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嘆了口氣,道:“只是這師傅還是沒有說應(yīng)該怎么出去,真的是讓人頭疼。”
抿著嘴巴,看著周圍漸漸消散的銀色光芒,屋子也逐漸黑了下去,正有些難過的時(shí)候,面色陡然一怔,只見地面上卻陡然出現(xiàn)了些許字跡,只見他依稀的寫到:“撕了這幅畫,自然就能出去!
羅章眉頭一緊,細(xì)眼一看,這字跡看起來定然不是師傅的狂草,雖然有其形,卻沒有其瀟灑隨意的神韻。
少年閉眼沉思了一番心道:“師傅不知是生是死,這幅畫算是師傅留下來的遺物了,我這前腳剛學(xué)完師傅的劍道,這后腳就撕毀這師傅的遺做想來也是大逆不道的行徑,雖說這就算撕毀了就算出不去也沒什么損失,可是倘若我因?yàn)樗巳詢烧Z直言片字就撕毀師傅遺物那我羅章又和牲口何異。”
隨后苦笑的搖了搖頭,仿若絕望一般平躺在地上道:“可惜了我,方才剛剛學(xué)會了師傅的招數(shù),還沒能來得及完成師傅的愿望,重整劍宗,就要被困在這里面了,想來也是師傅忘記了留下什么出路,這洞口水流滯急定然是出不去的”羅章語氣之中滿是哀傷和不舍。
此時(shí)的羅章整個人面如土色,他已經(jīng)有一天沒吃飯了,自然是餓的緊,也沒穿衣服,愈發(fā)感覺到一陣陰冷的寒意,搓了搓皮膚,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道:“想來我羅章今日是要死在這里了,只是這輩子過得實(shí)在窩囊,別人最大十五歲就破悟形,我二十了還卡在煉體,實(shí)在有愧于師傅羅瘋的名號。”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似睡似醒一般,正當(dāng)好像要昏迷過去的時(shí)候,一陣刺眼的光芒把他驚醒了,羅章揉了揉眼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卻見旁邊《游春圖》上出現(xiàn)了幾行字,羅章這才慢慢的爬起身子來,凝神看到:
劍道險(xiǎn)于陡壁,卻不及人心萬分,所謂劍道,實(shí)乃天心,豈能輕付焉?是以若無節(jié)之人,難見吾書。無智之人、難破棋局。無信之人,難學(xué)吾劍。洞內(nèi)諸般布置,盡皆為此。
后日來者,若能盡數(shù)破之,縱千秋萬載,亦可拜我羅瘋門下。
持此畫,至洞上交界,以此畫填之,可破二八星宿法門。爾隨牌區(qū)水流而出即可。
噫!千載之下,焉知此洞未與草木共朽否?此當(dāng)行之際,猶自營營不忘己身、棄門派、丟劍技,誠可笑也!
天若有靈,它不笑我輩癡絕耶?
羅章看罷,目瞪口呆,再次跪下拜祭了一番,起身拿下這幅畫暗贊道:“師傅真是自謙,先是七玄琴下考人禮數(shù)氣節(jié),又是棋局之中考人悟性,再是天堂烏花香中對人心志的磨煉,最后我倘若撕毀了這幅畫想來我定是死在這里了,想必這方才的字是前輩刻意所留,這最后一關(guān),考驗(yàn)的正是最重要的尊師重道的禮節(jié)。師傅用意之深,當(dāng)真是弟子平生未見,得大道而去卻不忘后人,如此有情有義有大智慧,當(dāng)真對的上這世間第一這四個字。”
隨后少年拿下琴和牌匾凝眼看了一番心里暗道:“這師傅留下的遺物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隨后身上抱著牌匾書畫,步履蹣躋的走到洞口面前,先是撕下褲子的些許碎布,又把這些東西金部捆在一起,放入洞口內(nèi)。深吐一口濁氣,面色欣喜的道:“終于可以出去了。”
隨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又看到那天堂鳥眉頭一緊,心想:“可惜了這師傅載種了千年的天堂鳥,想來定然是帶不出去了。”
他確定沒有什么東西落下,整個人就往攀爬了進(jìn)去,卻見周圍滿是砂石,他一手環(huán)抱著東西,另一只手手肘撐住地面,雙腳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前挪動,一直到手肘底下,身體上都磨破了皮,渾身都是劃破皮的刺痛,身后爬過的路,也都留下了些許鮮紅的痕跡。
不知過了多久,依稀的聽到了些許水流的聲音,心中更是一喜,知道這出口應(yīng)該就在前方了,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方才的轉(zhuǎn)彎口。
卻見這轉(zhuǎn)彎口呈現(xiàn)暗紅色的墻漆,有些昏暗無光,只得聽見些許水流之聲,等到羅章再往前爬行了一段距離的時(shí)候卻看到了一副奇異的景象,卻見眼前的水流直接流到空中仿佛直接消失了一般,就在那詭誦的拐彎處,仿佛直接沒入了墻壁一般。
