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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鼎門

第十二章、烙印灼身心,談判終無果

鑄鼎門 一輪明月懸空 7863 2021-08-18 17:32:12

  且說直到晌午時分,日之城北門大開,兩側站立兩排守軍,旁邊是無數百姓圍觀。

  馬路中間,迎頭過來的是幾十匹雄壯的駿馬,馬背上坐立著一個個彪形大漢,結實雄健,目光如炬,氣宇軒昂,腰間均有精密打造的配劍。

  后面跟隨著數百人的步兵,整齊的邁著步伐進城,連腳步聲音的出奇的一致,可見中漢國治軍嚴明,訓練有素。

  劉將軍早早的帶領眾人迎候在城門外,此刻也跟隨大部隊一同進城,分列兩側,眾人徑直朝劉將軍府而去,馬路上人潮涌動,熱鬧非凡,陵將軍見狀,也不得不佩服日月城作為邊陲小城,竟然能有如此富庶繁華。

  依舊是皓月當空的夜晚,少許星星閃爍著細微的光芒,月亮猶如一塊明亮的玉玨,懸掛蒼穹,且低又高。

  繁華宏偉的將軍府邸,燈火通明,大殿之內,幾位將軍列坐其次,中間便端坐著陵將軍和劉將軍。

  “接二連三談判失利,中漢王很是惱怒。此次本將軍親自前來,務必要將遺落東夷國的寶物討要回來。”陵將軍擲地有聲的說道。

  劉將軍同意的點點頭,說道“前后談判三次,均以失敗告終,上次若不是有對方高手竊聽我方機密,通風報信,早將國寶拿下。”

  “鑄鼎門滅門已經一年,沒有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我兄長,陵居虎大將軍,也折在了鑄鼎峰。而今鑄鼎門寶物散落世間各國,我國前去討要屬于自己的東西,本就是理所應當,若是東夷國再敢阻撓,休怪本將軍出兵討伐,不留情面。”

  “遙想當年羅通天將軍,直接殲滅東夷國主力軍,直抵東夷國都城,打的他們落花流水,舉國投降,我料他們也不敢三番五次冒犯我國君威。”

  陵將軍神情堅定,目光如炬,忽然,只見他猛的一抬頭喊道“什么人?”說罷,將手中茶杯用勁一拍,茶杯直接往房頂極速飛出,透過房梁及屋頂橫木,直接擊穿瓦片,頓時只聽一聲悶哼,一個黑衣人從殿前滾落,劉將軍迅速飛身出門,只見黑衣人已經吐血身亡。

  眾人不由得驚嘆陵將軍修為強大,感知靈敏,內勁雄渾剛猛。

  屋頂還有人。

  眾人拔劍,紛紛飛躍上屋頂,只見黑暗之中,幾個黑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陵將軍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劉將軍卻慌張走下殿,拱手致歉道“請大將軍息怒,是屬下疏忽了。”

  陵居豹卻并無追責之意,說道“你看此人,穿著打扮,的確符合東夷國人風俗,這東夷國素來自認坦蕩,卻也出這宵小之輩,想必是那項西風怕了我們,提前讓人前來打探虛實。”

  見陵將軍如此一說,劉僵局緊張的心頓時有所放松,“既然如此,為何將軍不讓屬下追襲?”

  “多殺一個人,沒有什么價值,讓他回去通風報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來警告東夷國這些人,讓他們知道我們此行的決心,二來,也讓他們感受一下,中漢王的王恩浩蕩,若要殺他們,易如反掌。”

  “陵將軍所言甚是”。劉將軍迅速命人安排茶點,好生招待。

  次日,日之城人潮涌動,城東的東津門大開,劉將軍、陵將軍率領眾人自東門而出,前往城外二十里之處的望風亭進行談判。

  望風亭作為東夷國與中漢國的交接之處,素來就是兩國談判交涉之地。

  望風亭已經在數十年間見證了兩國諸多風風雨雨,而今依然屹立于東風之中。

  遙望東夷國方向,塵土飛揚,不久,便出現了一隊人馬。

  為首的是東夷國太傅項西風。東夷國眾人相比中漢國,都要顯得白皙整潔一些,并沒有那么粗獷狂野,倒更多一分江南儒雅清秀。

  兩方排列坐下,雙方人馬列陣于各自國土之內。

  “閣下可是羅通天將軍麾下?”項西風望著陵將軍,淡淡問道,作了開場第一句話。

  羅通天當年大軍東進,項西風與他有一戰之緣。

  “吾乃陵居虎之胞弟,陵居豹。”陵將軍見對方似乎有些目中無人,竟然自知有羅通天,卻不知陵居虎,便高亢自傲的說道。

  “貴國果然虎豹之師,軍威雄武啊。我東夷國,區區一個東方小國,怎敢勞駕你們多次光臨。”

