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收服人才,詩成驚四座
紅孩兒拖著武家兄弟進入內室后不久,狄知遜和上官儀被宮無后領進天字三號大門。
他們二人只知道是有位大人物請他們一見,并不知道具體是誰。
此時,看到竟是李承乾當面,驚愕后旋即齊齊跪拜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p> 李承乾靠坐在軟塌上,笑道:“本宮是惜才之人,安東都護府大都護初建,而今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兩個隨本宮去營州赴任如何?”
狄知遜和上官儀低著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抗拒和無奈。
他們當然不想去。
且不說遼東苦寒,僅就前途而論,如今的遼東也被視為遺棄之地。
所謂安東都護府,徒有其名而已。
無論是所轄領地,還是軍隊資源配置,都沒達到大唐其它大都護府的級別。
上官儀目光微閃,沉思片刻,組織言語道:“殿下,學生才疏學淺,實在不堪大任,若去遼東,唯恐辜負殿下信任,耽誤大事……”
話說到一半,內室中突然傳出極其詭異而另類的聲音。
“啊……老二,你別過來?!?p> “不行了,大哥,我……我……不過去,你過來,我給你吧?”
…………
上官儀和狄知遜循聲望去,頓時看到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
隔著珍珠串成的簾幕,只見雕花牙床上,兩個年輕男人正在撕扯對方的衣物。
神情極其抗拒,可動作看上去卻怎么都像是迫不及待。
紅孩兒雙手環胸靠墻而站,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他的天階上品神通“三昧真火”天下聞名。
何為三昧?
心者君火,亦稱神火,其名曰上昧;
腎者臣火,亦稱精火,其名曰中昧;
膀胱,即臍下氣海者,民火,其名曰下昧。
故而三昧齊聚時,焚燒生靈肉身,無往而不利。
但三昧真火,還有另外一些奇妙的用途。
譬如補充精元!
控制真火的力量在較低的限度,便可充盈心火、腎火和氣火。
武元慶和武元爽兄弟倆,就是被突然注入太多腎火精元,精滿自溢,欲火焚心。
而此時,除了對方之外,又沒有其他人可以發泄。
于是,就出現了牙床上正在發生的這一幕……
眼見著兩人就要“扭打”在一起,狄知遜和上官儀差點把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李承乾強裝鎮定,面無表情地看向狄知遜:“上官儀的意思本宮清楚了,無非是不想去,你這里怎么說?”
狄知遜低下頭:“學生……學生和上官兄一樣……“
“明白了?!?p> 李承乾揮了揮手,瞇眼笑道:“你們的顧慮,本宮理解,再者本宮從不強人所難,你們回去吧,就當今晚沒來過。”
“謝殿下!”
二人如蒙大赦,行禮后連忙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
狄知遜融在血脈里的求知欲,又或者是刻在靈魂深處的正義感突然暴發,鬼使神猜地開口問道:“敢問殿下,這二人為何會……如此這般?”
“也沒什么?!?p> 李承乾瞟了二人一眼,淡淡道:“就是本宮誠心請他們去安東都護府建功立業,他們竟然不愿意而已。”
嘶!
狄知遜和上官儀瞬間倒吸涼氣,一股寒意從谷道直沖天靈。
尤其是前者,真想當場幾個大耳刮子甩在自己臉上。
就你多嘴?
就你好奇心大?
就你正義感爆棚?
“太子殿下!”
狄知遜還在后悔的時候,上官儀突然一個轉身,跪在承乾面前,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想清楚了,我要去遼東,去安東都護府為殿下分憂。此后余生,殿下抬手所指的方向,便是我上官儀要走的路!”
“很好?!?p> 李承乾會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親手扶起:“本宮現在便封你我安東都護府司馬,十天后便攜家人去赴任吧,記住一定要把夫人帶上?!?p> “是,下官謹遵殿下之命!”上官儀連連點頭。
原本他是沒準備帶家人的,但現在李承乾點明要他這么做,他自然要照辦。
如此一來,他也就只能扎根遼東,盡心職守。
狄知遜這時才反應過來,心道越掙扎只會越慘,同時也有些眼紅了。
他們這些新晉進士,初任為官頂配也就七品縣令。
而安東都護府的司馬卻是正五品!
這起點之高,可謂大唐開國以來進士中的第一人。
于是,急忙轉身行禮:“啟稟太子殿下,狄知遜也愿追隨殿下,去遼東開疆擴土!”
“不錯,識時務者為俊杰,本宮果然沒看錯你。”
李承乾點頭笑道:“從現在開始,你便是安東都護府的錄事參軍,同樣十天后攜家人上任?!?p> “這……”
狄知遜瞬間僵在原地,心痛到無法呼吸。
都護府司馬是正五品,而錄事參軍頂天也就從六品。
相差了整整三個品級!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比上官儀慢了那么幾個呼吸的時間!
唯一聊以自慰的,是司馬雖然品級高,名義上為都護府高級佐官,但并不負責任何具體事務。
也就是說明面上并有沒有實權,以至于很多州郡的司馬成了養老官職。
而錄事參軍雖然品階低,但卻掌總錄眾曹文簿,有舉彈善惡、監察官員之權責。
屬于位低權重!
這時,內室中也傳來武元慶和武元爽兄弟如泣如訴的聲音。
“殿下,我們服了!”
“我們去遼東,現在、馬上、立刻就去,饒了我們吧。”
“實在受不了了……”
……
李承乾隔著簾子朝紅孩兒點頭示意。
后者隔空在武家兄弟二人身上分別點了一指,便將他們體內過多的腎火暫時封印,漸漸擺脫欲火的控制。
“從后窗帶走,明天就送去遼東。”
李承乾揮了揮手,兩名玉刀衛立刻上前,將武元慶和武元爽拎雞仔般拎了起來,然后從臨靠后院的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而兄弟二人,如行尸走肉般低著頭。
饒是他們再混賬,此時也只覺無臉見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今日他們的經歷,已不只是不堪回首的恥辱,而是……
噩夢!
紅孩兒走出來,伸出手掌:“你的事辦完了,我的詩呢?”
“放心,本宮從不食言?!?p> 李承乾來到書桌前,上面擺放著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
提筆!
凝神!
而后揮毫潑墨……
一首七言律詩當即躍于紙上,一氣呵成。
紅孩兒見他寫完,看都不看一眼,便以真元灌注,令宣紙如同金頁般射向下方舞臺中央的花魁綰綰。
他一個妖王,懂個屁的詩詞歌賦?
他純粹就是看不得天字一號雅間內的士子們在他這個文盲面前賣弄文采。
舞臺上,綰綰以絲帶纏住宣紙,接入手中,旋而吟唱。
“昔有佳人名綰綰,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整個花間樓最上面的兩層瞬間鴉雀無聲。
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長詩,李承乾只截取了最前面的四聯。
事實上,他也只記得這四句。
但用來形容花魁剛才的劍舞,卻可謂相得益彰,技驚四座。
詩文突出一個氣勢雄渾,大氣磅礴!
讓在場的士子們驚嘆之余,頓生自慚形穢之感,一個個自覺收起自己的“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