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兩輛運輸車便再次發動,駛向了王諾路虎軍車所在的方向。
而張冗,則是載著蘇知魚和元乘著摩托車跟在運輸車的旁邊,至于周成坤與沙,則各自被張冗安排在運輸車上警戒。
不過沙的臉色卻是有些古怪,因為剛剛張冗找上他時,告訴他自己已經被自己的隊長用一百五十枚一階魔晶給賣了,弄得沙也是哭笑不得,畢竟他知道吳柯志的為人,心里早就猜到了是張冗挖了坑讓吳柯志自己跳了進去,于是也沒有太多的異樣情緒。
相反,他的手里握著一把貨真價實的狙擊槍,盤坐在車頂,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槍身,黑色的眼眸中已滿是決然......
世界的改變,父母的身亡,讓這位也才十九歲的少年陷入了沉默與思考;
曾經好友的蛻變,也讓他重新找到了自己行進的方向。
“看起來,這個曾經需要保護的少年,也已經成為了有能力保護他人的戰士了......”
摩托車上,蘇知魚緩緩靠著張冗的背,沒有絲毫顧忌旁人的眼光,眼中明波流轉。
“你說...我們接下來會怎么樣?”
蘇知魚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語氣有些迷茫。
“還能咋樣?該戰斗戰斗,該休息休息,這就是這個末世地常態。”
張冗隨口應了一句,顯然沒聽出蘇知魚此時的心情。
“不是,我是說你接下來怎么打算?”
蘇知魚柳眉微皺。
“怎么辦?...”
張冗愣了愣神,馬上便想到了什么:
“怎么,沙地經歷讓你著急了?”
“能不著急嗎?現在這世道這么混亂,萬一......”
蘇知魚輕輕掐了一下張冗的腰,有些不安地說道。
“放心吧,蘇大小姐,哪來那么多萬一一萬的。”
張冗輕輕一笑,眼神清明地說道:
“你父親和你哥哥,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我當然知道!”蘇知魚驕傲地抬起了頭,隨后眼中便多出了一抹驚異。
“你...你怎么知道我父親和我哥哥的事?!”
“呵!”
張冗玩味一笑,此時竟也忍不住調侃了蘇知魚一句:“以前暗戀你的時候,調查過你,發現你的...”
“發現我的什么?”
蘇知魚淺淺一笑,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可沒有看出來你以前暗戀過我,不過我看見你和那個什么李宓走得挺近的......”
說到這兒,蘇知魚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哈哈!”張冗也是大方一笑,他之所以這么說,就是為了調劑身后女孩的心情,現在看來,張冗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都是該翻篇的事情了!”
“是啊,都是些該翻篇的事了。”
蘇知魚也是長舒一口氣,望著湛藍的天空,又發起了呆,但是那發呆的樣子,卻是讓人怎么看怎么好看,以至于運輸車上那一堆戰士看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倒是吳柯志看著摩托車上的蘇知魚,雙手環肩,托著腮皺著眉思考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一會兒,張冗等人便殺至王諾車被困的地方,本來王諾等人是準備繼續突圍的,但是不管他們走到哪里,總會有喪尸冒出來繼續將他們困住。
在連續嘗試了十幾次突圍失敗后,王諾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繼續突圍,準備離開。
可事與愿違,王諾等人依然會被其他的喪尸所圍困追殺著,這才有了槍聲一直沒有斷過的情況。
老實說,王諾到最后已經做好了戰死的心理準備,畢竟他帶的人就那么幾個,彈藥也沒有帶多少,早已經揮霍一空。
到那時,王諾一眾人面對四周那幾十只喪尸,除了等死,再沒有別的選擇。
幸好吳柯志,馮軍等人“救駕”及時,憑借著兩支小隊之間更進一步的默契配合,張冗幾人甚至都沒有出手,云鷹和烈焰兩支小隊便已經將那幾十只喪尸給盡數斬殺,再次收獲了一批魔晶。
王諾在見了運輸車內的軍火損耗還不算太大后,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還好,軍火什么的都還在!”
“團長......”
吳柯志和馮軍走上前去,略顯糾結地問道:
“我們真的要撤離市中心嗎?”
王諾一聽,很顯然地愣了愣,但隨后卻是點點頭,踏上了運輸車,道:
“回去,邊走邊說。”
......
路上,張冗幾人的位置依然沒有改變,但運輸車上多出來的那個人,卻是一臉的煩躁。
“你們怎么會知道我的打算?”
王諾看了眼自己的兩個手下,又將目光放在了車外的張冗與蘇知魚身上。
“就是他告訴我們的。”
吳柯志看見了王諾的目光指向,無奈地說了一句:
“難以置信,他竟然才十七歲!”
“這個孩子,不一般!”
王諾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
“沒錯,如你們所說,我的確打算帶幸存者撤離市中心庇護所。那里,越來越難呆了!”
“可團長,我們真的等不到江南軍部地支援嗎?”
馮軍還是說出了這些他所不堅信的話。
“呵,支援?!”
王諾苦笑了一聲,語氣之中也多有不爽:
“要是江南軍部能派給我們支援,我們也不可能花費這么大的代價去找食物了!”
“十天了......”
王諾雙目微涼,抬起頭失望地望著車頂。
“從庇護所剛剛建立之初,我已經向軍部申請了緊急支援,可你看現在呢?”
“災禍不斷,喪尸橫行,食物匱乏,人心搖晃,哪還有半點太平盛世地樣子?”
“直到我們的戰士成為進化者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在這個世界,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才可以生存下來,所以我才做了如此準備。”
“市中心的喪尸太多了,留在那里,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死亡,而要活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找新的庇護所!”
“可那么多的幸存者,我們要怎么講他們轉移呢?”
吳柯志又問了一句。
對此,王諾則是嘆了口氣,無奈地道:
“沒有辦法,就只能用盡可能多的車輛多運輸幾次了,總之,我們不能留在庇護所了!”
王諾的語氣很是決絕,緊接著又將目光放在了張冗背后靠著的蘇知魚身上,輕聲呢喃道:
“可現在,我更擔心的是這個女孩子,她既然在這里,那就說明首都軍區的情況現在也不容樂觀,因為她......”
“可是那名老人的孫女兒,那個家族的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