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找個理由離開這個讓楊凡無比尷尬的地方,無意間瞥見一旁的夕月正慢慢坐下,一向清冷的臉上透出淡淡的哀傷。
“她想家了。”楊凡想著。
一個睡了一千年的美人,突然醒來,卻發現世事早已物是人非。這對夕月來說,未必不是屬于她的另一個異世。
也許是這套帶有濃濃古風的大別野給了她一絲心靈上的慰藉,夕月盯著不遠處開的花枝招展的桂花樹,神情逐漸安詳,就連先前的傷感也淡去不少。
楊凡磨了磨牙,最終沖著女銷售問道:“你們這里收不收黃金?”
“黃金?”片刻,女銷售頓悟:“收的收的。”
大客戶呀,想著成交后喜人的抽成,女銷售激動的面如桃花,再看楊凡,突然覺得這個土包子還是蠻可愛的嘛。
三塊金磚,是楊凡的壓箱底。就為買這橦大別野,他不惜傾盡所有。
正忙著估價付錢的楊凡沒有看到,背對著他們的夕月嘴角勾出一抺動人的笑容,如同墜如愛情泥潭無法自拔的美嬌娘。
但不知是不是又想到在地下再造局楊凡的痞樣,夕月迅速收斂笑容,口中呢喃道:“呸,不要臉。”
……
早就實現一條龍服務的異世界房地產,有著他獨有的辦事風格。前腳剛辦好交房手續,不出一個小時,楊凡就拿到了房產證。
終于,在這個充滿危機的地方,楊凡有了一個不錯的落腳點,從此不用露宿街頭。
只不過欣喜過后,更多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悲傷。
三塊金磚60公斤,按現在的市價,兌了一千九百萬,加上他賬戶上的錢才勉強夠用。
如今的他只剩下不到240萬。為了博美人一笑,他生生花了3888萬,這和烽火戲諸候的昏君有什么兩樣。
“沖動了。”楊凡悔不當初,他確實不應該生出掙脫羅柔阿姨溫暖懷抱的想法,小白臉這頂帽子還是要堅定不移地戴下去呀。
第二天,他們就拎包入住。
本來羅柔厚著臉皮也要住進來,洞悉她狼子野心的楊凡果斷地將她拒之門外。
美人當前,羅柔為了人設不崩塌,只能選擇隱忍,放下‘我早晚掰彎你’的狠話后,悻悻而去。
楊凡擔憂了一陣兒后,便開始調試后花園里的那個游池。
可……
畜生呀,現在才9月份,離夏天還有10個月。
楊凡表示:“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比基尼。比基尼比基尼比基尼……”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特別是在這個朝不保夕的異世界。
一個星期后,政府的征召令最終還是不出所料地下來了……
征召令征召的對象囊括所有在異世界打拼的自由人員,其中在異世界開店五年以上的可以免除征召,還有一些老弱婦孺。
如果有人不愿參戰,必須永久離開異世界,沒收所得武器及全部異世界財產。
對于那些聯邦成員國的拓荒者,除了沒收全部財產外,還會以退出一人扣除所屬國在堯舜聯邦利潤分紅的百分之0.01。
看起來百分之0.01很少,但對于國家這個基數而言,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假如人人畏戰,累加起來所要扣除的紅利就不可估量。
沒有一個成員國愿意承受如此大的損失。
堯舜聯邦的這一舉措可謂是切中了所有人的要害,逼的他們不得不參加戰斗。
楊凡雖然惜命,但這一次卻不打算退縮。原因不是因為退出便會財產歸零,而是他知道,他的身后還有父母。
做為自由聯盟的高端戰力,羅柔已經先一步抵達前線。
楊凡只有帶著夕月前往九洲鎮聚結,之后便要轉戰黃河口,那里是與異魔族的正面戰場……
再次見到原因原木,還有老孫,幾人臉上已經沒有了小別重逢的歡樂,人人臉上都掛著大戰前的凝重。
五人排隊登記時,聽到前方有人小聲議論。
“聽說了嗎,咱們這次要去黃河口的崖谷駐防。”
“不是吧,那地方四通八達,怎么可能守的住?聯邦不會真把咱們當炮灰吧?”
“難說……”說話的人語氣中透著無力:“咱們不是正規軍,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真要把咱們當炮灰,咱們能有什么辦法……”
楊凡聽后,心中微沉。
崖谷他知道,確實如他們所說,裂縫奇多,很容易腹背受敵。
而且他們這些自由拓荒者成份復雜,幾乎都是一個個的小團體,行事懶散,就是一盤毫無凝聚力的散沙。
要這么一群雜牌軍去守崖谷,根本和送死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