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風異樣的眼神下,古廟被楊過徹底推倒,連地基都刨了一層,洛風算是知道廟是怎么沒的了。
看楊過化身土撥鼠埋頭兩手用功:洛風好奇地問:“你干什么?”
楊過抬頭,洛風還真是失憶了,他隨手將新刨出的金書殘頁拋給洛風一張。
洛風接過金書,雖在塵土中埋沒不知多久,但這頁金書依然金光燦燦。他把金書翻看,書上有字,但不知為何金書頁明明保存不錯,上面的字跡卻模糊,洛風努力辨認,才認得出兩個字:飛仙。
仙!洛風頓時對金頁興趣大增,問:“這是什么!神功?仙法?你怎么發現的?”
楊過埋頭整理金書,洛風還在把玩金書,用神識掃描,輸入真氣,都沒有讓字跡變得更清更
隨即他也上前幫忙挖書。楊過看了他一眼,失憶就挺神奇,洛風不提損功德了,甚至還幫忙拆廟基,翻金書。
金書大多字跡模糊,兩人認了半天,生湊出了幾句還算通順的殘缺經文,一共不到三十個字,也不知道順序對不對:
“入三摩地。所入既寂。無實無虛,動靜二相…欲身自在。飛仙,虛空…魔怪…”
洛風大失所望,原來只是些雜七雜八的經文,像是佛經,又似是道法,不倫不類不全。
楊過卻覺得,這恰恰證明是高深功法,真正頂級的功法,那都是佛道魔三修的,而且要收集齊了才顯威力。
總之,楊過認定了是神功,那必須是神功,不是不行。
“你確定是神功?沒打坐煉氣,沒吐納行功,我覺得就是一篇尋常經文。”而且也沒只言片語說這是殘篇,只是他們認出的字不全而已。他跟書生才愛看小說的,楊過不怎么看的,怎么會有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懂什么,高深功法都是只記大道,是需要悟性的,道法自然,必不拘泥于吐納練氣。”
論知識儲備,明明是洛風懂得多。可楊過說的又好像有道理,昆侖至高心法三清真經就是直指大道。
“但這也不高深啊。”洛風再讀這些文字,又是寂滅,又是飛仙的,道非道,佛非佛,故弄玄虛,一點感覺感悟感人至深的都沒有。
楊過心底也存疑的,忽的心念一動,問洛風借過飛劍,對著金書一劍揮落,劍氣輕松將金書切成兩半。
……
怎么會這樣!幻想破滅,楊過沉默,許久撿起金片,猶覺是在夢中,費心拆廟損功德,兄弟差點祭天,就給他這?
他太想寶物了,然而,老天仿佛真的沒有給他開掛,作弊。
在昆侖沒有,出了昆侖也沒有。
楊過就是不甘心,憑什么洛風都變異了,都收服吸血藤了,而他,天選之子,天生主角,竟一無所獲。
楊過不死心的把兩半金頁對齊。
嗯?
嗯!
奇跡居然發生了,兩半金頁重新合在了一起,完好無損。楊過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我就說,這是寶物!”
洛風神色也嚴肅起來,他拿過金頁,仔細觀察,金頁完好無比,看不出一點損傷,神識反復探查,沒貯存靈力,沒感覺靈性,也沒有符文禁制。
“你說煉化了,全部經文是不是就顯出來了。”說干就干,楊過用昆侖煉寶訣,不能祭煉,御劍劍術也不行,他咬了咬牙,借洛風飛劍拉了半天手指手腕,愣沒拉出一滴血。
他的身體防御又變強了,金玉膏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珍貴。楊過拿捏著飛劍,在嘴邊比劃一陣,最后,一咬牙一跺腳,狠心一口咬了一點舌尖。
“嗞…”楊過疼得直抽涼氣,差點把血給咽了,楊過算是明白了啥叫舌為心之苗,那痛直達到心,那感覺,那酸爽,咬舌自盡的肯定都是疼死的。好容易壓住劇痛,將一口和血唾沫吐到金書上。
洛風想到吃飯時咬到舌頭,不由直吸冷氣,也隱隱作疼啊。
可金書大爺沒給反應,人不差楊過這點血。
看金書如此不給面,血祭不成,滴血不認主,楊過不禁怒發沖冠,仰天長嘯,在劇痛和忿怒的刺激下,將金書撕成碎片,漫天一撒。
點點金光下,楊過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還是陽光真好,太陽之體沐浴在陽光下,疼痛漸息,微微撫慰了他受傷的的身心。
見楊過對神功如此執著,洛風忽的想起新得的一門大法。
“北斗大法,怎么你也得到了嗎?”
