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行，但姬師弟是可以的。”
單夢嵐嘴角輕輕綻起，道出一句話。
姬牧更加意外，這句話說出來，令人感覺自己對單夢嵐而言是特殊的。
也的確能感受到這位宛若姑射仙子的單師姐，似乎對自己另眼相待。
但他不大明白，這是為何。
姬牧眼中涌現疑惑。
自己和這位單師姐不是才初見嗎？至今話都沒說過幾句。
“不過……”
單夢嵐話音一轉，清麗明艷臉上浮現一抹微微的俏皮。
這在平日里對任何人都端莊有禮、保持一定距離的她身上，極少見到。
“要等以后！”
柳妙歆在旁邊，看著單夢嵐的言行神情驚訝，深刻感受到單夢嵐對姬牧格外的不同和親近。
“等以后？要等到什么時候的以后？”
姬牧疑惑問道。
“非是師姐刻意戲耍師弟，提起要給你看面紗下的臉又不現在揭開。
主要師弟現在修為太低，為了師弟安全著想，我不能揭開面紗。”
單夢嵐輕輕搖了搖螓首。
“待到師弟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可以的時候，師姐到時一定欣然揭下面紗給你看。
現在還不行。”
“為我的安全著想？”
姬牧神情一動，
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單夢嵐摘下面紗，自己修為不夠強，就會有危險。
聽起來似乎是這樣，可這危險從何而來？
“順便一提。”
單夢嵐輕笑道。
“面紗師姐自小戴著，看過師姐長大后的臉，同輩男子還沒有，師弟不出意外會成為第一個。”
姬牧神情一動，心間泛起一陣漣漪。
“至于我為何蒙著面紗，這個就麻煩柳師妹告訴你吧。
今日的煉丹修行要開始了，師姐要先走了。”
她看了一眼柳妙歆，對姬牧揮了揮手，嗓音婉轉清脆，飛身而起。
單夢嵐在半空中最后看了姬牧一眼后，輕道一聲再見，宛若仙子向遠處飛去。
“師弟再見。”
姬牧微微張開嘴，從已飛遠的單夢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柳妙歆，試著問道。
“柳師姐，單師姐剛才所說，你知道嗎？”
柳妙歆沒有立即回答問題，目光上下不住打量著姬牧，摸著自己的下巴，圍著他轉了一圈，神情疑惑。
姬牧被她看得有些發毛，手足無措。
“師姐，為何這么看我？”
“我清楚單師姐終日帶著面紗的原因，但我不知道從未對其他人表現過這么親近的單師姐，為何獨獨對師弟你這樣？”
“我也不知道。”
姬牧聽柳妙歆提起這件事，搖了搖頭。
看來不光是自己，旁邊看著的柳妙歆也看出了單夢嵐對他的態度不同。
“也許……和你的體質有關？”
柳妙歆想了半晌，結合她所知道的事情，眼眸一亮，打了個響指，猜測道。
“體質？我的無垢仙體？”
姬牧想起自己刻意偽裝出的無垢仙體，不明白柳妙歆為何忽然提起這件事。
總不可能誰資質好，那個精靈般的女子就對誰另眼相待。
剛才在執法殿中，祁鴻羽現身后，單夢嵐可似乎看都沒有多看上一眼。
其中應該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不錯。”柳妙歆點頭：“我就先和師弟你說一下，單師姐為何會整日帶著面紗。
這是圣地中極少有人知曉的一件隱秘！
我都是和單師姐交好許久之后，她才向我吐露這件事。
第一次相見，單師姐就允許我告訴你這件事，也足以見單師姐對你的特殊。”
“單師姐是有些對我特別對待的感覺。”
姬牧沉思，能感受到單夢嵐，看他的眼神都似乎和看其他人不一樣。
“你是特殊體質，但你也可知單師姐其實也是特殊體質？”
“也是特殊體質？真的嗎？”
姬牧聞言驚詫，好奇問道。
“單師姐是什么特殊體質？”
好奇這個同時，他心下又閃過一個疑惑的念頭，不是傳聞特殊體質舉世難尋嗎？
怎么苦樵圣地，不算自己，光知道的都有三位特殊體質了？
難道是苦樵圣地積攢數萬年的氣運，在這一代齊齊爆發了，就要崛起？
【苦樵圣地，竟有本尊不知道的特殊體質？
本尊當初重返苦樵圣地清算之時，記得未曾見過她。】
腦中聲音忽然響起，語氣微微有些驚疑。
【難道她當時有事離開了苦樵圣地，亦或出了什么事？
本尊有些好奇，她是什么體質？】
“單師姐的體質有些特殊，是一尊……毒體！”
柳妙歆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后，湊近和姬牧低聲悄悄道。
“毒體？”
姬牧抬起頭，神情一驚，對這個字眼有些敏感。
毒一向就被人所畏懼，而且記得自己刻意表現出的無垢仙體，不就是號稱克制毒體和咒體嗎？
他臉上浮現更加濃重的疑惑。
“單師姐真的是毒體？”
“不錯，單師姐雖然不知具體是哪一種毒體，但她的確是一尊毒體，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柳妙歆解釋了一下，看著疑惑的姬牧，輕聲問道。
“師弟，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無垢仙體是克制毒體的體質。”
姬牧思量了一下，疑惑回道。
“按理講，我幾乎等同于單師姐體質的天敵，她即使不抗拒和厭惡，避開我就算了，為何還會對我格外親近？”
這實在有些沒道理，蛇會主動親近鷹嗎？
“唉，對于這個我倒是有些猜測。”
柳妙歆聽了姬牧的問題，若有所思，嘆了口氣。
她抬起螓首對姬牧道。
“對于特殊體質，師弟你可能了解的太少，把特殊體質想的過于美好。”
不單姬牧，世間對特殊體質僅有一些零星了解的人，都以為特殊體質是上天鐘愛，大道青睞，擁有特殊體質，便有數不盡的好處，但殊不知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
“的確，有的體質，比如師弟你的仙體，能給人帶來的只有數不盡的好處。
但有的體質沒有那么美好，反會給體質擁有者，帶來孤獨、不幸、災難甚至死亡。”
她語氣感嘆，緩緩講述出一般人不知關于特殊體質的隱情。
“竟是這樣？”
姬牧神情一愣，關于特殊體質自己真的就是道聽途說，不甚了解。
傳聞里的都是關于特殊體質的天賦異稟和強大，沒聽說特殊體質會給人帶來壞處。
“比如煞體，天生煞氣纏身，縱使未開始修行，全身也會散發泄漏煞氣，凡人常與之相處，承受不了有身死之難。”
“萬古歲月中，有不少煞體在踏上修行路前，無意識中殺死了自己的至親和好友。”
“一些煞體在得知自己的體質后，接受不了真相，當場悲憤引頸自戮，有的縱使被人救下連番開導看著，一生也是郁郁寡歡，數不盡的悲傷。”
柳妙歆首先舉了一個例子，注視姬牧雙眼停頓了一下，又認真的道。
“還有咒體和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