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旋急匆匆走了,吳岑也沒管他,因著夏清亦愈發難受,他也實在請不了假,只能拜托夏清亦名義上的丈夫照顧她,“秦先生,可以拜托您先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秦嚴沒有拒絕,把人抱起來就走,身后一群人就那么看著,知道這是大事,沒攔。
夏清亦掙扎了半天,直到秦嚴來了都昏昏沉沉,只覺得有點眼熟,可腦子難受,吳岑把自己委托給他,她也不掙扎了,反正吳岑肯定不會害她。
秦嚴抱著人上了車,直接去了醫院,掛號——叫號——就診——催吐……
一系列的流程下來,似乎也沒花多長時間。
等徹底弄完了,夏清亦迷迷糊糊醒過來,回憶了半天,又想起方旋,然后下意識地想吐。
眼里泛著淚花,臉色還帶著蒼白,一副病重模樣。
“舒服了?”秦嚴給她接了水,小心喂她喝下。
“秦嚴?”夏清亦軟軟叫他一聲。
“嗯。”看著她眼里的不確定性,秦嚴微微點頭。
“謝謝。”
謝謝你帶我來醫院……也謝謝你幫我重新從記憶里脫離……
“不客氣。”
明明該是最親密的人,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我帶你回去吧。”
夏清亦陷在對方旋的厭惡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時間對人的影響真的這么大嗎?她不明白,以前光風霽月的翩翩少年郎怎么就變成了這樣?那她多年的喜歡又有什么意義,果然,她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秦嚴扶著夏清亦上了車,怕人坐不穩,兩人一起坐在了后座,然后直接告訴司機,“回清河灣那邊。”
“……”夏清亦不想說話,但也不想自己回那大半年沒人住的地方,“那邊大半年沒人住了。”
“……就近找個酒店吧。”秦嚴沒有問為什么沒人住。
“秦嚴,”夏清亦軟軟招呼他一聲,腦袋倚靠過來,放在他的肩膀上,“你要了我吧。”
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會不會喜歡別人,但她害怕了,這世界上都是些什么人吶,是這個世界太黑暗了,還是她自己太倒霉了呀……
得過且過吧,反正現成的男人,睡了,她不吃虧,不睡,剛好讓他看清她是個多么糟糕的人,也可以斷了他們的念想。
這樣看來,還真是要感謝……
溫聲軟語就在耳邊,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秦嚴愣了愣神,然后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下意識滑動喉結,剛要問她是不是還不清醒,就見人又開始難受起來。
“夏清亦,沒事吧?”
秦嚴扶住她,卻被她反拉住,“沒事。所以你要不要答應?”
“……你確定?你真的可以嗎?”秦嚴懷疑地看著她。
夏清亦在孤兒院生活了那么多年,最怕別人說她不行。因為她不行,所以總是其他孩子被帶走,因為她不行,所以她總是得不到最好的,也因為她不行,所以總是受欺負……
“唔!”秦嚴話語剛落下,就有溫熱的唇貼上了自己。
夏清亦狠狠親他一口,然后推開他,“男人不能說不行,我也是。”
“……”
正巧車停下,因為隔板升起來,前面的司機師傅也沒有打擾。
“走吧。”秦嚴拉著她,讓告訴司機第二天來接,就帶著人大步流星進了酒店。
一路跟著人走,夏清亦的心漸漸慌張起來,有一點后悔了,秦嚴拿著房卡刷的時候,緊張感更是到達了極點。
“唔唔唔!唔……”
秦嚴推開門,把人反手壓在了旁邊的墻上,一只手扶著人,一只手順便把門帶上。
夏清亦忍不住掙扎起來,卻被秦嚴輕易鎮壓。
似乎過了好久,夏清亦已經站不住腳,全靠秦嚴支撐著,他松開她,“怕了嗎?”
“……”夏清亦心里擔心,但上都上了,后悔就鬧大笑話了,“不怕。”
幾乎是話音未落,秦嚴已經把她打橫抱起,在夏清亦的一聲驚呼里把她摔在了床上,而后整個人壓下來。
“洗澡啊!洗澡!”
“……”于是又將她抱起來,“一起洗。”
“……”夏清亦默默縮了縮身子……
兩個人洗了澡半天才出來,浴室里熱氣蒸騰,夏清亦紅著臉,有些迷迷糊糊……
“……方旋,你混蛋!”
“夏國安,你混蛋!”
“什么塑料姐妹,混蛋!”
秦嚴專心致志地為她服務,她卻總是分心想著破壞自己美好記憶的方旋,連帶著逼她聯姻還滿口為她好的夏國安以及這幾年來令自己討厭的虛偽的人通通罵了一遍,且一邊罵,一邊哭。
……
“啊!”
秦嚴驟然發了狠,不出意外地把夏清亦的全部心神拉回來。
“秦嚴!你混蛋!”
“混蛋!啊!”
已經是破曉時分。
秦嚴抱著人要去洗漱,卻被昏昏欲睡的夏清亦攔住
“……”秦嚴看著她乖順的睡顏,少見地有些懵。
他的妻子醒著似乎驕橫跋扈,但是睡著了卻這么可愛,只是怎么總說些虎狼之詞呢?
秉著做個人的原則,秦嚴最終沒有聽她的繼續,收拾好了之后重新抱著人睡覺……
夏清亦睡醒睜眼的時候,難得有些驚訝,因為她總是睡覺不老實,常常一覺醒來,人不知道歪到了哪個角落。
以前在孤兒院,因為房間少,她和其他孩子一起住,還因為這個原因被阿姨們說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改掉了,又上了高中要住宿舍,這習慣又回來了。
這還是第一次好好地睡在正確的方向,且被子還好好蓋在身上。
“……”直到想要翻身,然后不敢再亂動,默默扯了被子遮住腦袋。
“……”秦嚴醒得比她早,按理來說作為一個很忙的總裁,他不應該存在賴床的習慣,但是想著提起褲子就走人不太仁義,加上確實很久沒有這么舒服地躺在床上了,于是就這么留下。
但他也沒想好怎么和夏清亦說,畢竟他們才見第二面,雖然是夫妻,這不算什么,但到底有些尷尬,而且不知道夏清亦是不是因為昨晚的藥效殘留導致的沖動。
本來還在想等她醒了要怎么說,卻被人突然醒來打亂了節奏,亂了呼吸,然后就看見人輕巧且緩慢的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沒忍住漏出了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