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兄,黃兄,能找個安靜屋子讓我看下這幾個玉簡嗎?”
離開大廳后,顧淵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九蓮造化真經》中他沒看到法術,只看到了一道神通,還需要特定的天地精氣,想修煉也修煉不了。
這真武宗的公羊大修士給的三道法術,也算是驚喜了,讓他有些迫不及待。
法術啊,憑空生物,造化改天,多么令人向往。
畢竟他此前只有一個只能堅持三秒,還要附近有水的魚龍舞,說是法術都有些羞恥。
“這邊。”元羅引路。
黃遜有些憤憤不平:“這個大修行者也太摳門了,拿兩個普通貨色敷衍你。”
顧淵說道:“罷了,能有法術也算意外驚喜了,畢竟我本來也沒想到。”
說到此處,他想起此前說到碼頭時,三道目光中有一道來自于這公羊德靈。
“碼頭的事,和他也有關系嗎?細細想想,公羊兩字,我好像見過。”
思索間,元羅停下腳步,打開了一扇門道:“顧兄,你且在這屋內參悟法術,我與黃兄就在隔壁等你。”
“好。”顧淵跨入門中,就聽見身后傳來黃遜猥瑣的聲音:“元兄,快將少年阿羅第一卷拿過來給我看看。”
.......
關上門顧淵走到桌邊,將金絲帛書和玉瓶放到一旁,先是看向了第三枚玉簡。
公羊德靈對這第三枚玉簡只是一略而過,因而顧淵對它頗為好奇。
玉簡貼在眉心,如同此前感受《九蓮造化真經》般,凝神感悟。
“真武一劍—無我。”
“無我劍,需要精銳之精氣,化為元劍,收納入體,神魂氣血交融,每日法力溫養。”
“人身為鞘,劍出人亡。”
他睜開眼,面色古怪:“不管敵人死不死,反正修煉這劍術的人是必死,所以叫無我之劍。”
“也太離譜了,而且修煉這法術,還是在給自己府中,引氣修士法力本來就不強大,身體一般也不強大,還要氣血交融,日日溫養,豈不和黃兄、元兄般,成了個腎虛?”
顧淵皺眉:“而且,不知為何,這劍術也給我殘缺不全的感覺。”
“罷了,先看看其他兩個法術。”
顧淵將無我之劍的玉簡放到桌上,查看兩個法術。
片刻后,他將玉簡統統放到桌上。
“另外兩個,不需要精氣,只是縛靈之術,需要畫出靈符,而鎖龍之術要以特定方法吸收精鐵之氣,存貯于九竅之中。”
“說起來,這兩道法術倒是和畫符有些相似,按照特定路線運轉法力,人身為紙,法力為墨。”
“可是…真學了,以后我還是要靠拳頭打架,哪有什么仙人樣子。”
想到這,顧淵長嘆口氣,像易玄那樣,白衣飄飄,一劍開天,才是他的理想。
再次看向“無我之劍”:“這道法術,不,應該是神通,也需要天地精氣,和九蓮真經中那道一樣。”
可哪來的那么多精氣。
時至今日,除了萬人屠那幾個筑基修士可以看到些精氣名稱,他也就只有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半股蜃龍云精。
有些煩躁的將這三個玉簡收起,他拿起金絲帛書。
“看看這經文與韓擒虎記憶中的有什么不同吧。”
攤開帛書,上面是一列一列扭曲如蚯蚓的字符,顧淵細細看去,發現都是一道道細小的龍形。
在他看清字符的瞬間,這些字符都活了。
一道道小小的黑龍飛出帛書,在空中飛舞,盤旋在他眼前,留下一道道細小的黑痕。
它們留下的痕跡很特殊,持久不散,而這些小小的黑龍,卻是逐漸褪色直至消失。
留在顧淵眼前的是一道奇怪的圖案,說不出是什么東西,似連綿不絕的群山,似驚濤駭浪的大海,似騰空而起的神龍,也似咆哮撲騰的猛虎。
隨著顧淵的注視,一道詭異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
他開始不知覺的吸納靈氣,運轉法力,按照特異的路線涌遍全身,一身白甲再次出現,頭頂尚未完全孕育出的龍角竟然開始再次伸長。
密布全身的白甲,按照某種頻率,如同人的呼吸般,一張一合,水汽不知覺間聚集,化為厚重霧氣,充斥整間屋子。
等到顧淵意識到他已經開始修行《騰龍羽化大冊》時,這功法已是運行完成了。
顧淵有些驚慌。
“怎么回事?一個人可以有兩種本命經嗎?”
