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覃家二小姐的別院走水的消息傳開,聽說大火把整個院子燒的焦黑,尸骨無存。
而覃司眠和許槿懷早就已經坐著離京的馬車了。
兩人在馬車中交談,“你若是想走,我可直接跟你父親商量,何必鬧的這么大。”許槿懷不禁有些疑惑,他昨天安排一輛馬車在覃家附近的一條街巷口等著,沒多久,一場大火燒了起來,火光沖天,覃家亂成一團,大火是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被滅掉,因為覃司眠加了猛火油(俗稱:石油),所以火勢特別大。
“我就是不想回去了,要是不用這個法子,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出那個宅子,我從小到大都沒出過京城,每到一個地方,周圍都是他的人,我是一點自由都沒有的。就算你可以帶我走他也會派人監視你我的。”覃司眠回道,但手中空無一物,只得看著自己衣擺發呆。
“但你這個法子也不長久之計,等他反應過來,指定會派人追來。”許槿懷雖說不是很明白她的做法但也說出來他的顧慮,但不得不說覃司眠還真是又勇又謀,跟千落宮的那位國師很像。
“這我倒是不擔心,等他反應過來,我估計已經到達千落宮了,聽說千落宮戒備森嚴,平常人連地方都找不到的。”覃司眠說著,眉眼間竟帶著笑意,不得不說,這大火真的燒的很旺,覃家這次也是損失慘重,真的是出了一口惡氣。
“要不是我主動找上你,我都懷疑你是一開始就設計好的。”許槿懷從一旁拿了一壺水給覃司眠,他看她頻頻舔著嘴唇,猜測她應該是口渴了。
“謝謝。”覃司眠接過水壺的手一頓,隨即有些好笑的回道:“不過公子倒是說笑了,小女自幼處于深閨之中,不曾出過京城,與公子也從未見過的。”覃司眠不準備回覃家了,自是把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要帶上,畢竟自己攢了好些年呢,但包袱也還是太重都在阿苑所在的另一輛馬車上。
“不過,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不錯。”許槿懷看著她,眼角帶著笑意,忍俊不禁。
“這還得多謝您,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覃府這個是非之地。”覃司眠看向許槿懷,兩人眼神交匯,沒一會兒,兩人都尷尬的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方便的話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許槿懷有些好奇這樣的奇女子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樣的,而且有一點許槿懷很奇怪,從他踏入覃家那一刻起,就感覺周圍仿佛有人在暗中盯著覃司眠的一舉一動,但當時以為是別人的家事不好詢問,現在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經歷才能造就這樣一個七竅玲瓏之心的人呢。“要是不方便就算了。”許槿懷又怕自己的好奇心冒犯了覃司眠,又趕緊添了一句。
“我沒什么故事,就畫本子里常見的那些寵妾滅妻,常見的很,沒什么好講的。”覃司眠鼻頭一酸,自己好像已經記不太清母親的模樣了,好像印象中她是一個很美麗,很溫柔的人,現代的自己雖然生活也算不上富裕但也過的充足,可能習慣了無父無母的日子到了古代有個滿心都是自己的母親很是幸福,只是好人福淺命薄。
覃司眠手托著下巴冷不丁地說了句,似是刺探地問道。“我其實有點奇怪這么多年了你怎會與覃家有交集的,在我印象里,好像沒有你這樣的親戚。”
“不瞞你說,我其實是受千落宮的那位的指引來尋你,也沒成想居然這么快就能帶你走,我還以為要個十天半個月呢。”許槿懷也沒想瞞她,想起千落宮里那位說的話也不免有些疑惑,當時沒見面的時候還以為覃司眠是那位的熟人,結果沒想到是位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子。
“那我倒是想見見那位神人。難不成還會算命?”覃司眠右手掀起了車簾一角,想看看到哪了,誰知一襲涼風吹來,覃司眠縮了縮脖子,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想,這白天那么熱晚上還挺冷。
許槿懷看著她的樣子解釋道:“越靠近北疆晝夜溫差越大,你要早點習慣的好,要不然水土不服很容易生病的。”
覃司眠拉緊了衣裳,除了雙腿沒有知覺外,身上還是有點感知的。
“穿上點吧,后面到了碼頭還要走水路呢。快的話,十天左右應該就能到了。”許槿懷從一旁的箱子拿出一件披風遞給覃司眠。
“多謝。”覃司眠道了聲謝,拿過來就披上了。銀白色的披風把覃司眠整個人都裹了進去,只漏出一個腦袋在外面,映襯的她更加嬌小。在許槿懷眼里的覃司眠很是可愛,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投向別處,想著后面的行程安排。
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覃司眠靠著馬車小瞇了一會,馬車很穩,也不知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艘船上,阿苑在一旁默默給覃司眠編著辮子,這邊一縷那邊一縷,倒真有些異域女子的模樣了。
覃司眠是突然驚醒的,她做夢夢見自己進了一個死胡同怎么走也走不出,然后被阿苑掐了一把,疼醒了。
“小姐,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我看你臉色不好。”阿苑拿過一旁洗好的臉巾給覃司眠。
“嗯,但是你下手輕點吧,真疼。”覃司眠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腰間的肉肉,吃痛地說道。
“小姐,是你說讓我在你做噩夢的時候就掐你的,你說怕你醒不來的。”阿苑據理力爭,自己絕對有在好好聽小姐的話。
“你還頂嘴。”覃司眠佯裝生氣地要去打她,這時門被敲響。
“覃姑娘,是否起身,我家公子邀請您一起用午膳。”門外傳來一句女人的聲音,應該是許槿懷身邊的侍女。
“我待會兒帶我家小姐過去,多謝。”阿苑走到一旁拿過覃司眠的衣衫為覃司眠更衣好后,開了門說了一句,然后門外應了一聲,“好的。”,腳步漸漸遠去。阿苑又進了屋子繼續為覃司眠整理頭發說道:“小姐,這許公子對你可當真不錯,昨夜子時,馬車到碼頭時你睡著了,還特地讓我不要叫醒你,然后抱著你上的船。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阿苑看著自己新設計編發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了,我自有打算。”覃司眠摸了摸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垂下的眼眸,黯淡無光。
“小姐,你如果不喜歡許公子,沒事,阿苑會一直陪著你的。”阿苑蹲下身雙手捧臉,湊近覃司眠說道。
覃司眠捏了捏阿苑軟乎乎的小臉笑了笑,說道:“我餓了。”
“好的小姐,咱們一起去看看許公子備了什么好吃的。”阿苑推著覃司眠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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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里貓
許公子追妻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