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來自遙遠未來的未知之夢
蒼白的圓月之下,一座巍峨的巨塔聳立在天地之間。
這座塔的高度已經超過了一千米,尋常人站在塔底甚至無法直接看見塔頂。
但它看上去,并非是人類的造物。
高塔擁有一個相當龐大的底座,但這個底座不僅是各種金屬和其他人造物質的混合體,還有扭曲糾纏在一起的、粗壯的樹根。
沿著塔身向上看去,也可以發現許多像是植物的部分,只不過在這些部分里里外外嵌入了許多東西,它們共同組成了略顯扁平的塔身。
看久了之后,便會給人一種,從樹里長出了一把巨劍的感覺。
劍尖朝向天際。
仔細辨認后同樣也會發現,那孕育出巨劍的樹木并非別的什么東西,而是十尾完全成長起來之后形成的神樹。
在主塔的周圍還有六座高度大概只有主塔三分之一的副塔,同樣是以神樹為基體構成。它們與主塔公用一個龐大的底座,就像是一只巨大爪子的六根指頭,微微向主塔彎曲著,拱衛著高聳入云的主塔。
在主塔頂端,是十尾神樹開出的花,花的中心是一枚輪回寫輪眼。
猩紅色的眼珠滴滴溜溜亂轉一通,不時得又將瞳孔轉向天空中的月亮,仿佛要在那蒼白色的月球上涂滿自己的顏色。
那月球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在這座塔的正上方。雖然尚未如同無限月讀發動時那樣被投影上輪回寫輪眼,但它周圍乳白色的光暈卻在隨著輪回寫輪眼同步地、如同呼吸般的變亮變暗。
長門站在月華之下,如神袛般俯瞰著大地。
他身穿勾玉白色長袍,膚發蒼白,頭生雙角,背后懸浮著十六枚求道玉,儼然已經完成了從地球人類向大筒木一族的血脈升格。
而長門身上最特殊的還是那雙眼睛。
并非是傳統的紫色輪回眼,也不是大筒木一族的紅黃藍三原色,而是一雙白色的輪回眼,看上去就像是由白眼和輪回眼融合而成的產物。
在這雙眼睛里,清晰的映襯出這片空間之中的一切,無論是上空的圓月、高聳的巨塔、承載巨塔的廣袤平原,還是那些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上來的敵人。
似乎是因為敵人排布得太過密集,縱然是天上的月華也無法將他們全部照亮,這讓他們從高處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正在包圍過來的詭異陰影。
他們裝束各異,明顯可以看出來其中不僅僅有五大忍村的忍者,還有大量穿著統一的軍官、皮膚蒼白的異種人形、全身覆蓋著金屬的猛獸,在隊伍中還夾雜著不少巨大的身影,看不出是生物還是機械。
天空之下,機械殖裝拖著藍色的光輝快速飛過,隱約可以看見那機械殖裝中包裹著的,是一個個年輕的女孩兒。
龐大的隊伍里不乏遠程武器的存在,隔著相當大距離便朝那通天徹地的高塔展開了攻擊。只是那高塔仿佛僅僅是一座存在于這里的幻像,無論什么樣的進攻都會直接穿過塔身,從另一面飛離,連一絲波動都無法留下。
“先攻擊副塔!不摧毀副塔,高天原中的主塔是不會被時空捕獲的!”
