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crazy?

　　YES or NO

　　起床，摸鬧鐘，穿衣服，晃晃悠悠走到衛生間，李洛才睜開他的眼，雙眼的困意不加掩飾，卻在一瞬間瞳孔睜大，他擦了擦鏡子，但隨即發現不是鏡子的問題。

　　鏡子上寫著兩行英語，

　　Are you crazy?

　　YES or NO

　　他的手剛觸碰到鏡子，就發現不是鏡子的問題了，那行英文，與他的手指距離很遠，并不在鏡子上，但是它黑的徹底，人第一眼看就會以為是在鏡子上，李洛轉頭，想看英文的來源，但一轉頭，他發現一件更詭異的事，他轉身，那行英文就跟著轉，英文不算大，但很引人注意。

　　“不是吧，病情加重了？還是又出了什么其他毛病？”李洛搖了搖頭，好像想讓自己清醒，又好像想甩掉那些英文。

　　“那我現在，是去醫院看眼科還是精神科，或者跳個樓讓自己醒過來？”

　　三個月，他出現了幻聽，無論身邊有人沒人，都經常有一個聲音環繞著他，聽的出來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原本只能聽到低囈，卻聽不到說了什么，漸漸的，聲音明晰“You are a madman”

　　并且，有時在見到人時表情會極度扭曲，醫生初步認為是精神分裂的早期癥狀。

　　他配合醫生吃了兩個多月的藥，心里輔導也做過好幾次，本來在第二個月的時候，他的癥狀已經穩定，沒有加深的跡象，但今天，似乎又出現了新癥狀，幻視。

　　那幾個字很黑，這種黑就像是，看它一眼，都感覺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李洛試著將它所在的位置移到自己熄屏的手機上，那行字卻在他眼中改變著位置，一直停在色調不同的地方。

　　李洛想了想，閉上了雙眼，那行字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成了血紅色，黑暗中的血紅，足夠陰森，也十分清晰。

　　李洛睜開眼，他突然很想找地方發泄，他回到臥室，站在床前，突然踹起了床，李洛踹床不是沒有原因的，床表面是軟的，踹也踹不壞，可以防止自己本就為了治療出血本的錢包更加羞澀。

　　“啪”李洛停下了動作，望著眼前斷裂的床，低頭沉思“這又是……新癥狀，不，是我才發現。”

　　沒錯，興奮躁動，打人毀物，這是新癥狀，那李洛為什么說他才發現呢？

　　現在再審視一下李洛吧，容貌中上，很瘦，但不是經常鍛煉的那種，他原本是一個普通職員，明明高校畢業想大展拳腳，卻恰巧碰上了金融海嘯，月薪尚抵開銷，每天活的像狗一樣。

　　精神病發后，因為醫療減免和申請到社區保障，公司也不再要求他過多加班，他的生活，反倒比之前還好過。

　　那么問題來了，他哪來的力氣，能隔著床墊踹斷一張相對柔軟的床?

　　這種情況早就有了，李洛之前并沒在意，他的力量在變強。

　　李洛坐在地上，望著眼前的字母，按理說他現在該去醫院，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并沒有動彈，只是望著那行字母

　　Are you crazy?

　　YES or NO

　　不知道多長時間，李洛發現字母有了變化，YES 和NO 一個紅色，一個黑色，而且他的眼睛朝向哪，哪的選項就是紅色，他試著，刻意眨了一下眼，沒有反應，不知道為什么，李洛心里出現了一個詞，耳邊同時也響起，又是那個男童“雙擊，你該雙擊！”

　　李洛望向字母，“那么，YES or NO ？”他似乎在問自己，也似乎在問那個男孩。

　　“YES”男童的聲音似乎帶了點雀躍，就像……釣了三個月的大魚，上鉤了。

　　“其實我根本沒病吧，三個月，無論什么奇怪的現象，都是想讓我在這一刻，選YES吧，我偏不，我選了NO，應該……就正常了吧”李洛轉頭，向著NO眨眼，一下，在第二下上下眼皮即將碰撞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NO和YES……互換了位置。

　　“一級證明:玩家李洛，進入游戲，不可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