  “即是如此,你當知道,私藏我國寶物的下場。”

  “私藏?本太傅惶恐啊”

  “你莫要裝傻,鑄鼎門乃我中漢國門派,叛變前受王族庇佑,其所鑄四鈴為中漢國寶物,不慎遺落你們東夷,特地前來索要,我中漢國也不是宵小之輩,自當奉上重金,以作為答謝。”陵將軍一個眼色,劉將軍便命人將兩箱寶貝抬了上來,打開一看,竟然是奇珍異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看了無不心動。

  項太傅佯裝看了看寶箱,笑著說道“將軍可莫要為難本太傅,我國究竟藏了你們什么寶物?”劉將軍見他還在裝傻,怒不可遏,吼道“無恥小兒,青銅還魂鈴,乃我中漢國寶物,識相的,交出還魂鈴,拿著財寶滾蛋。”

  “三魂七魄歸冥府,一聲鈴響盡還魂。青銅還魂鈴,世間罕見的寶物,得此物如同得取閻王生死簿,可隨意判決人的生死,故又叫生死鈴。”項太傅如同念書一般把還魂鈴介紹的清清楚楚。“可這又如何,此物乃從天而降,是上天降臨我東夷國的禮物,你說歸還,談何說起,況且,當年寶物降世,掉落我都城中心街道,死傷上百人,這數百條性命,我找誰索賠去?若要我國還鈴,可以,你中漢國本事大,還我數百條活生生的人命來。”

  “你簡直強詞奪理。如若你方如此這般冥頑不靈,那我中漢國只好與你戰場上見。別忘了,數年前,羅通天將軍可是帶兵直接打到你東夷都城江杭,國主歸降,舉國言敗。”

  “我國主慈悲,不忍百姓生靈涂炭,甘愿自損尊嚴認降,實乃海納百川。自從鑄鼎門覆滅,中漢國再也沒出過寶物。而今的中漢國,還能否向以前那樣抵擋住三國聯合圍攻?”

  “你竟敢拿三國來恐嚇我?笑話,區區三個蠻夷之國,何足懼哉。就算是加上北方中立的神國,我中漢國也不放在眼里。”

  而今,談判已經升級到戰事話題,雙方將領紛紛察覺到氣氛緊張,兩國自上次東夷國認降以來,便開始交好,雖然局部摩擦不斷,但總體無大戰事。

  而今因為一件青銅鈴,竟然再次重提戰事,看了中漢王的態度比較堅決霸道,誓要奪回失去的鈴鐺。

  而令人奇怪的是,東夷國偏安一隅,此刻怎敢有此底氣膽識,不懼與中漢國一戰?要知道,當年羅通天攻打東夷,東夷國并沒有過于負隅頑抗,所以敗的也快,當然,傷亡也最小。

  項太傅此刻站起了身子,揮了揮衣袖,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只見陵將軍身旁及周邊幾十名將領紛紛拔劍,頓時劍聲凌厲,空氣猶如凝固一般,氣氛緊張的極點。

  陵居豹微昂脖子,表情淡然,目中無人。

  項太傅愣了愣,笑道:“我項某縱橫世間三十五載,上天問過蒼穹,下地審過冥君,區區數百人,我還不放在眼里。”

  眾人見他如此口出狂言,一時驚愕,此人究竟有何能力,竟然無視大家于此境地。

  陵居虎一掌拍碎桌子,起身大喊道“你且試試......”

