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后,換好衣服的夕月從資料室走了出來。
特制的淡灰色拓荒人制服,本就貼身耐看,穿在夕月一米八身上,加上一雙锃光瓦亮的軍靴,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美感。
軍腰帶束出一個纖細的蠻腰,與飽滿的胸脯子、挺翹的臀兒形成巨大的反差。
夕月將原來厚厚的發髻散開,重新編了一個粗粗的麻花辮,一直垂到臀兒尖下。
“漂亮!太漂亮了!這回哥們兒算是抄著了。”楊凡心里暗暗警惕,“這娘們兒我可得看好了,不能讓別人給撬走。”
楊凡賤吧嗖嗖地扶著夕月從資料室出來后,有些無奈地擦了把汗道:“我怎么覺得外面的溫度升高了?剛才還好好的。”
夕月也疑惑地道:“是呀,我也感覺到了。”
夕月皺著好看的眉頭,說道:“別管那么多了,還是趕緊出去吧。話說回來,如果不是輸能玉管出了故障,我恐怕還無法從玉管中醒來。”
楊凡神秘一笑:“輸能玉管不是出了故障,而是被我全給咔嚓斷了。”
“你把玉管全給砍斷了?”夕月一聽,當時臉色巨變。
不知道夕月為什么突然生氣地質問他,難道不是因為他斷了玉管才讓夕月醒來的嗎?
“你懂什么,那玉管是轉換巖漿熱能的關鍵,這些年巖漿沒有噴發,也全是輸能管道抽離了巖漿能。如果玉管被毀,你知道后果嗎?”
“熱量不能及時消耗,溫度會快速升高,最后巖漿噴發,造成地下再造局崩塌。”
“你還不算太笨。”夕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離你毀去玉管有多長時間了?”
“嗯……”楊凡想了想道:“從砍斷玉管,到到達平臺,救出你后,又造出氣旋,再到收集金磚和金板,怎么也有四個小時了。”
“四……”夕月被氣到無語。
按常理,地下再造局的應急措施已經啟動,但這不是以前,現在能量枯竭,應急措施能起多少作用不得而知。
以現在升高的溫度來看,怕是微乎其微。
地下再造局已經保不住了,眼下只能想辦法盡快逃離這里。
“我知道一條出去的路,那里只有一些紅蛇藤的寄生體,危險度不高,以咱倆的實力,出去不難。”
“那條路已經走不通了。”夕月果斷否定。
楊凡瞬間醒悟,要走回頭路,就要路過巖漿湖,想來那里已經處于噴涌的邊緣了。
“跟我來。”
夕月表現出了大姐大的魄力,帶著楊凡沖進一處地下河中。
在渾濁的地下河中,夕月宛如一條靈巧的美人魚,游到河下的一面石壁前,抓起一條覆滿水草的青銅鏈,與楊凡同時用力一拉,齒輪轉動的聲響激起一陣漣漪。
過后,便出現一個漆黑的石洞,兩人不假思索地游了進去。
良頃,楊凡和夕月在另一處水面上冒出頭來,大口地喘著粗氣。
兩人濕漉漉地走上岸,楊凡就忍不住吃起豆腐來。被夕月回眸狠狠一瞪,嚇的他立馬縮起腦袋。
“跟上!”
“哦。”楊凡自覺理虧,未敢出言反駁。不過心里十分不服:“這架勢,咱倆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寵奴?”
夕月帶著楊凡一路飛奔,走過一條長長的石路,再穿過兩米寬的斷崖,繼而向上,走過狹長的棧道。終于,走到了一處有著兩個痛苦表情的獠牙怪物石雕把守的石門前。
“通過這道門就是再造局位于地面的上層建筑。”
來到這里,夕月似乎有些躊躇要不要走進去。而楊凡已經有些著急起來。
“那就趕緊走吧?一會炸了都。”
“你以為我不想?”夕月氣道:“要不是有個手欠的弄斷了玉管,讓再造局啟動了應急措施,我早就上去了。現在上面的機關恐怕都已經打開了,處處驚險,一步一坎。”
聽自己的寵奴這么說,楊凡羞愧地低下頭來,低聲喃喃道:“要不……咱再等等?”
“等?等死嗎?”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你說怎么辦?”
“你還敢跟我吼?”額頭被打濕的一縷青絲,被氣憤的夕月吐出的熱氣吹的一晃一晃,就如同她現在想要爆發的心情。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聲巨大的悶響過后,兩人腳下傳來猛烈的震動。然后,頭頂上的碎石開始瘋狂地落下。
“糟了,巖漿開始噴涌了。”
兩人同時心中一沉,眼下也只剩一個選擇。楊凡和夕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沖進石門中……
“快跑,兄弟們地震了……”
剛剛跑出石門,就看到十幾個同是過來尋寶的拓荒人慌不擇路的身影。
楊凡兩人混在其中,一起向外沖去。
隨著時間的增長,越來越多的人從各種稀奇古怪的通道中沖出來。
有的人頭上扎著繃帶,有些手臂受傷,更有些被箭矢穿胸,不是流血過多,就是中毒過深,個個狼狽不堪。
悶響不時從腳下傳來,滾滾落石在身邊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嚴重的地方,地面已經開始出現下陷坍塌。
“哥,救我,我不想死……”
“兄弟撐住!”一個人在地面坍塌的邊緣扯住另一個失足的拓荒者,卻和松散的石面連同失足者一起墜入深淵。
這樣的事情不是個例,很多人已經不再奢望能救下別人,如今的情況只能自救。
“黑甲尸,是黑甲尸!”
“毒蟲!我這里有毒蟲!救我,誰來救救我,我給錢,很多的錢……”
驚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大災來臨,不是只有人類才會跳跑。人和怪物的狹路相逢,又是一輪生死搏殺。
看來這是一處吃人的死地,十成尋寶的拓荒人,這次能逃出去的能有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