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們好像很怕你
清晨村子的街道上,已經有了不少人,他們或是擺攤、或是采買,又或者是拿著鋤頭要到村外的地里去。
周宇就在這個時候,帶著奧斯卡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村子,氣勢十足,只可惜與那身行頭一對比,怎么看怎么怪異,引得路上行人紛紛轉頭看著他們。
奧斯卡的那兩片破爛衣衫,昨天又被阿武他們撕扯踢打過,左肩處破了個大洞,只剩幾縷絲線還勉強勾著,袖子才不至于掉下去。
而周宇的模樣也好不到哪里去,經過昨天森林里的一路摩擦,他也是渾身破破爛爛、臟污不堪,就連腳上的拖鞋都丟了一只,此刻只能拿著塊樹皮連著茅草綁在腳上,充當鞋子。
就這么形容落魄的兩人,卻生生走出了將士凱旋的模樣。
有個擺攤賣包子的小販認出了奧斯卡,等他倆路過時故意大聲嘲笑道:
“小乞丐!你這是找了個幫手來?那我可得看好我的包子,免得被你倆偷去了!”
這一句話頓時引起周圍所有人,對周宇兩人的大笑和譏諷。
“小偷還敢這么明目張膽地上街,趕緊找個下水道藏起來吧!”
“我可得注意著點兒,兩個小偷可不好防備!”
“各位可都要看好自己的錢袋子啊!”
“呸!這種人就應該禁止進入我們的村子!”
“對對,把他們趕出去!趕出去!”
更有過激者,直接脫了一只鞋子扔了過來。
‘啪’
鞋子飛向奧斯卡的頭的瞬間,被周宇一伸手給截了下來,動作干脆利落,甚至連頭都沒回。
奧斯卡只看到旁邊的周宇突然抬手,然后就憑空抓住了一只鞋子,心里頓時崇拜地大叫‘師傅牛批!’。
周宇把鞋扔到地上,這才轉頭,冷冷掃了一眼鞋子飛來的方向。
明明他的目光只是針對一人,但站在那片區域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讓他們心中有些打顫。
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站在扔鞋那人的前面,周宇射過來的目光讓他腿肚子都有些顫抖,心里害怕,嘴上卻還在逞強:
“你個小偷,看什么看!不過是湊巧接住了,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
有了中年男人的率先出頭,其他人也漸漸有了底氣,他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會怕一個乞丐不成?
于是謾罵和嘲笑再度涌來,嘴里吐出的話甚至比之前的還要難聽。那個扔鞋的人受到鼓舞,把另一只鞋也脫下扔了過來,這次是朝著周宇砸去的。
鞋子從人群中劃出一道弧線,卻在飛到周宇面前時,突然停下了!
不是被人接住,也不是落在了某處,而是就那么停在空中、停在了周瑜的面前!
‘嘶——-’
有人驚呼吸氣,有人揉揉眼睛不敢置信,還有大部分人,都和扔鞋者一樣,瞪著眼睛看著前方,呆住了。
周宇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那只茅草樹皮鞋,又抬頭對著面前的鞋嫌惡地捂了捂鼻子,然后控制著面前的鞋,和地上那只一起,擺在了奧斯卡面前。
周宇拍拍奧斯卡的頭說:
“穿這個吧,臭是臭,但總比你腳上的要好點兒。”
奧斯卡腳上穿的,已經不能稱之為鞋了。那就是一些茅草墊著綁在一起,勉強拼湊了個拖鞋的形狀,充當鞋底的部分,都已經磨爛散開、只剩一半了。
擺在面前的是一雙還算干凈的皮筒鞋,看來主人早上出門前才仔細地擦過,奧斯卡還沒完全從吃飽喝足的美食幸福感中走出,這么快又得到了新的東西。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宇,語氣中難掩興奮:
“師父,真的要給我嗎?可…可你的鞋也……”
奧斯卡一面非常高興,另一面又有些擔憂周宇,畢竟他那只樹皮草鞋的狀況,也不是很樂觀。
周宇抿著嘴皺了皺鼻子,然后又沖奧斯卡點點頭說:
“沒事,你穿吧,就是大了些。”
得到確認,奧斯卡更加興奮,他激動地喊了聲“謝謝師傅”,然后就蹲在地上開始研究自己的新鞋了。
奧斯卡把舊鞋上的茅草解下來,選了一些干凈松軟一點的,墊在了鞋子里。
調試了半天,大小終于合適,奧斯卡穿著新鞋來回蹦跶,周宇看著他笑了笑,這才又把目光挪到周圍還沒散開的人群中。
半條街的人都聚在這里,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除了奧斯卡偶爾發出的抑制不住的笑聲,整個街道安靜的幾乎落針可聞。
震驚!
太震驚了!!
從周宇憑空定住鞋子,再到鞋子被慢慢擺放到奧斯卡面前,人們一次比一次驚異、一次比一次震驚。
這…是怎么做到的!?難道這人是魂師嗎!?
眾人再度打量著那一大一小兩人,小的許多人都見過,是個經常到村子里來找吃的的小乞丐,可大的那個……
滿是泥土黑印的破衣爛褲,一腳破拖鞋、一腳樹皮草鞋,頭上甚至還插著幾根稻草,怎么看,都只像個大乞丐啊。
可他這隔空控物的能力,還有剛才掃視過來時的那股壓迫,都在提醒在場的所有人,他并不是個軟柿子。
周宇看著村民們的表情,嗤笑了一聲,說道:
“諸位,以貌取人、可是最要不得的。”
說完,周宇的魂力氣勢猛地爆發,強大的力量壓迫瞬間籠罩了所有人。
除了還陷在新鞋的喜悅里的奧斯卡,所有人的臉色都驀然一變,許多身虛體弱的,如剛才那個中年男人,已經兩股戰戰、冷汗直流。
他們想把眼神從周宇身上移開,卻是脖子僵硬、動彈不得,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滾落,砸在地上,把他們的腳也禁錮住了。
奧斯卡終于發現了周圍的異常,他抬頭看著周宇問道:
“他們怎么都不動了?”
“可能是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吧。”
“他們好像很怕你。”
“有嗎?”
周宇又掃了眾人一眼,強大的魂力瞬間收回,人們只覺得那只扼住自己喉嚨的無形之手,突然撤了下去,紛紛喘著粗氣、向后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