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死神降臨
車時玉看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黑水城的黑暗早就深入骨髓了。
如果他生活在這樣的城市里,也會感到絕望吧!
車時玉把喪尸關到了衛(wèi)生間內(nèi),然后上了樓,不再繼續(xù)往下看了,他怕承受不住,在這里,獸性得到了釋放,人性得到了壓抑。
對一部分人的天堂,卻是另一些人的地獄。
車時玉坐在吧臺前,緩了緩神,然后隨意點了一杯:純白記憶。
調酒師熟練的將酒水調制,放在車時玉的面前,車時玉一飲而盡,卻讓心頭感受到一絲莫名的顫栗。
這…不是酒。
車時玉盯著杯子看,是血。
怪不得他嗅到了那股血腥味,原來不是他的錯覺,是真的。
“客人?還需要嗎?”調酒師溫和地說道,仿佛他不知道這里的配料是什么似的。
“這是什么酒?很…特別…像是…”
他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只能用特別來形容這杯酒。
“哦?客人,您是第三位嘗出了它的人,這是一份來自少女的心頭血,因為其純潔無瑕,被命名為純白記憶,還有其他的,要品嘗嗎。”
看到車時玉半天沒有說話,他又說道,“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這里還有各種兇獸心臟浸泡的酒,那一瓶是四階兇獸,影鼠的心臟,還有那一瓶,是五階兇獸爆裂魔猿的心臟…”
“價格?”
“一百金元一杯!”
車時玉點點頭,拿出了卡,“每樣都給我來一杯,隨便刷。”
“沒問題!”調酒師雖然納悶為什么這人聽到是心臟浸泡的酒,反而表現(xiàn)的更加情有獨鐘了。
但也沒細想,畢竟打聽客人的隱私是忌諱,客人喜歡什么,那就滿足客人嘛。
而且客人買的多,他賺的就多。
一杯酒被擺上臺,然后調酒師將卡遞了回去,“客人,請品嘗。”
只有一杯嗎?
車時玉愣了一下,看了眼與普通酒水無區(qū)別的影鼠酒,嘆了口氣,然后一飲而盡,心中略微感慨:窮逼!
看著酒桌后的五階魔獸心臟,舔了舔下嘴唇,下次吧,下次來的時候再嘗一嘗。
接下來要干正事了。
黑廠的第一層,是賭場,但有幾個休息室,是為勞累的客人準備的。
第二層,游戲室,有一個通道,是處理尸體的地方,勝利的人,會被帶上項圈,然后關進籠子里,等下一場游戲的開始。
失敗的人,自然沒了價值,會被那些人用某種方式處理掉,但是,處理的話,一次性九具尸體,若是拉出去,一天得有好幾十具尸體,太多了,沒地方放。
那么,為了省事,極有可能是被堆到一個地方,然后統(tǒng)一處理。
因此,車時玉只需要找到他們處理尸體的地方就好了。
想要救人,必須引發(fā)暴亂,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環(huán)節(jié)。
而引發(fā)暴亂,光靠在外面制造一些喪尸顯然是不夠的,他需要引發(fā)更多的暴亂。
原本他對這里的人還有些同情,但看到他們做的一切后,他發(fā)現(xiàn),黑水城的地下需要的不是救贖,而是凈化。
他突然間理解,為什么有些反派那么喜歡毀滅東西了。
心累了。
我真的越來越像一個壞蛋了,只希望,某一天,不會出現(xiàn)個人喊著以正義的名義來消滅我。
車時玉自嘲地搖了搖頭,然后閑逛起來。
這些人恐怕沒想過有人對尸體感興趣。
所以對尸體的看管很松。
車時玉只是稍微躲避了幾個人,就找到了堆尸體的地方。
像是一口大鍋爐似的,尸體被扔在了里面,長時間燃燒產(chǎn)生的硫磺熏煙,彌漫在整個鍋爐內(nèi),很刺鼻。
車時玉第一眼,看到了那名自殺的雙胞胎之一,全身上下,至少有三十幾道傷口,最深的傷口,甚至傷到了大腿骨。
跟腱撕裂、肌肉洞穿,指骨粉碎,胸骨錯位,即使不自殺,也很難過過今天。
和她一樣的還有好幾十個,都安靜的躺在地上,睜大了眼睛,憤怒,不甘,絕望,恐懼…
蘇醒吧,新的狩獵開始。
這一次,該他們是獵物了。
奴役者們!
…
…
車時玉離開了黑廠,再待下去,已經(jīng)沒了必要,或許,那些喪尸,或許會搞出一點小動靜,但不至于真的毀滅掉這個地下組織。
車時玉扔掉了面具,天色已晚,要開始行動了。
先制造一些混亂吧!
…
…
地下黑廠,三樓的衛(wèi)生間。
哐噹~
哐噹~
哐噹~
旁邊的人聽著身邊坑位哐哐地響個不停,忍不住破口大罵,“特么的,拉的的這么辛苦,就不要拉了!”
哐噹~
“草,我今天看看,你特么倒地是誰?”
憤怒地男人,推開了旁邊的門,一張惡鬼般的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是被車時玉關在衛(wèi)生間的喪尸。
“額啊…”
這人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喂,你還好吧?你臉色很難看!”
沒等他轉身叫人,身后的喪尸便把他撲倒在地。
…
燒鍋爐的大爺,每天晚上準時來這里燒火。
他當然知道這里燒的是尸體,因為這就是他的工作。
雖然有時候里面會傳來凄厲的慘叫和拍門聲,但他絲毫不在意,因為他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平日里,別人都會把尸體全部扔到里面,他只需要點火,然后等著里面的人化成灰,再運輸出去,他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然而,今天,他像往常一樣過來燒鍋爐時,卻發(fā)現(xiàn),鍋爐的門是被打開的,地上拖著一串血,一直延伸到黑暗的盡頭。
“讓尸體跑出來了嗎?這群毛頭小子,不知道這樣會讓我被罰錢的!”
老頭拿著火石,打算先把火把給點亮,然后拿著火把照著黑暗處的血跡。
“嘿嘿,這次要是有活的,老頭子我,還能樂呵樂呵!”
火把把黑暗照亮,他看到了,一個個背影,他們蹲在地上,在吃些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面對著他,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
那個是運送尸體的家伙,他…他怎么死了?
手中的火把不穩(wěn),頓時滾落下來,他想轉身逃跑,手掌卻按在一雙黏糊糊的大腿上。
血…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