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警長的聲音，警員沒來由地渾身一顫，哆哆嗦嗦的推門進去。

　　“有事？”男人穿著筆挺的制服，頭也沒抬，在一份文件上利落地簽字。

　　警員聽到詢問，下意識地站直身體，大聲道：“警員1887號報告，犯人顧珩昨晚死于病房中。”

　　男人抬起頭，露出冷峻的面部輪廓，氣質的疏離淡漠，“怎么回事？”

　　警員把發現顧珩的死亡的經過講了一遍，然后緊張地面前的男人，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審判。

　　只見男人沉吟片刻，問道：“法醫那邊怎么說？”

　　“還，還沒通知。”警員擦了擦手心汗，回答道。他一發現人死了，就慌慌張張地跑來向警長報告了。

　　“噠、噠、噠。”男人用筆敲著桌面，一下一下直擊人心。警員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站直身體。

　　許久，男人開口道：“去告訴副警長，他會處理的。”

　　“是。”警員回答道，然后眨了眨眼，接下來應該是對他的處罰了。

　　果然，只聽警長道：“原本看守不利導致犯人死亡應當開除，但鑒于你是新人，并且犯人死亡時間在夜晚，那時是你的休息時間，因此從輕處理，扣除你一年的獎金，有異議嗎？”

　　“沒，沒有。”警員驚喜道。

　　“嗯，出去吧。”警長擺了擺手，然后出去了。

　　警員出去后，辦公室陡然安靜了下來。

　　男人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神情莫測，骨節分明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筆，他閉了閉眼，喃喃道：“顧珩，你終于死了。”

　　男人的聲音很輕，似一聲嘆息，化在暖黃色晨光里。

　　—

　　杜貝特

　　代歸沒想到的是樓淮也跟她一個酒店，他們借酒店的廚房，做了一頓晚飯，準確地說是樓淮在做，代歸在一旁看著，有時給樓淮遞遞調料。

　　晚飯做好時，已經晚上六點多鐘了，大多數嘉賓都回來了，有的高興，有的沮喪。白洛羽也回來了，對上代歸的視線時，有些心虛地躲開了，然后又可憐兮兮地湊上來。

　　代歸一眼就看出她有情況，但沒有說明，只是問道：“吃飯嗎？”

　　樓淮在旁邊皺眉，看向白洛羽。

　　“不了，不了。”白洛羽識趣地搖頭，“我等會兒隨便吃點就行。”

　　聽她這么說，樓淮滿意地舒展了眉頭，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

　　白洛羽：“……”

　　見眼前兩個人都在吃著眼前的飯，沒有一個人給她一個眼神，白洛羽憋不住了，“老大～”

　　她蹲在桌腳，冒出一個頭，喊道。

　　一出聲就收獲了樓淮警惕的眼神。

　　“來，龜龜喝口湯。”樓淮盛了一碗湯，遞給代歸，“小心燙。”

　　白色的碗里，翠綠色的湯輕輕搖晃，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代歸喝了一口，然后看向白洛羽問道：“看你這樣子，就是有事找我幫忙。”

　　“嘿嘿。”白洛羽干笑了兩聲，拉過旁邊的一把椅子坐在代歸旁邊，“我今天跟人打賭了，你幫我贏了她好不好？賭金你七我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