  一陣清風吹過,掉落滴滴汗珠。

  在兩方大軍之中,逐漸揚起了陣陣灰塵,天地元氣在兩軍之中凝集,越發濃烈,眾人感覺一股無形大壓力擠壓他們的胸廓,壓力逐漸增加,兩方軍士開始抱頭痛喊,不久,兩方軍士紛紛丟棄刀劍,倒地翻滾,兩眼突出,表情痛苦。

  而望風亭中,項太傅和陵居豹紋絲未動,兩人此刻正目光注視著對方,一人如鷹一人如豹,兇狠犀利,暗自用勁。

  也是兩名至高境界的強者之間的對決,雖然沒有開始一招一式,兩股元氣卻已然在進行較量,眾人也是被這兩股巨大的能量所波及。

  就在兩人暗自斗法之時,忽然,天空中一股至清元氣涌來,瞬間化解開了整個原野混雜翻涌的元氣,這股能量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到來,橫亙天地,清純雄渾,竟然連空氣中揚起的灰塵也開始沉淀,須臾之間,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元氣暫停波動,天空一片晴朗,微風細微吹拂,僅留下滿地打滾的軍士,丑態百出。

  究竟是誰,竟然擁有如此雄渾純真的元氣?

  又為何要干預兩國談判?

  項太傅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暗自用勁,動了動右手指,打算聚集元氣反擊,感覺到這股渾圓元氣并無惡意之后,他暗自收手,似乎壓制了自己本來想有的大動作。

  而面前的陵居豹,雙手已經緊緊握成拳,方才保住自己身軀一絲未動。

  在東夷國人面前,他豈會后退半分。

  項太傅與陵居豹詫異萬分,憑借自身的靈敏感應,紛紛朝東邊看去,只見東夷國境界,有一位身穿藏青色道袍,手挽一束白色拂塵的道長模樣的白發老者,猶如踩著祥云一般從東夷國境內飄然步入中漢國境內,雙腳所踏之處,塵土不揚,其步伐輕盈,且速度飛快,須臾之間,便在眾人的眼皮底下走過,仿佛完全無視兩方正在談論國家大事,斗智斗法。

  道長的背影消失在日之城方向。

  微風吹過,一切又似乎什么的沒有發生。

  此人修為境界至高,匪夷所思。

  項太傅和陵居豹自行慚穢,自認如果真的廝打起來,恐怕聯合起來都不是道長一人的對手,此刻再來斗法,已然無趣。

  于是紛紛坐下,回歸談判桌前。

  陵居豹說道“項太傅,你應當知道拒不歸還我國法器的后果。”

  項太傅嘆氣回道“也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陵居豹,我們打個賭何如?”

  “什么賭?”陵居豹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此等低劣手段,不禁有些好奇。

  “而今青銅還魂鈴在此,我且放在這,一炷香時間,你若能拿走,你便拿走,若不能拿走,休要再提還鈴一事。”

  陵居豹見項太傅從袖中取出還魂鈴,欣喜萬分,而今還魂鈴重現,便注定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于是爽快答應了項西風。

  只見青銅鈴鐺拿出之際,天空頓時烏云密布,濃郁不散,天地元氣開始出現波動,微風也開始變得按捺不住洶涌起來,兩軍將士從來沒有見過還魂鈴,甚至說沒有見過任何一件青銅神器,于是紛紛探頭觀望,一時驚都失了軍隊威儀。

  天地忽變,元氣懸浮,瞬間驚擾了剛進日之城的白須老道士,只見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一臉疑惑,縱然是距離望風亭二十里路,他也迅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元氣的波動,道長頓了頓腳步,意味深長的說了聲“有意思”,隨即反身折了回去。

  似乎這就是他在追尋的東西。

  且說還魂鈴取出時尚不足巴掌大小,隨著項西風一聲輕喝,還魂鈴竟然頓時盤旋于亭外,體型瞬間變大至高一米有余,直徑約一米的巨型鈴鐺,極其沉重的砸向地面,竟然使地面形成一個圓形凹陷,揚起一陣灰塵,一聲沉悶的嗡鳴經久不息的在空中回蕩。

  在場所有人都驚愕萬分,“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青銅還魂鈴?”

  “三魂七魄歸冥府,一聲鈴響盡還魂!”陵居豹震驚萬分,但看見還魂鈴就在眼前,有面露欣喜之色。

  “項西風,你,竟然能夠驅使這還魂鈴?”

