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陷入到僵局中時,陳鈺青的聲音從帳篷里傳了出來,“各位小友且放心,待秦小友回來后,再讓他給諸位一個保證。
“當務之急,是先將靈力回滿,狀態調整至最佳,只要你們肯配合,陳某一定盡全力帶各位取得這破陣的首功。”
筑基大修士一發話,散修們就算心里還打著不少小算盤,卻也沒有再出言與北邙宗弟子爭論。
散修當中,以趙姓修士修為最高,此時站了出來,附和道:“陳前輩說的沒錯,此事可等秦道友回來以后再商議也不遲,為今之計,先回滿狀態才是正理。”
有了這二人勸說,散修們這才依言取出靈石,開始回復靈力。
一個時辰后,趙姓修士領著組員將秦得照替換下來。
秦得照得知事情經過后,讓陳鈺青作為見證,當場許下承諾,奪取據點所獲的獎勵,按不同修為,均分給在場所有人。
此事圓滿解決后,古道將秦得照拉到一邊,把元向明不聽號令,差點害得整個小組命喪當場的事情說了。
秦得照把元向明找來,當著對方的面,對他保證道:“古道友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秦某親手將他提到本宗執法堂,以給道友一個交待。”
元向明站在一旁,聞言悻悻一笑,沒有開口辯駁。
既然秦得照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還能說什么,只能點頭將此事揭過。
又一個時辰后,古道領著組員飛出營地,替換趙姓修士,在一個時辰內用去七成靈力,再換下一組前來。
如此三班輪替,到了第二天。
時值正午,古道這組剛替換下趙姓修士那組,攻打了不到一刻鐘,他識海里便投影出一幅畫面來。
蒼山駐軍再次集結,氣勢洶洶殺向陣外。
他本來還擔心對方又要來這邊對耗,手中已經取出紅色焰火,雖然營地就在不遠處,但也不可能用嘴巴來求援。
好在這千余修士組成的戰陣,飛向了東南方,等對方沖出光幕,看到光幕外的情況,他直覺要糟。
坤字區攻打思路與震字區差不多,只因人數眾多,每一組都能組成一個五六百人的大型戰陣。
只是此時,光幕外的坤字區眾人沒有意識到,這一次從蒼山出擊的戰陣,要比上一次的人數多出一倍。
這些人自恃人多,被對方不輕不重偷襲過一次后,發現對方后面全沖著東北方去了,或許便以為對方不敢再從東南方出擊。
此時光幕外的陣型相對散漫,間隔也比較遠。
這樣更有利于攻擊,卻不利于防守。
古道將這些情況看得清清楚楚,但卻不知道怎么提醒對方,放出紅色焰火的話,大概只能起到反作用。
蒼山戰陣鉆出光幕,迎面撞上一個百多人的小隊。
由于濃霧遮蔽,這支小隊直到敵方穿過光幕了,才反應過來。
本來,若是醒目一些,立即一邊凝盾防護,一邊后退,至少也能擋下一兩擊,給另兩隊爭取反應時間,把戰陣合并起來。
可惜這隊的主陣之人面對突如其來的大型戰陣,不僅陣型都沒有變換一下,居然還絲毫不作防護便開始后退。
結果也沒有意外,小隊的光幕結結實實挨了一擊重錘。
主陣之人更為慌亂,不僅沒有借力飛退,還拼命穩住戰陣以抵抗沖擊力道。
結果便是,蒼山戰陣接連凝出攻擊,在另兩隊合并為一陣,前來救援之時,已然將跟前這支小隊組成的陣型打爆。
陣中修士如同下餃子一般,全部直直墜向山坡,看那情況,只怕是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古道見此情形,心臟不由得收縮了一下。
之前死于丹田破裂的煉氣初期小修,原因只能說是他們的修為太低微,又沒保持好自身狀態的緣故。
而坤字區這個小隊,完完全全是被蒼山戰陣打破戰陣光幕,全員當場斃命,這樣的沖擊力,和丹田破裂而亡相比,更能刺激人的神經。