在隊伍中,有指揮人物大聲喊到。
看樣子,這些湊在一起的隊伍雖然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卻沒有一個或者一群共同的領袖,不然也不需要再依靠大喊這種有些原始的方式,來向不同屬的作戰單位傳遞如此重要的信息。
甚至很多人在開戰之前都不知道還有這種設定,白白浪費了不少火力。
而長門自然也不會任由這些人對自己腳下的建筑群展開攻擊。
他揮動了一下左手中持握的權杖,在釋放出立場將兩個飛行單位擊墜的同時,向腳下的巨塔發布了反擊的命令。
若是有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被長門握在手中、由求道玉變化而來的權杖以及他背后的另外十五枚求道玉,與一般的求道玉以及求道玉造物有著些許不同。
它們并非像傳統的求道玉那般,擁有一個近乎絕對光滑的表面。無數細微而神秘的紋路將它們的表面分割成了數不清的正六邊形,如同蜂窩一般排列著,從細微到正體組合成了長門的求道玉以及手中的權杖。
伴隨著權杖揮舞而下達的命令調動著神樹巨塔上下龐大到難以估算的能量,在反擊完全形成之前便先在神樹之花的上空構成了十三道或大或小直徑不一定明亮光環。
它們即是神樹力量的溢出產物,也是幫助神樹聚合能量的輔助。
最終,一道赤色的光束從神樹的輪回寫輪眼中激射,穿過十三道光環后沖向了更遠的月球。
在光束撞擊到月球上的那個瞬間,仿佛整個月球都被染上了猩紅的赤色。
不過,那紅色存在的時間確實只有一瞬。在大多數人看來,天上的月球一直都是蒼白色。
赤色的光柱鏈接著高塔與月球,在那光柱完全穩定之后,十三道光環便齊齊開始朝著更高的地方開始移動。
眼看先鋒距離自己腳下的建筑群越來越近,位于塔頂的長門再度揮動權杖。伴隨著長門的動作,鏈接高塔與月球的光柱上盤繞發十三道光圈之一,開始慢慢向下滑落。
“這座塔可不是給你們爬塔闖關用的。”
光圈既然是由輪回寫輪眼的能量溢出而成,其原本的顏色自然是那泛著血腥的鮮紅。只是隨著它從光柱上滑落,其本身的顏色也開始出現了變化。
當它完全脫離光柱、套到塔身上之時,原本的紅色已經被耀眼的金色所取代。
光環的下墜并沒有結束,直到它接觸到高塔的基座才改變了運動方式——
原本處于墜落狀態的光環突然停止,然后猛地擴展開來。
恍若一道沖擊波的光環產生的效果可比單純的沖擊霸道得多。當它掃過這片無盡大地、最終消散在遠方之時,留下的只有一片虛無。
六道長門,或者應該叫大筒木長門,也在那光環消失后緩緩降落在地上,白色的長袍隨風而動,發出獵獵響聲。
“憑借這些土雞瓦狗,可沒辦法打敗我。你們應該明白這件事。”長門對著遠方的人說到。話音未落,塔頂的輪回寫輪眼便再度溢出一道能量光環,彌補之前的空缺。
長門那雙白色的輪回眼平靜地看著前方,似乎在等著什么人回應。但他最終等來的答案卻是一抹來自背后的黑色光輝。
那是一顆以求道玉為核心的螺旋丸。
它和施術者直接出現在了長門的背后,似乎在下一個瞬間便會被按入長門的后心。
然而,在螺旋丸與長門的身體接觸之前最后的那個瞬間,長門卻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移動方式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沒有人看清長門的閃避動作,他甚至連此刻的姿勢都和閃避之前一模一樣,似乎時間在這一刻出現了斷層,有什么東西在這斷層的時間里幫助他憑空橫移了半米的距離恰好可以讓施術者帶著自己的螺旋丸從他身邊飛過。
在兩人的身體距離最近的時候,長門迅速轉身,一腳踢在了施術者的肚子上,讓他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鳴。
“鳴人!”
宇智波佐助從背后接住被踢飛的漩渦鳴人,同時將手里的草雉劍朝著長門擲去,劍刃上纏繞著藍色的光。
然而,長門只是微微歪頭,便任由草雉劍帶著些許流動的風從自己的頭發邊飛了過去。
“這么長時間你們還是沒有破解我的萬花筒瞳術。”
長門偏著頭,淡淡地說到。
“少在這兒得意忘形!”