  “不錯,世人皆傳言,使用鑄鼎門上乘法器,需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若是慘遭反噬,還有生命危險,因此被認為一個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這就是元氣界限。但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也要看情況。因為,我的雙臂健在。”項西風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若有所思。

  陵居豹故作鎮定,笑了笑,說道“好,既然如此,還魂鈴便歸我了。”

  于是一個眼神,劉將軍會意,徑直走了出來,環繞巨大的青銅鈴鐺繞了一圈,然后兩腳站穩,重心下墜,將渾身元氣聚集于雙手,只見雙手泛著青光,越聚越濃,隨著劉將軍雙手托出,磅礴的元氣灌輸在青銅鈴鐺上,劉將軍順勢將手往上,結果巨型鈴鐺卻紋絲未動,此刻,已經有幾顆汗珠掛在劉將軍的額頭。

  他顧不得這些,他明白,此舉不僅有關自身的仕途前程,還關乎中漢國的威嚴,決不能讓東夷國的人看了笑話。

  于是,再次發力,全神貫注,旨在將鈴鐺舉起來,結果卻再次失敗,鈴鐺依然紋絲未動。

  陵居豹內心已經開始有些慌張,畢竟劉將軍也是修行之人,境界已是步入高境,不至于連動都動不了這鈴鐺。

  而劉將軍此刻已然是渾身大汗,他大喝一聲,雙足重重的踩如地下,再次發功,朝巨型鈴鐺拍去,只見項西風右手指輕輕揮了一揮,還魂鈴頓時散發出一股紫色元氣,將劉將軍震飛十幾米,重重摔倒在地,再爬起身來時,已經連續吐了好幾口血。

  這也算是項西風手下留情。

  “你果真能夠催動還魂鈴,這,這怎么可能,你居然沒有為此付出代價?”陵居豹敏銳的察覺出項西風的動作,確定了他的確可以催動還魂鈴,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莫非,靈臺寺,已經參透了元氣界限?”

  此刻陵居豹哪有退路可言?縱然項西風可能催動還魂鈴,自己已經深知無法對抗這鑄鼎門的上乘法器,但三軍面前,豈能連嘗試都不嘗試,便輕言放棄?這與他治軍理念不符,而今,無論輸贏,他都要為三軍立個表率,而且中漢國的使命也不能辜負。

  于是,縱身一躍,來到巨型鈴鐺面前,他單手暗自用勁,將渾厚元氣重重拍向鈴鐺,鈴鐺依然紋絲未動,陵居豹心有不甘,于是雙手匯集元氣,同樣是大喝一聲,將自己所有元氣竭盡所能的拍向巨型鈴鐺,只見鈴鐺發出一連串沉悶的嗡鳴,向后歪了歪,地面的泥土頓時出現一片松動,陵居豹表情凝重又稍帶些欣喜,隨即有再次凝重。

  元氣散去,鈴鐺依然立在原地。

  而他,已經再難發動第二次和剛才這掌有同樣掌力的掌法了。

  汗珠不斷的從他臉頰上流淌。

  而項西風,貌似已經知道結局一般,站在碎裂的石桌前面,微微閉眼。

  “項太傅,”陵居豹向項西風鞠躬行了個中漢國手禮,說道“我陵某,愿賭服輸。只是我還是不懂,你為何能夠毫發未損的催動這無上神器?”

  項西風微微睜了睜眼,臉部表情稍微抽動,似乎這是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經歷。

  “好,告訴你也無妨。其實這生死鈴,已經和我化為一體了。那天,我在靈臺山下的靈臺塔內潛修,忽然天色驟變,電閃雷鳴,一巨大的火球自西北方而來,直接撞擊到我靈臺山頂,其威力竟然將靈臺山頂削平了,瞬間便將靈臺上頂幾十名子弟灰飛煙滅,我意識到這是一個無上法器,便驟然出塔觀望,只見火球砸平山頂后并沒有收勢,而是彈跳落入靈臺集市,當時集市滿是百姓,為保眾人沒有閃失,我以一己之力強行抵擋飛來的火球,火球將我推行十幾米后終于停了下來,而我,半個身子已經壓入地底,受這邪惡的神器影響,我的三魂七魄已經被打散了。若不是靈臺山主持結印強行為我灌輸元氣,將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我早已死去。而醒來的我,發現自己和這個鈴鐺可以心意相通,后來方得知,我的三魂已經被這個還魂鈴攝取,僅留下了七魄。而今的我,就是還魂鈴,而還魂鈴,就是我,我以魂魄為代價,催動還魂鈴,每全力催動一次,我的魂魄便愈加衰竭,這便是還魂鈴所需要的代價。”

