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嫉妒
宦蔓蔓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與孟尋菱置氣,她現在懷有身孕,如是為了不相干的人,傷了自己肚里的胎兒就不好了。
再者,算算時間,林浩言就要從書院回來了,現在發作孟尋菱,不僅不會讓她受到懲罰,反而只會讓林浩言夾在兩人之間為難。
宦蔓蔓便只想快些將孟尋菱打發走,便出口敷衍著道:“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與我道歉,酒窖一事,母親即已插手,我也便不與你追究。”
“只你推我一事,我本不是多么在意,可誰知這一推竟差點讓我的孩子不保,它雖還在娘胎里,卻也是一條性命。我無法替他原諒你,你要真想懺悔,我只盼著你以后能對他好些。”
“其他我也不多說了,咱們之間的關系也不適合裝什么妯娌情深的戲碼。你既如此虛弱,不如回去好好躺著。”別在我邊上晃著礙眼!當然,這句是不能說出口的……
孟尋菱見她這般敷衍自己,也不生氣,只當宦蔓蔓是因林浩言未陪在身邊而不心情不佳。反而好心情地向宦蔓蔓道:“蔓蔓你多注意身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叫我。”
“雖然現在家里的事情都是你管,可你現在這身子,還是放手歇一歇吧,不必如此逞強。”
宦蔓蔓快被氣笑了,合著孟尋菱還再打著管家權的主意。
“關心我收下了,但這掌家之事我已經上手了,各賬房管事也剛剛磨合好,就不勞嫂嫂關心了。”
“而且,與其在這里和我糾纏,嫂嫂不如先去主院與母親解釋一下,你為什么在被禁足期間跑到了東苑來。”
孟尋菱一僵,梗著脖子道:“我自然知曉,稍后就去找母親解釋,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轉身迅速出了房間,沒想到還沒有出東苑便遇到了從外面歸來的林浩言。她有些驚訝,這個時間,書院還未休息,林浩言怎么就回來了?
“浩言,今日書院可是有什么事,怎的這么早便回來了?”孟尋菱像往常一般,走上前對林浩言親切的詢問。
林浩言確實眉頭一皺,沒有如常回答,態度也有些生冷疏離,反而是先出聲詢問孟尋菱:“嫂嫂怎么會在這里?”
孟尋菱有些無措,林浩言從沒有沒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
“我不過是來看看蔓蔓身體怎么樣了,昨日是我醉糊涂了,不小心傷到了蔓蔓,今日來也是想向她道歉。”孟尋菱有些緊張的道,她不想看林浩言這么冷漠的態度。
“不說我了,你為什么回來這么早,是不是在書院里遇到什么事情了?”
“無事,今日不過是想去書院告假,以后便不去書院了。”林浩言回到,對孟尋菱不像往常親近、恭敬,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孟尋菱有些著急,林浩言就要科考,書院的夫子又是有名的大儒,這么關鍵的時間,林浩言怎么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
“為何?你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不該如此惰性!”孟尋菱尚未察覺林浩言的態度變化,以為林浩言像是以前一般想要偷懶,還想要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
聞言,林浩言面色木然,眼底有些懷念之色。懷念,大哥還在世時的樣子;懷念,那時候能夠偷奸耍滑的自己。
昨日,看到宦蔓蔓面無血色的躺在地上,他渾身發冷,恨不得將傷了宦蔓蔓的千刀萬剮。
宦蔓蔓是他的光,小時候,她把當時對她而言最珍貴的一個包子給了自己。從那以后,宦蔓蔓變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道光。
后來,林浩霖“意外”去世,林浩言得知真相。彼時的他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少年,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只覺得世界崩塌,心神俱顫。
他不止一次產生過陰暗的想法,可面對來自燕京的龐大勢力,他毫無辦法,只能一再忍讓。有時,林浩言甚至想過放棄自己的生命,但某一天,林浩言又見到宦蔓蔓。
彼時,宦蔓蔓已經將他忘得干凈,可林浩言卻一眼認出了她。她還是想從前一樣,像個永不會喪氣的小太陽,一下便將光照進了他的心里。
再后來,為了不讓宦蔓蔓嫁與他人,他稍稍使了些手段,讓宦蔓蔓嫁入了林家。
想到宦蔓蔓的模樣,他本是不想再善待孟尋菱,即便她是長嫂又如何,說的不好聽一些,孟尋菱也不過是一個無人可依的喪夫之人。
可是,孟尋菱的一番話又讓他改變了主意。
再如何,孟尋菱也是他長兄林浩霖的妻子。兄長在世時,對孟尋菱也頗為喜愛。念著林浩霖,他再也下不去手。
林浩言不出手對付孟尋菱,但也不愿再見她一面,更不愿意讓她是不是來東苑打擾宦蔓蔓休息。從前他可以依著宦蔓蔓的脾氣,讓她自己解決。
可今時不同往日,宦蔓蔓已經有一月余的身孕,正是不穩的時候,宦蔓蔓不該為這些事情煩心。
于是,林浩言緩了緩語氣:“嫂嫂不必多言,我如今已不是當年那個貪玩的小少年,自然不是因為想要偷懶才做此決定。”
“如今蔓蔓懷有身孕,我定是不放心她一人留在家中。況且,我也即將科考,現在更主要的是溫書,在與不在學院學習,都不會有太大影響。”說道宦蔓蔓以及他們二人的孩子,林浩言眼里帶上了淡淡暖意。
林浩言不知道,提起宦蔓蔓時,他不自覺勾起的嘴角。孟尋菱看著林浩言,內心波濤洶涌,久久沒有說話。
林浩言見孟尋菱沒有反應,像是定在了那里,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頭,略一思索,眉頭不由得皺緊,開口趕人:“大嫂,既然無事,那你就先回去吧。”
“蔓蔓有了身孕,怕是也不便招呼大嫂。你若是有事,可以直接像娘稟告,若是娘無法解決,你也可以怕人來尋我。”
“只一點,你來東苑莫要擾到蔓蔓。”
孟尋菱聞言,哪里不知道林浩言是什么意思?她心里的酸水直冒,不敢相信自己竟這樣輸給了一個鄉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