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喧嘩躊躇之間,推開人群向著臺上走去的安木十分的顯眼,在等上片刻或許會有人緩過神來,向著臺上進行測評。
但是安木的動作太快了,幾乎是李默宣布測評開始的同時,向著臺上走去。
評委們有些意外,安木維持著平穩步子走上去,眼中沒有任何懼色,比之兇猛殘暴的牙獸,更像是日常準備逗弄鄰家小狗的青年。
其實在踏上擂臺的時候,考核便已經結束了,他們對于第三關評判的是勇氣,修行可以失敗,可以弱于別人,但是連銳意進取的信念都沒有,修出來再高的修為又有什么用?躲在家里貪生怕死嗎?
他們的氣纏以一種常人無法感知的方式纏繞在囚籠之上,保護探入囚籠之時可能會受到的傷害。
其實,如果參評人能夠看出他們測評的意圖,并且有勇氣付諸實踐,也是能夠算作測評成功的。
現在正向臺上走來的少年是那種?因為篤定評測之中不可能出現傷亡,推測出評測目標的智慧,還是無所懼怕,信心慢慢的勇人?
踏在臺上逐漸接近的聲音驚起囚籠之中的數只牙獸,豎立的眼瞼刮動猩紅的眼瞳,眼神之中流露出了赤裸的惡意與急迫的進攻意圖,因為安木的迫近擺出了進攻的姿勢,微微俯下身子,將目光鎖定在逐漸迫近的安木身上。
堅實的鐵欄擋住了它們進攻的步伐,不然此刻按捺不住心中瘋狂涌的進攻念頭,定然一擁而上,將膽敢上前的人影撕成碎片。
安木此刻被數只兇惡的眼神盯著,就如洶涌波濤之中的小船,無論將目光轉向那里,都是陰森冰冷的惡意。
細長的脖子被獸首下壓在身軀之中,它們會在安木進入攻擊范圍之后,以最快的方式,給予他最知名的傷口。
他站在籠子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僅僅間隔半米的數只牙獸,它們的身軀要比想象的更受弱,但就是這樣受弱的身軀,能夠輕易撕碎身高一米八的平常人。
“無用的雜念罷了……”安木將頭腦之中的思維甩去,如果接下來不集中注意的話,一定會被它們弄傷,甚至咬掉。
他微微蹲下身子,手掌微屈,擺出最適合發力的姿勢,目光丈量籠中的鐵盒與手腕之間的距離。
無論他怎么迅速,他的手一定會被襲擊,差別只是手被撕扯成幾段罷了。
安木微微躬身,緩慢的向著籠子里探去。
場內安靜的氛圍壓抑在所有人的心頭,他們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的響聲打擾準備進行測評的少年。
妙言手腕微微滲汗,不安的攪動著潔白的衣角,手心的汗漬在她出門時的精心裝扮上留下層層的褶皺。
在場之中最輕松的當屬鄭啟明與小胖,他們清楚的知道,在臺上準備將手探進籠中的家伙有多么的瞻前顧后。
如果沒有把握的話,現在的他應該還在人群之中觀望著風向,至少也要等一個人試探過之后才會走上臺去。
安木的手已經探入籠中,與眾人的設想不同的,他沒有在進入籠中之后突然的加速,打牙獸一個措手不及,反而依舊保持著緩慢的速度,向著盒子之中靠近。
“試探嗎?”
所有緊張的看著安木動作的人都得出如此的推理,如果猜測可以憑借緩慢的速度來讓牙獸不發現自己的話,那可真是太愚蠢了。
在安木手腕不斷的探到籠子里的時候,牙獸們先是向后退了半步,頭壓得更低,嘴角裂開到最大的,熟悉牙獸進攻特性的人都知道,現在的牙獸已經將威懾拉滿,下一刻就是它們瘋狂進攻的時刻。
片刻。
安木依舊晃若無聞,緩慢的向著籠子之中的鐵盒探去,在他纖細的甚至塞不滿牙獸口齒的手腕完全探入囚籠之時。
積蓄力量許久的牙獸的腦袋向彈簧一般向外彈出,迅猛而致命,牙獸不愧于群居兇獸的名號,這次攻擊是三只牙獸分別進攻,堵住了安木手腕搖擺的任何位置,安木在交錯的利齒形成的狹窄空間內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放棄繼續,迅速的將手抽出籠子。
裂開的牙齒之中帶著粘連著的羽毛與血跡,腥氣濃重的令安木在籠子外也能夠輕易的嗅到,發酵于口腔底側的,濃重的,令人惡心的氣息向著安木的鼻子之中涌去。
腥臭而惡心。
沒有任何其他的形容之詞。
安木沒有繼續向下抓取,反而迅速將手向后抽去,避開了這次攻擊,沒有咬到任何東西的利齒上下交錯,發出金屬般碰撞的脆響。
“可惜了……”
就在眾人以為安木將放棄這次的機會,會另尋機會的時候,安木抽出來的手腕五指微屈攥拳,抬起一定的高度,輪圓的拳頭猛的向著距離籠子最近的牙獸猛擊而去。
他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去盒子之中抓取硬幣,抓取到硬幣之后,再想要退去可是難上加難,伸進籠子之中更長的手腕,與三只更近的頭顱。
后果便是,他可能被撕碎的更快一些。
在前咬后搖之中的獸首沒有任何躲閃的余地被他握住,肩肘之間的肌肉不規則的隆起,下壓得拳頭帶起了呼呼風聲。
快!猛!
這是一拳夾雜著無匹力道的拳頭,牙獸相較于長毛豹而言,耐力與力量都要遜色不少,它們出名的是群體作戰時無處不在的利爪,此時安木的拳頭下壓,對沒有絲毫防御能力的牙獸來說,是極其致命的。
砰!
劇烈的轟鳴之聲,安木一擊得手,迅速而退,沒有絲毫留戀的撤出了囚籠,畸形的獸首受到重擊在半空之中僵硬了數秒,受到重擊得慘痛哀號聲在喉嚨之中傳出,牙獸無力的倒在囚籠的地面上,五官之中已經開始向外滲趟著鮮血,喉嚨之中滾動著無意義的嘶鳴之聲。
一擊之力,恐怖如斯。
它的兩個同伴沒有管已經倒在地上的家伙,昂起頭,向著安木瘋狂的咆哮著,折彎著頭顱,用牙齒嗜咬著堅硬的鐵欄,受到重擊的牙獸搖頭晃腦的站起,一擊拳頭要了它的命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時,安木看著在欄桿的空襲之中因為咬欄桿而偏漏出來的半個獸首咧嘴一笑,半蹲下身子,又是一記迅猛的直拳。
這個欄桿圍繞起來的,是束縛,也是羈絆。
它們不能越過欄桿而攻擊到安木,安木卻可以透過欄桿盡情地打擊貼到圍欄上的牙獸。
要么退到后面,要么就看看他們的身子堅硬還是自己的拳頭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