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個很好的稱呼。

　　顧璃冷著一張臉，手捂著心臟。

　　見到她這動作，嚇得許岑趕緊跑去喊人，“大夫。”

　　一陣聲響，走來兩個婦女。

　　一個穿著白大褂，是校醫，另外一個應該是班主任。

　　校醫拿聽診器幫顧璃檢查了一下心臟，問：“是不是胸口悶？”

　　“有點。”

　　“你隨身有沒有帶藥？”

　　“有，在書包里。”

　　校醫收好聽診器，對班主任說：“等下讓她吃個藥，留下來觀察一下，再不行的話就得送醫院，她這個病不能耽誤。”

　　班主任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點頭哈是：“好，我會通知家長的。”

　　“嗯，聽說她有心臟病，以后注意點，稍有不慎會出人命的。”

　　班主任也是后怕，“我明白。”

　　“先這樣吧。”

　　沒有特意避著，許岑和顧璃都聽得到。

　　前者哆哆嗦嗦著問：“你沒事了吧，不然去醫院一趟？”

　　畢竟這人剛才是倒在她面前的，爸媽曾教過她，做人要負責任，事關自己，不能退縮，也不能逃避。

　　顧璃靠在床頭，低著頭，沒人看得到她的表情。

　　“不用。”

　　想起剛才校醫說的，許岑自動去打水，“你等我一下。”

　　走到飲水機前，拿了一個一次性的被子，裝一半熱水，一半溫水。

　　回到床邊，把水遞給顧璃，“大夫說了，你得先吃藥。”

　　顧璃看向一旁的書包，她的藥在里面，不過離她有點遠，坐在床上夠不著，撐著床就想起來。

　　許岑連忙阻止她，“你別動，讓我來，藥在第幾層？”

　　顧璃沒作聲。

　　拿起書包，許岑才發現這書包只有一層，訕訕地拉開拉鏈，翻了一下，找到一個藥瓶，拿出來，“是不是這個？”

　　“嗯。”

　　“吃多少顆啊。”

　　“一顆。”

　　許岑倒了一顆藥出來，隨即把蓋子合上，放回書包，順帶拉上拉鏈，丟到一旁的凳子上放著。

　　“……”

　　“吃藥吧。”

　　顧璃從許岑手上接過藥和水，一口吞了藥片，再喝一口水。

　　許岑突然變戲法變出了一顆糖，“藥苦不苦，給個糖你吃。”

　　顧璃人生中第一次接受了外人給她的食物。

　　那個糖，和如今這個糖一樣，一樣的甜。

　　也是第一次，顧璃懷疑她和許岑路禾之間的關系。

　　無論是許岑，還是路禾，兩人始終都是以她為主。

　　有時候過度的依賴并不是件好事。

　　她的未來是個未知數，可她不想許岑路禾兩人的未來坎坷。

　　現在不是初一，是高一了，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起點。

　　以前可以放任兩人隨心所欲，因為那時候都還小，加上她的想法不成熟，自以為他們開心就好，其他事情不重要。

　　當然，就算學業無成，許岑家和路禾家都有辦法讓他們以后衣食無憂。

　　沒努力過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顧璃自以為改變不了所有人，她只想改變許岑和路禾。

　　路禾剛才的舉動，她是生氣的。

　　但她習慣了把所有事壓在心底，也沒有那個立場。

　　只是朋友而已，起碼在路禾眼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