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丘之行
送走了獵戶三兄弟,柳長青的日子又變得悠閑起來。
李一走時柳長青和他提了一嘴,想去九丘看一眼他們發現蛇草的地方,李一同意了,只是說最近城外似乎變得有些奇怪,勸柳長青不要輕易出城,非要去的話等下次他們三兄弟進城出售完獵物再帶柳長青去。
山里猛獸毒蟲多不勝數,在他們三兄弟看來,弱不禁風的柳長青如果獨自去尋找蛇草,那多半是有去無回了。
柳長青也不解釋,只是笑著答應了李一。
“算算日子,三兄弟差不多該來找我了。”三兄弟走時,柳長青給李三開了一副調養用的方子,用以治療被蛇毒損傷的臟腑,如果李三按時煎藥,昨天應該就把藥吃完了。
說完就看見三兄弟正快步走來。
“柳大夫好久不見,三弟如今生龍活虎,全賴柳大夫妙手回春吶。”說著將肩上的野豬扔在地上,“兄弟幾個最近收獲頗豐,這是咱們的一點小心意,柳大夫千萬不要拒絕。”
肥碩的野豬重重砸在地上,掀起一圈灰塵,柳長青忍不住搖了搖蒲扇。
柳長青沒有拒絕三兄弟的好意,剛好最近他發現耳目蠱的偵測范圍不夠用了,他準備再培育一部分耳目蠱,以滿足他監控整個長河縣的目標。
這些日子各種東西都在漲價,以往四五十文就能買一斗米,如今卻要七八十文,這個漲幅明顯不正常,確反安全感的他目前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擴大能夠獲得消息的范圍,出了事情早一點就知道就能早一點做準備。
三兄弟幫忙把野豬抗到廚房,柳長青給三人沏了熱茶,坐在醫館聊了一會兒。
“柳大夫今日可有空閑?”
“哦?李兄準備帶我去發現蛇草的地方?”
“不錯,趁著天色尚早,咱們早去早回。”
柳長青早就想去蛇草被發現的地方看看了,立馬帶著胡虎隨著三人離開長河縣,朝九丘趕去。
九丘離長河縣的距離稍微比燁山遠上一點,幾人稍微花了點時間才來到山腳。
九丘不是真的只有九座山,而是一片綿延不絕的山脈,而其中有九處山峰低矮異常卻盛產草藥,是以得名九丘。
李一帶著柳長青等人在山腳走了會兒,指著一處明顯是人為開伐出來的小徑說道:“柳大夫,我等準備從此處上山,這條路雖然毒蟲頗多,但好在幾乎不會遇到任何猛獸。”
他提著一把樸刀走在最前面,李二跟在他身后,李三與柳長青并排,而胡虎則是一言不發的落在隊伍最后方。
帶路的李一一邊走一邊尋找著什么,走了沒一會兒,他折了一節樹枝,轉過來沖柳長青解釋道:“只要將此樹的汁液涂抹在手腳裸露處便能防止蚊蟲叮咬。”
柳長青接過樹枝,學著李一的模樣,將汁液在手上抹勻,然后涂在臉上。
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柳長青覺得似乎腦袋都變得清晰起來,看來這種汁液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幾人沿著小徑一路往前。
路上偶爾會有隱藏在樹葉中的毒蛇彈射而出,襲擊眾人,卻被眼疾手快的李一一刀斬成兩節,掉在地上蠕動。
這一幕落在柳長青眼里使得他疑惑起來。
李家兄弟自幼錘煉氣血,功夫自然不弱,尋常猛獸都不能奈何他們,為何會被一條葉蛇所傷?
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后,李三苦笑一聲,尋了一棵葉片巨大的樹,指著樹葉解釋道:“柳大夫有所不知,尋常葉蛇顏色紋路與此樹樹葉相***日躲藏于樹葉上,人靠近時才會突然襲擊。”
他接著說道:“我那天被咬之時,周圍并無此樹,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再者那地方經常能見到白仙,我等以為定不會有毒蛇,不想休息時卻從矮草里竄出一條小指粗細的葉蛇,猝不及防之下才被咬了。”
白仙便是刺猬,在野外,刺猬的確是會以蛇為食物的,特別是幼蛇。
因此經常有刺猬活動的地方是很少有蛇的。
在不應該出現蛇的地方出現了蛇,不應該會被蛇咬的李三卻被咬了。
事出無常必有妖,柳長青覺得李三被咬可能不是因為他們的疏忽大意,而且那條蛇本身就很特殊。
“當時咬你的那條蛇呢?”
“被咬之后我就忙著尋找蛇草了,沒顧得上那條小蛇。”李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柳長青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多久,李一停下了腳步,伸手指著說道:“柳大夫,這里就是我們發現蛇草的地方了。”
柳長青順著李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泥坑,這是植物被連根拔起后留下的。
柳長青親自跑過來當然不是為了看這個土坑的,他是想知道所謂的蛇草究竟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才能誕生。
當然,他還有一個感興趣的東西,那條蛇。
他走近土坑后開啟靈瞳,仔細觀察土坑周圍的環境。
一天一地,并生萬物,萬物之生,俱得一氣。
靈瞳最強大的地方就在于能看到屬于萬物的本源之氣,代表生的白色氣,代表死的黑色氣,藥材藥力的綠色氣……種種氣都能被擁有靈瞳的柳長青看見。
土坑周圍,各種色彩斑駁雜亂,與其他地方相比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除了一團黑與紫青糾纏在一起的氣。
這團氣不僅在土坑周圍,還順著土坑延伸出去很遠,如同一條線一般。
這團氣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來里的,已經十分稀薄,柳長青順著氣延伸出去的方向望去,并沒有收獲。
密林中的氣多而雜,掩蓋了早就稀薄的黑紫氣。
柳長青有些失望,他本來的想法是將蛇草的生存環境研究明白,然后到環境相似的地方去碰碰運氣。
這時候,藏在他耳中的耳目蠱忽然傳遞了消息。
按照耳目蠱傳來的消息,在土坑右側,距離他不足三尺的地方,有一條小蛇正躲藏在那里。
柳長青轉頭望去,費了好大勁才在一片樹葉下見到一條小指粗細的翠綠小蛇。
按照柳長青以往的經驗,蛇類的周圍會有代表生死的黑白氣,同事還有代表毒性的紫青氣。
然而那條小蛇周圍毫無任何屬于它氣體,它被植物的氣包裹起來,難怪柳長青剛才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這條蛇果然很特別。”不需要李三來確認,柳長青可以肯定這條小蛇就是咬了李三的那一條。
他的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有了這條小蛇,巫蠱之術中最厲害的虺蠱就可以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