雖然看到了那邊的情況不太妙,古道卻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加快速度攻打蒼山大陣。
沒過多久,玉執事領人趕到,救下另兩支小隊,與蒼山戰陣放對。
主陣蒼山戰陣的烏姓修士,照搬陳鈺青的戰術,完全放棄防御,每次出手,皆是攻擊,打了一個時辰左右,玉執事才發覺不太對勁。
坤字區戰陣人數比蒼山戰陣多,雖然損失了一支百余人小隊,但對總體實力的影響并不大。
可是,現在玉執事卻發現一些己方的靈力消耗更為快速,一個時辰下來,已然耗去大半,與第一天跟對方那個戰陣對決時,根本不一樣。
又堅持了一陣,坤字區戰陣借力向后飛出一段距離,陣中隨即飛出一名修士,先向后方飛了一陣,再折轉向北飛去。
古道已經退回營地,而且識海中的投影只關注在敵方筑基大修士身上,坤字區戰陣飛出的那名煉氣修士去了哪里,他卻無法探知。
但沒過多久,他就知道那名修士飛去哪了。
對方先去了震字區原先的營地,沒看到人后,發現蒼山這邊有人正在攻打光幕,便又折轉飛來,到了近處,才發現光幕外的營地,便直直飛了過來。
一番交涉,陳鈺青架著對方飛向南方。
小半盞茶功夫,陳鈺青抵達蒼山東南方戰場,等坤字區戰陣再次借力飛退后,從后方進入戰陣當中。
換人主陣之后,以攻對攻,再加上法器與符箓助陣,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這才將蒼山戰陣打退。
如是過了一月有余,蒼山陣法光幕已經變得暗淡無光。
期間,蒼山戰陣每隔一天就會出擊一次,次次都沖著東南方向去。
好在玉執事也學會了以攻對攻,沒有再派人來向陳鈺青求援,而且對方還學著陳鈺青的方式,把營地搬到了蒼山大陣下方的緩坡,以便救援己方人員更為及時。
這些天來,古道欣賞了許多場好戲,卻有一些事情沒看明白。
一個以攻對攻的戰術,宗門弟子不應該不知道才對,卻為何縷縷被陳鈺青搶得先機?
在他的印象中,陳鈺青應該同樣是某個大宗門的弟子,為了尋找成就金丹的契機,這才外出歷練。
難不成,這些大宗門在戰陣對決上,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訣不成?
好在,他一慣保持著,想不通就不去想的好習慣,很快就將這些疑惑放下了。
這天。
古道在營中打坐,手中握著幾枚靈石,靈石的色澤已經變得越來越灰暗,當最后幾縷靈力耗盡,靈石表面也完全失去了光澤。
他睜開雙眼,雙眸之中精光熠熠。
十幾天的攻堅戰,他完全體會到了陳鈺青給他說過的好處,也完全理解了太岳澤的修士,為什么那么積極趕到北邙山來應募。
如此高強度的戰斗,對心境的打磨而言,進展簡直可以用飛速來形容。
這純粹是在走捷徑。
他覺得,如果不是死亡的風險巨大,這個世界的修士將會瘋狂地想要參與到戰爭中去,沒有人能抵抗住心境提升與經脈增強的雙重誘惑。
至少他就不能,張小乙也不能。
張小乙已經完全打磨好心境,隨時可以沖擊煉氣巔峰。
營中不唯張小乙如此,心境圓滿的散修不在少數,如今不用北邙宗弟子督促,所有散修都自覺拿出靈石回復靈力。
全都把心思放在了攻打蒼山上,以期早日攻下,界時好申請返回星湖,閉關沖擊下一境界。
古道的心境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只要再經歷些攻堅戰,心境圓滿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靈力回滿,他便走向自己的組員,要為下一次輪替作準備,剛走進組員當中,一道身影站了起來,攔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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