“什么,你也會北斗大法!”
北斗大法是另一個與昆侖齊名的門派真武殿的鎮派功法,像直接刻到了他們腦子里,莫非這里埋了一個真武殿的高手,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真武殿在昆侖東偏北,難道楊過之前的分析錯了?還是這里埋了一個真武殿的高手?
陽光下,楊過微微嘆息,又俯身將碎金子一片一片撿起來,堆到一起,還原成十幾頁金書。
不管怎么說,也是寶物一件,辛苦挖出來的。
撕成碎片還能還原,洛風也相信它絕對是寶物了。
楊過就剩半截褲子,于是洛風小心將金書收好。
兩人又搜索了古廟地基方圓百米土地,可沒再發現金書。
楊過有打算掘地三尺,再往下搜刮一層,除了金書,遁走的吸血藤也許就在地下呢。洛風不干了,他忽然有一種感覺,此地,不宜久留!
“感覺,你什么時候學會玄學了。”
洛神色凝重,煞有其事的說道:“我沒學玄學,就是突然感覺很不好。快走!”
修真者確有心血來潮之說,往往能趨吉避兇。可他是正宗的玄門弟子,咋沒感覺呢,洛風修為比他高,可也沒多少呀,兩層而已。
洛風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楊過想到他連吸血藤都能吸收了,說不定真有特異功能。
廟也推平了,也確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修真有時候確實需要跟著感覺走。
沒走幾步,一個東西就絆了洛風一跤,修仙的跌倒,楊過是有點懵的,這不會就是洛風的不詳之兆吧。
洛風罵一聲,沒好氣的爬起來,絆倒他的是一根小樹根。昨天被樹藤折騰到失憶,今天又被樹根給絆倒,難道這兩天五行犯木?
洛風狠狠一腳,想踢飛了這塊樹根,但下一刻腳趾傳來一陣劇痛,又齜牙咧嘴,仰天一跤坐到地上。
那感覺哪是什么樹根,分明是個鐵疙瘩。
洛風痛到覺得腳趾斷了,他憤怒的去扒樹根,要連根拔起,結果紋絲不動,可當他挖下去細看,卻又呆了,那是一個幾乎腐朽了的破葫蘆。洛風想把葫蘆砸樹上,可撿了一下,沒撿起來。
“寶物啊!”
楊過哀嚎著搶了上來,能讓洛風踢到鐵板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葫蘆啊。
輕輕拿起葫蘆,再瞧這包漿,這皮殼,這泥土的芬芳,不用看就知道啊。
還寶物!楊過是鉆進寶眼里了,看一攤狗屎都像是寶物,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寶物。
依洛風的,就不該尋寶,在昆侖老老實實修行多好。
不過,他拿不起來,楊過卻輕松把玩,好吧,大概可能是寶貝。
可寶貝還帶歧視人的?
心中幻想著神州葫蘆類的寶物有哪些,哪一件符合眼前的這個。
楊過還在研究葫蘆。這洛風就有點不平衡了,“你咋看什么都是寶物。”
“你不信!”
楊過攔腰用力一掰,就是鐵葫蘆也掰斷了,可這葫蘆竟然完好無損!他大小也是個筑基,莫說一個葫蘆,就是金子也能捏扁捏圓,撕成碎片竟沒捏碎一個葫蘆。
這又能說明什么?其實洛風腳上的實實在在的痛已經說明葫蘆非凡,
“要不,你用劍試試。”
楊過拿著葫蘆,洛風祭起飛劍,一劍斬在葫蘆腰,葫蘆莫說斷了,連道印都沒留下,飛劍反而被彈開了。
“還真是件寶物。”
洛風也想研究研究看看,可接過葫蘆時,吧唧一下,掉地上了。
重逾千斤,拿不動啊,可砸地上,又連個坑都沒有啊。
這不是歧視是什么,一開始洛風還覺得可能是自己對葫蘆不敬,可他是無心的啊,而且楊過也掰了,還讓他用劍砍,咋就另眼相待呢。
楊過卻越發眉花眼笑,口中叫著:“好寶貝,端的是好寶貝…”
洛風更抑郁壞了,悶悶不樂的說:“我的。”
楊過一愣,洛風這小氣,誰能拿起來算誰的呀。卻見小氣鬼忽然在那兒對葫蘆檢討起來:“葫蘆爺,葫蘆大爺,是我錯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葫蘆肚里能撐船…”吧啦吧啦的,然后,然后真把葫蘆拿起來了!
