。
鄰居上去拍了拍她,“喂,李春花!醒醒!被人家給嚇傻了吧?”
李春花還是沒有動。
鄰居又繞著她走了一圈兒,嘟囔道,“該不會真的變傻了吧?”
李春花這時突然回神,大吼道,“你說什么玩意兒?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鄰居見她還是那一副刻薄霸道的樣子,頓時松了口氣,同時極其不滿,“我就是看你站在這兒沒動,我才開個玩笑的,你怎么當真了,罵我全家呢,真是!”
李春花再次大吼,“誰跟你開玩笑?誰?滾!”
鄰居偷偷地罵罵咧咧地回到店里坐著了,“潑婦,等著吧,等著,遲早有一天遭報應,明天就遭報應!媽的!”
……
到車內后,莫暖暖再也忍不住了,她看到那么多同學,猛地放聲大哭。
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破口大哭,就連起初同情她遭遇的幾個同學,都有點受不了了,“那個,那個,暖暖,能把音量收一收嗎?”
莫暖暖宛若沒有聽見,車廂內,一車子的人都忍受著莫暖暖的“哭魔功”。
直到莫寒煙回來了,她還是在哭。
莫寒煙一打開車門,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她皺了皺眉頭,冷冷看著莫暖暖,“閉嘴!”
莫暖暖突然閉嘴,像是本來打開水閘的水龍頭,前一秒還嘩啦啦流水,后一秒就停水了。
南宮臣羽和陳欣欣幾個人不可置信看著莫暖暖,隨后都不約而同朝莫寒煙,豎起一個大拇指:厲害!
莫暖暖費了好大一股勁兒,才回歸平靜,心情才慢慢放松下來,每次回到家,她都會豎起身上最尖銳、最堅硬的外殼,現在終于可以卸下來了。
陳欣欣猶豫了很久,輕聲問,“暖暖,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車廂封閉,本來一點點聲音都能聽見的,所以此刻無論陳欣欣有多小聲,全車的人,都能聽見,除了司機。
所有人,除了在閉目養神的莫寒煙,都在屏住呼吸,耐心等待著莫暖暖的回答。
可是她竟然笑了笑,“哈哈哈,沒事,就是不聽話,挨打了。挺疼的。嘖,不知道頭上會不會留疤。”
莫寒煙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只見莫暖暖還是那一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
目光有些冰冷,莫暖暖沒有跟他們說實話,但是莫寒煙又不想管了。
南宮臣羽明顯看出莫寒煙不開心,手肘撞了撞莫暖暖。
莫暖暖回頭看他,只見他猛使眼色,下巴不斷朝莫寒煙的方向動來動去。
莫暖暖咽了咽口水,笑嘻嘻坐到莫寒煙身邊,“寒煙,你沒事吧?她,沒把你怎樣吧?”
莫寒煙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莫暖暖一時語噎,“要是她剛剛對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或者對你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疅?,真的,對不起?!?p> 莫寒煙冷冷睨向她,問道,“那你呢?”
莫暖暖疑惑看著她,“什么?”
“她對我做了不好的事,你來道歉,那她對你做了不好的事,誰跟你道歉?”
莫暖暖愣住了,她沒有再說話,沉默著,就這樣放空自己的大腦。
好像進入了一條黑黑的小巷子,找不到任何出口,就像現在,她找不到任何答案。
“寒煙……我?!?p> 莫寒煙提醒道,“想清楚了,再跟我說這個問題,現在休息一下,去醫院檢查。”
……
來到醫院后,陳欣欣陪著莫暖暖去做檢查,其他人走的走了,留下的留下了,不過,也就只有一個人走。
其中一個人問,“寒煙,暖暖究竟發生了什么?你們看起來,好奇怪哦!”
“沒什么!等她想通了,自然會跟你們說,想不通,就算我現在告訴你們,也沒用。”
有時候,一個人肩上扛著的東西太多,想放下,都很難。
一開始,倒也不是她真的想扛,而是有些人不停給她灌輸,“這是你應該做,這是你的本分,這是你的職責?!?p> 莫寒煙一向認為,除了自己本身是自己的責任之外,沒有誰是她的責任。
可笑的是,莫暖暖竟然以為,她一家子,都是她責任,后母打她,她應該承受,養她的弟弟,也是應該做的,對她的弟弟好,也是應該的。
其實,在莫寒煙看來,這些所謂的“應該的”,都不是應該的。
莫暖暖可以拒絕,但她沒有。
要是她學會拒絕,也一定是自己想通的,而不是別人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