  陵居豹聽罷,方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而今已經知道,還魂鈴和項西風合二為一了,那便再也交不了差了,不過這個消息,也是可以直接交差了。

  況且,項西風素來濟世為懷,心懷仁德,本就是東夷國萬人尊崇的英雄,而今雖然與其產生摩擦,但念其算個君子,也不便強行為難,自己內心也是具有一定的佩服之意,于是,再次向項西風行了個禮,揮手率領大軍,返回日之城而去。

  而項西風回敬了一個東夷國手禮,矗立望風亭良久,也班師回朝。

  獨留這望風亭,依然在風中,見證著無數歲月的滄桑。遠處巨大的石塊之上,白胡子老道長團坐其上,捋了捋長長的胡須,笑了笑“原來如此。”

  且說當天陵居豹便班師回朝,離開了日之城,而日之城也解除封禁,李從軍抱著李天明,在許永家門口辭別。

  而李小娥抱著自己的閨女,歪在許永肩膀上不斷哭泣,許永體貼的安慰著。

  李從軍也心內百感交集,也幸得遇見這對夫婦,自己方才能夠得子如此,許永夫婦便是李天明第二個爹娘。

  拜別許永夫婦后,便抱著一路哭泣的小天明,直奔渡口而來,從今往后,父子便要開始相依為命,李從軍也很迷茫,不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究竟能給李天明帶來什么樣的明天。

  且說李天明自離開許宅,便一直哭鬧不停,起初李從軍以為他離開了照顧他一年的娘親傷心不舍,后來察覺小天明哭鬧的有點不對勁,表情也似乎比較痛苦,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右胳膊,似乎在逐漸發熱,剛才抱著的時候有點溫度異常,而此時已然是燙手不已,而他身體其他部位卻體溫正常,莫不是孩子發燒了?

  李從軍慌亂之際,突然回想起第一次江邊發現李天明的時候,抱著他的時候他的右胳膊也是比較灼熱,出于好奇,李從軍掀開了小天明的右臂衣物,發現手臂上一個圓形八卦烙印,這個烙印似乎還在不斷的變熱,一股異樣的能量從這股烙印中飄散而出。

  這個時候江水開始不停的翻涌,小船開始搖擺不定,李從軍詫異之際,趕緊穩住船頭,迅速劃著槳,憑他多年打漁經驗,他認定可能是江水出現了旋渦,于是迅速劃開船,打算逃離那旋渦水域,豈不料越是用力劃,旋渦越大,而小天明哭的也越厲害,再咋一看,那雪白圓胖的小手臂,竟然像是燃燒一般,透著紅色的火焰。

  月光之下,一個黑影獨立江面,雖然腳踏江水,卻能隨波沉浮而褲腳鞋子不濕不臟,此人便是白天途經望風坡以一人之力震懾全場而后飄然離去的長胡子道長。

  他做立之處,便是三江匯集處,當年乾坤巨鼎碎片掉落之處,也是李天明出生之地。

  道長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么,卻又什么都沒有感受到。

  矗立良久,道長突然兩袖一揮,朝兩側撥開,只見廣闊的江水瞬間像燒沸了一般,不停翻滾,繼而朝兩側移開,形成兩道數十米高的水墻,不斷有少許水浪翻涌進水墻內側,而水墻內側,逐漸顯露出江底,在幾塊巨大石頭之間,有一塊顏色暗綠色的東西質地顯然與周邊不同,這是青銅器的一個角,其他局部沒在江底泥土之中。