只見那通過外面依稀透進(jìn)來的光,可以看得到,這水流飛濺而下,沖擊力極強(qiáng),些許沸騰的水蒸氣還直接可以沖刷到羅章臉上,還有些溫?zé)帷?p> 看著眼前這依稀的光線,暗紅色的墻壁和眼前這流向詭異的滾燙水流,心里慶幸了一番暗道:“幸好方才沒有想過硬闖,想來如果硬闖可不知要被這水滾到哪里去了。”
隨后從手臂中抽出那幅畫,伸頭凝視了一番,只見那水流沖刷的墻壁上,沒有任何洞穴,這水流就這樣憑空消失了,羅章好奇的伸手去撫摸了一下那墻壁,咚咚的敲了敲,除了有些溫?zé)釢L燙之外,暗紅色的墻壁和這周圍的并無太大差別,心里也暗想,:“想來這里定是師傅說的陣法了,只是這畫不知應(yīng)該放在何處。”
隨后細(xì)眼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上面有果真有一微小的掛鉤,莫約半寸長,呈現(xiàn)純黑色,倒掛在上方。
羅章明白,這里定然是放畫的地方,隨后將手中的畫,小心翼翼的放入了那掛鉤之上,片刻后,羅章頓時(shí)感覺周圍溫度冷了下來,原本暗紅色的墻壁顏色開始慢慢的變石灰色。
他一時(shí)間也難以習(xí)慣,渾身一個冷戰(zhàn),有點(diǎn)發(fā)抖,感覺得到身上的雞皮疙疼都起了一地,情不自禁的搓了搓自己的身子,讓自己暖一些。
一會兒之后,那石壁上的畫像陡然發(fā)出璀璨的銀白色光芒,照的羅章眼睛升疼,羅章又將雙腳岔開頂住兩端墻壁,整個人趴在單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整個人貼在石壁上,砂石仿佛要戳入羅章身體里面一樣,弄得羅章難受至極。
再過一陣,光芒稍稍消失,羅章卻感覺身下有些濕潤,再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水流居然開始慢慢的滲入,隨后心知這陣法即將被破,立刻雙腳頂住石壁邊緣單手緊緊抱住牌匾和七玄琴。
果真片刻之后,那水流立刻宛如泄洪一般飛流直下,羅章閉上雙眼,一手抓住牌匾,一手抓住那石壁邊緣轉(zhuǎn)彎部分。
片刻過后,那水流直接砸在彎道上,直接拐彎金部涌入,羅章感覺被滯急的水流砸的一陣生疼,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此時(shí)更是酸痛不己,他緊緊的閉上雙眼,任由這冰冷的沖擊力砸在自己的身體上。要緊牙根,兩只手都崩的緊緊的。
他又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只見密室里已經(jīng)慢慢的被水所充盈,那水流慢慢的隱沒洞口,羅章感覺抓住洞口的右手不再吃力,整個人開始漂浮在洞口,隨后左手抱著東西,讓自己的身體漂浮在洞口上方,等到水流慢慢變緩慢了下來,他開始一只手肘頂住旁邊的墻壁,另一只收慢慢的往前攀爬。
他只感覺手掌被這墻壁摩擦的生疼,金身酸麻,眉頭緊蔓。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羅章抬眼已經(jīng)可以看到眼前洞口最外面的世界了,心里一陣歡喜:“快了,這馬上就要出去了,終于可以回家舒服的睡一覺吃個飯了!”
于是更是加了把勁,雙腳頂住墻壁,猶豫這里是由下往上,拿著這牌匾就變得格外的吃力,羅章雙腳頂住有些光滑的石壁,一蹭一蹭的開始往外面跳,中間不知多少次筋疲力盡,稍稍緩過神來,就立刻重新發(fā)力。
卻見眼前的越來越亮,那些荷葉,越來越清晰,不知過了多久,羅章雙腳猛然一個彈射,整個人完金道入了湖水之中。羅章頓覺感到身心猛然的一個放松,猛地舒了一口氣,化成一堆氣泡往上涌,片刻之后靠著那牌匾和琴的浮力,整個人終于浮了上來,猛地痛叫一聲“啊~”
宛如百年不見陽光人終于看到天日一般痛快的對著夜空喊道:“我終于出來啦!!!”
隨后,猛地吐了一口濁氣,看著這外面熟悉的景色,此時(shí)的圓月更為美麗了,高高的掛在夜空之中,遠(yuǎn)處瀑布如玉龍一般飛流如湖,騰起巨浪,岸邊的桃樹還是俏生生的長著,依稀還可以看到那汁水飽滿的桃子。
看得羅章嘴里一陣口水,旁邊礦上的工人有些還在加工,往日里覺得有些嘈雜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腻N子聲,此刻竟覺宛如天賴一般,荷葉蓮藕密密麻麻的擠壓在這南面的岸邊,不遠(yuǎn)處嬌艷的野花香飄入羅章的鼻子里。
羅章深深的吸了一口,嘴角浮現(xiàn)出幸福的微笑,看著這熟悉的景色,身體靠著躺在那牌匾和琴上,整個人雙手張開,閉上眼睛仔細(xì)的感受這周圍的這一切,他從未覺察過這一切競?cè)绱嗣篮谩?p> 片刻之后整個人滑到了岸邊,慢慢的爬了上來,整個人隨即癱軟在了岸上,吐了一口濁氣,眼睛直接閉上了,但是嘴角那一抹幸福的笑意卻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