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問兩人，“你們還是學生嗎？”
路星瀾和周慕辰對視了一下，前者眼神詢問‘我們該怎么答？’
還沒等來兩人眼神商量好，就聽到老爺爺說。
“肯定是學生啦，一看就是一中的”
老奶奶用食指將他的眼鏡腿上，盯著兩人看來一眼，沒穿校服啊，問，“老頭子你咋看出來的？”
“剛剛小姑娘和小伙子在一中上的車”
老奶奶撇了撇嘴，“在一中上的車就是學生了？”
老爺爺伸手指了指，“瞧瞧小伙子手里的包裝，印著一中是不是”
老奶奶拿住眼鏡，瞇著雙眼盯著周慕辰手上的袋子瞧了瞧，確實印著‘京都一中食堂’幾字，“老頭子你的眼睛跟孫悟空一樣，火眼金睛呀”
“那還用說”，老爺爺一臉傲嬌。
聞言，路星瀾也看了看周慕辰身上的袋子，確實是印著‘京都一中食堂’，“這早上是在食堂排隊買的？”
周慕辰搖搖頭，“食堂的打包袋子好看，外面的塑料袋不好看”
“……”
路星瀾發現周慕辰也是一個顏控。
另一邊，老爺爺又補充道，“還有更明顯的”
老奶奶看向他，“啥呀？”
“剛剛他們呀好膽大，那個小伙子差點就想親小姑娘了，結果呀……”
老爺爺還沒說完，就被周慕辰喊了一聲“爺爺”
老爺爺聽到了周慕辰這一聲‘爺爺’中的著急和哀求
“害羞了，不講不講了”，老爺爺表面上說不講了，但當著周慕辰的面，光明正大捂住小嘴，聲音也不壓小，湊近老奶奶，“等回了家，老婆子你還想聽，我再給你分析”
“畢竟還是小孩子，容易害羞”
周慕辰羞得扭過頭想看窗外的風景，但路星瀾坐在靠窗邊位置，一下子又對視了，他看見路星瀾嘴角上揚，似在憋笑，更羞了。
他立馬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路星瀾看見他這般，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
“哎呦，害羞了，害羞了”
她又聽見老奶奶輕聲喊她，扭過頭看著老奶奶，“怎么了嗎奶奶”，她看見老奶奶用唇語告訴她，“好好哄哄”，她笑著朝老奶奶比了個OK。
這時老爺爺剝好了紅薯，然后老奶奶樂滋滋扭過頭吃紅薯了。
路星瀾才將視線移回周慕辰身上，見他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周慕辰”
她輕輕叫喚了一聲，但周慕辰迷迷糊糊間，輕聲應道，“嗯？”
她的手肘抵在窗邊，一手撐住她的下頜，注意到他眼底有一層烏黑，想著這幾天他太累了。
心想難道熬夜了？
她沒敢打擾周慕辰，想讓他好好睡。
公交車繼續在路上行駛，太陽也從云層中逃離出來，陽光通過車窗灑進來，落在了周慕辰臉上。
光線微微有些刺眼，周慕辰難受皺了眉頭。見此，路星瀾連忙抬起手為他遮擋陽光。
她側著腦袋看著他熟睡的模樣。
一些陽光透過指縫時而落在了他的眉毛上，時而落在鼻尖上，還會落在薄唇上，唯獨眼睛出被路星瀾擋的嚴嚴實實的。
陽光描繪著他的五官，路星瀾也再一次近距離觀察。
很美。
她心房里又彈起來不規則的音樂。
是她喜歡的音樂。
她想碰一下，但又怕弄醒他，便將小手收了回來。
又過了幾個站，這時公交車傳來報站消息，“下一站明潭，要下車的乘客請做好準備”，緊接著車內傳來停車鈴的聲音。
路星瀾知道是老爺爺、老奶奶要在明潭下車。
這時眼前有些黑，她抬起眼簾，見是老爺爺。
她輕聲問道，“怎么了嗎？爺爺”
老爺爺同她說了一些話，還有……
路星瀾嘴角的笑意快溢出來了。
又過了好一會，汽車又傳來報站消息，“明潭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從后門下車”
老爺爺、老奶奶臨走前舉起手，朝她揮了揮，“再見”
路星瀾也揮了揮手。
兩人下車后，因為前面是十字路口，現在是紅燈，列車只是關上了車門，還沒啟動。
這時，車內又傳來報站消息。
但路星瀾怕聲音吵醒周慕辰，就連忙輕輕捂住他的雙耳。
“列車啟動了，請扶好站穩，下一站香山公園”
她聽到了他的呼吸聲，很輕，很平穩。
看來沒有別吵醒。
她松了一口氣，側回身體，面朝前面，從包包里拿出耳機，插上耳機并帶上，耳機傳來手機里播放著的音樂。
這時公交車突然啟動，因為慣性原因，周慕辰身體微微立刻椅背，下一秒腦袋落在了路星瀾的肩上。
路星瀾低頭看了看他，突然打開相機，將此時的慕辰拍了下來。
“甜甜現在是在找素材？”
聞言，路星瀾知道他醒了，側著腦袋看著他，“對啊，這么帥，不拍下來，到時候就畫不出來了”
周慕辰低聲輕笑，“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為甜甜對我見色起意”
“倒也可以這樣理解”，路星瀾滿眼歡喜，“實話實說，我記住你很大一部分原因當然是你長得帥，長在我所有審美點上”
周慕辰起身，湊近她，勾唇一笑，“所以日久生情了”
路星瀾點點頭，一點都不退縮。
“剛好，我對甜甜的喜歡，也不是一時興起，是蓄謀已久”
真的很久了。
路星瀾抿嘴，害羞一笑，耳朵浮現著曖昧的緋紅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他。
這時車上又傳來報站消息，“下一站京師大附屬中學，要下車的乘客請做好準備”
她看見周慕辰慢慢離開眼前，離開位置站在后車門的位置，摁下停車鈴。
獨留路星瀾在原位坐著，一直扇動著小手，利用冷風給臉上的溫度降溫。
這時車內傳來報站消息，“京師大附屬中學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從后門下車”
路星瀾在公交車停穩后，離開位置，和周慕辰前后腳離開公交車。
兩人看著公交車駛離公交亭，路星瀾突然對著周慕辰說，“剛剛那句話，網上有，你照抄吧？”
“……”
周慕辰像是抄作業被老師發現的孩子，雙眸閃過一絲慌亂，“是啊”
路星瀾問，“為什么會記住這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