這,靈器有這靈性,極品靈器有這靈性,不會是仙器吧。
出門撿到仙器,是穿越者的基本待遇啊,可怎么轉移了呢?
洛風被吸血得了寶物,被拌一跤又撿了件寶物。
他呢,拆一座廟,辛辛苦苦,可能還得罪了佛祖,結果一顆佛珠都沒找到,還不如洛風摔倒,躺撿。
楊過深深的懷疑,負責他穿越的編劇可能喝大了。
確定了是寶物,但怎么使用,有什么用,裝酒?
昆侖的收寶訣能煉化天下大部分的寶物,可對葫蘆完全不起作用。
“滴血認主吧。”一個土著,不流點血還想撿寶物,原始的,就是好用的。
拿小刀剌自己,洛風比量了幾下,還是算了,最近比較暈血,主要是這葫蘆賣相實在不咋地,心底流血不值得。
看楊過緊緊盯著葫蘆,洛風道:“要不還是你來吧。”
“你確定給我?”楊過卻嚴肅起來,鄭重的問道。
洛風點頭,他抬手,一根藤條冒了出來,還無風自搖,“你看,我有吸血藤,你還什么沒有。”他心底加了一句,衣服還破了,他才發現,出來尋寶,楊過傻寶沒碰上,有點可憐。
楊過則看著洛風“花枝招展”,活像個妖精。他接過葫蘆,深吸了口涼氣,舌頭疼。不過他確實是個狠人兒,舌頭是不敢咬了,但咬手指頭還是可以試一試滴。
洛風看的直磨牙,楊過的牙比他的飛劍還強?他好像沒洗手,不怕感染?
舌固為心苗,那十指也連著心哪,這次楊過沒咬出血那魄力了,感覺疼到受不了,看來金身越強,破防越疼,他放棄了。
滴血失敗,但葫蘆還是要研究的。
楊過把玩者小葫蘆,又敲又晃,也許就是特殊品種的葫蘆,天地之大,無奇不有,一個很硬的葫蘆,不奇怪。
拽著葫蘆頂,用力一拔,還真有蓋子,渾然一體,不使勁開還真沒發現。
看里面黑洞洞,倒了幾下,也沒滾出個仙丹靈藥。
也說不定有咒語,
請寶貝轉身?
不動?
寺廟附近發現的,
麻咪麻咪哄。般若波羅蜜!
沒反應。
芝麻開門?
不搭理他。
請…什么破葫蘆,氣死爺了!
將葫蘆狠狠一擲,葫蘆陷入泥中,走了幾步,又回頭把葫蘆扒拉了出來。
洛風想笑,哪有那么容易得寶啊,若真那么容易,還不渾身是寶了。但看楊過竟是一臉的鐵青,又把笑給憋了回去。
“小洛。”
“嗯?”
“不對,洛風!”
“啊?”
“沒事。”
“你什么意思!”楊過拿個破葫蘆對著自己,洛風也想到了,萬一是真的呢!豈不化為膿水。
楊過嘆一口氣,葫蘆除了硬,還能有什么用,當板磚嗎?
用御劍訣祭煉,竟然成功了!
人家御劍,他御葫蘆。
人家是劍仙,他是葫蘆仙?
那畫面,想想似乎也很美?別人踩著劍,他騎著葫蘆。誒,御劍是踩著劍嗎?
楊過手捏劍訣,往大樹一指,葫蘆砸到樹上,掉到地上。
威力遠遜于飛劍,反震還震得他腦袋瓜子嗡嗡的。
看來只要不對敵,用來練劍術還是可以的,比用八卦,用樹葉強多了。
可惜,不夠帶他飛,也配不上葫蘆非靈性。
洛風見楊過舞劍(舞葫蘆)他也飛出一劍,將樹斬斷,接著又召出那妖嬈的樹藤,將斬殺的大樹吸干。
楊過看洛風炫耀,忽見他臉色又是一變,又說:“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不行,得盡快離開這里。”
不詳,還很不詳,這次打算摔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