  道長輕身一躍,身體飄然落入江底,他伸出右手食指,輕輕觸摸于青銅器的鈍形邊緣,皺了皺眉,似有所思,又似乎所思不得其解。

  正當道長思索之時,忽聞遠處江面傳來孩童哭聲,而伴隨著這陣哭聲的,是一股極其霸道的元氣流竄,這股元氣似乎與這周圍天地淳樸元氣不同,似乎夾雜著一股邪惡和血腥,但又夾雜著一股純真和潔白。

  而且這股元氣波動的規律似乎前所未見,它流竄于天地卻猶如完全透明,質地不同,能沉能浮,能壓制周圍元氣,也能吞納周圍元氣,經久不息,聚集不散。

  這令道長眼前一亮,似乎發現了極其難得的寶物,迅速放下眼前的探索,起身躍出江面,而身后,水墻瞬間崩塌,江面的滾滾波濤也逐漸平息,恢復之前的平靜。

  此刻李從軍正在奮力劃船,和巨浪抗衡,懷里抱著李天明,不顧燒灼疼痛,他不停變更著方向,小船順著巨浪不斷穿梭,竟然完好無損的航行著。

  天明依然是大哭未停,而江水也愈發猛烈翻涌,水中也似乎有怪物游動。

  李從軍從未遇到如此情況,雖然心中不知所措,但依然穩穩把住船槳,沒有亂了分寸,因為他知道,他不能亂了分寸,否則父子二人將葬身江底魚腹。

  此時數個巨浪鋪天蓋地而來,形勢萬分危急。

  忽然,翻涌而來的水浪似乎被兩個巨手擋住,并被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波浪翻出幾十米遠,水波逐漸歸于平靜。

  一股無形的力量拖著小船直接沖向了岸邊,正在小船即將猛烈撞擊的岸邊石塊之上,又感覺一股力量抵擋住勢力,使小船平穩減速,并輕輕靠岸。

  李從軍抱著李天明緊張不已,抬頭望向岸邊,只見黑暗之中,走出一個黑影,在月光照應之下,一個白胡子道長出現在了面前。

  “道長,是你救了我們父子?”

  李從軍雖然慌忙,剛從死里逃生,虛驚一場,此刻見了救命恩人,也禮貌性的施禮點頭。

  而道長看了看他懷里的依然哭泣的小孩,說道“來,我且看看。”

  李從軍走向道長,將天明從懷中解開,半蹲于地面,將天明放于自己腿上,逐漸解開右手衣物,赫然露出一個圓形太極八卦烙印,而且這個烙印似乎有如炭火一般灼熱無比。

  李從軍緊鄒眉頭,望了望道長,眼神之中充滿渴求,渴求道長能救天明。

  道長再次伸出右手手指,輕輕觸碰于發燙的烙印之上,逐漸的,一股元氣從他指尖流淌,道長眉頭深索,暗自思忖:“好強一股霸道元氣,居然具有吞噬功能,這個孩童非同一般,也不知什么來歷,不過,如果讓四大國發現,必然又是一股腥風血雨,這孩子也性命堪憂。”

  道長收回右手,置于背后,說道“這孩子與我有緣,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說罷,暗自用勁,伸出手掌,覆蓋于天明的右手臂之上,一股渾圓真氣逐漸下傳,涌入小小胖胖的手臂之中,只見炭火一般的手臂逐漸恢復白嫩,那圓形烙印,也逐漸變形,太極雙魚圖分開兩邊,一邊演變為“日”字,一邊演變為“月”字,一個圓形八卦雙魚圖,竟然最后形成一個“明”字。

  此時,天明也不再哭鬧,小手一伸,剛好抓住道長的胡子,不停的拉扯。

  道長起身后退,不停的捋著自己被搞亂的胡須。

  而李從軍看見天明笑出了聲,不覺欣喜萬分,看見手臂這個“明”字,更是驚詫萬分,道長如何得知孩子的名字里帶個“明”字的?

  顧不上那么多,李從軍瞬間抱著天明跪地磕拜“感謝恩公,感謝恩公...”

  “妙啊!妙啊!......”道長感嘆道,瞬間退出了李從軍的視線。

  察覺到道長的聲音逐漸遠去,李從軍迅速抬頭,卻再也不見道長身影。

  看著天明手臂上的“明”子,李從軍也喃喃自語道“果真是妙啊,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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