剛剛被扔出去的劍忽得出現在佐助手中,在他的查克拉作用下閃耀出藍色的光。漩渦鳴人也在這時站定了身姿,手中再一次凝結出螺旋丸來。
兩人在同一時間行動,一前一后朝著長門突襲而來。面對兩人的突襲,長門卻只是簡單地伸出右手,食指在空氣中一點。
看到他有所動作的漩渦鳴人立即將手中的螺旋丸向前一劃。
果然,螺旋丸在漩渦鳴人眼前幾十厘米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尖嘯著扭曲成了不規則的樣子。
在鳴人身后,與他相距好幾個身位發宇智波佐助突然揮舞起手中的草雉劍。
而在下一個瞬間,長門便被他的輪回眼瞳術天手力轉移了過來,脖頸與劍刃只有幾厘米的間隙。
與此同時,漩渦鳴人也帶著另一只手中的另一個螺旋丸猛然轉身,與宇智波佐助形成夾擊,同時兩人配合著封鎖了長門全部的閃避方向。
這兩人被六道仙人分別賦予了陰陽之力,足以讓長門受到巨額傷害。長門也沒有用他們來驗證自己防御能力的打算。
于是,那時間斷層般的場景再度出現了。
即便佐鳴二人已經將周圍的空間全部封鎖,但長門依然詭異地出現在了他們的忍術攻擊范圍之外。
“嘁,這樣也不行嗎?他的眼睛難道還能看透未來不成?”
沒有時間讓宇智波佐助再去花時間思考,在他們兩次攻擊之后,長門的反擊已經到來。而他們所需要面對的攻擊并非來自面前,而是來自天空——
自月球之上,一道金芒墜落,轟擊在大地上。剎那間,龐博的能量以熱的形式被釋放出來,瞬間的升溫讓膨脹的空氣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劇烈爆炸。
幾秒鐘之內,鳴人和佐助便從爆炸的火光中沖了出來,剛剛的金光似乎并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傷害。
但是在眨眼間,長門突兀地出現在宇智波佐助面前,和他閃避攻擊時一樣地突兀。
瞬間出現在宇智波佐助面前的長門抬腳便將宇智波佐助踹飛,下一秒他又出現在了漩渦鳴人面前。
看上去長門仿佛就是時間的孩子,每次都會讓時間甘愿為他停止流動。但擁有時空間力量的宇智波佐助很清楚,無論是長門剛剛的行動還是之前閃避攻擊的過程,都沒有任何時間與空間的波動。
“你都已經得到了這種力量,為什么非要毀滅我們的世界!”漩渦鳴人在地上滾了幾圈,灰頭土臉地想要爬起來,但腹部強烈的痛楚讓他只能半跪在地上,就連質問之聲都有些底氣不足。
即便他是個嘴遁忍者。
“你們真的以為,焚寂劍的存在是為了毀滅這個世界?”長門注視著二人,淡漠的聲音中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難道她和她那本書在你們手中的時候,你們連一頁都沒有翻過么?”
“原初精靈大筒木澪手中,那本全知全能之書!如果你們翻看過便應該明白,世界早晚都會毀滅。”
長門抬起空無一物的右手,黑色與金色的閃電在他手爪中聚合,最終具現出來一本黑白色封面的巨大書籍。
“畢竟,創世與滅世的故事早就被它記錄在其中了。”
左手中的權杖自動化作球形求道玉回歸背后,長門當著這兩人的面,翻開了這本大書——
然后,他醒了
瘦骨嶙峋的紅發長門睜開那雙被宇智波斑安置在眼眶中的紫色輪回眼,感受著這具已經菠蘿菠蘿噠的身體,幽幽地嘆了口氣。
現實中的長門此時還只是一個連行動都需要依靠機械的可憐殘廢,雖然有一雙很強的眼睛,還不是自己的。而夢中的長門已經完成了升格,擁有著近乎無限的力量與無敵的眼睛。
雖然知道那不過是夢境,但那夢做的也太真實了一點。
只是,對夢境中那具身體的認知越是清晰,長門從夢境跌落回現實維度后產生的落差感也就越大。
雖然長門知道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夢境,但那夢境實在太過真實,又和長門自身所制定的計劃所造成的后果預估相差無幾,讓長門不禁懷疑那究竟是夢,還是未來的自己為過去留下的一點提示。
所有,長門有些好奇,夢境中那記錄了起源與終焉的“全知全能之書”究竟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