圖畫緩緩消失,一篇全新的功法出現在他的神魂中。
顧淵看著自己的手,此刻竟然也化作書頁。
[顧淵/道化蜃龍]
[壽:?]
[道化度:100%]
[《九蓮造化真經》·隱/《騰龍羽化大冊》·現]
[天賦神通:魚龍舞、蜃隱]
[已修行:九獄回天大魔決]
不知不覺間,霧氣彌漫了整個屋子,溫度也降低了許多,座椅上密布水珠。
“道化蜃龍,百分百的道化度。”
顧淵仔細打量著自己,全身的白甲之上不時掠過一道道扭曲字符。
“道化度百分百也沒什么變化啊?是我特殊還是什么原因?”
“兩本本命經,又是什么原因?”
就在此時,房門砰砰的響了。
“顧兄,顧兄,你怎么了?”伴隨著跺腳和哈氣聲,黃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顧淵收攏白甲,重新化為人形。
“沒事,黃兄,修煉大冊出了點意外。”
“好,那我們先回去了,若是有事,你高聲叫喊。”
“好。”
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屋內霧氣緩緩散去。
[道化度:10%]
除此意外,再無其他變化。
“我真的是個人嗎?”
他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按照他的了解,還有韓擒虎的記憶,都表明除非是一脈相傳的母經和分支,否則一個人絕不可能修行兩本經文。
即便是同一本母經拓展開的兩本大冊也不行。
“我需要再找個人,問問我的情況。”
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人選,是宣雁。
“不行,除非問完后有把握直接殺了他,不然不能再讓他知道我的秘密了。”
接著是萬人屠。
“不行,他的脾氣捉摸不透,我也打不過。”
下一個是束珠玉。
“這女人感覺高傲的很,又是大門派的弟子,機會也很渺茫。”
最后一個人選,是黑市的詭異老頭。
“彭羽,他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信息不全的修行者,還是個‘分身’加搜索引擎,可是現在梅嶺妖魔盤踞,還有鬼市嗎?我有機會出城找到他嗎?”
顧淵一邊思考,一邊麻溜的收起桌上的東西。
“元氣丹,和人丹有什么不同?”
仔細端詳了下玉瓶,將瓶子收入懷中。
又神魂感受了幾次玉簡,直到自己記住了三道法術,玉簡上的消息消失,顧淵便離開了這個屋子。
“喲,顧兄,來用膳,烤羊!”
眼看房門打開,黃遜抱著根羊腿,滿嘴是油,向他招呼道。
對面的屋子內,不知何時清空了桌子,弄起了堆火,一只小羊羔架在火上,正滋滋的滴著油。
元羅則斯文了許多,一只手拿著匕首,不住的切著肉片:“顧兄,快來,剛到。”
“在這屋內生火,不怕走水嗎?”
“剛剛突然冷了下來,我...看見...家丁說今天烤羊。”黃遜滿嘴是肉,含糊不清道:“便干脆生了火,順便把羊拿過來再烤了烤。”
顧淵蹲了下來,也撕下一條腿。
“顧兄,那群大修士可真不像人。”黃遜咽下嘴里的肉道:“一只小羊羔,才送進他們屋里,下一刻便是干干凈凈的骨頭被扔了出來。”
“難怪他們要單獨一個屋子用膳。”
“萬大叔,再拿把刀來。”黃遜突然向著顧淵身后喊道。
萬大叔?
顧淵心里一驚,扭頭一看。
萬人屠微笑著站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