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p> 潛水棲姬凄慘的一笑,這是蒸汽鍋爐泄露的聲音。
或許只需要幾息的時間,高溫的蒸汽便會與海水混合產生足以完全摧毀自身的大爆炸。
“這次,終于跑不掉了呢。”
冰冷的海水親吻著潛艇棲姬蒼白的皮膚,她向著深海墜去,黑色的血液混合著冰冷的海水灌入她的體內,化成一串串晶瑩的泡沫。
她誕生于深海之中,海洋就是她的家,可她從未感覺過海水竟是如此刺骨,宛如在刀山火海的地獄中游蕩。
“好痛。。。我。。。我還會再回來的。”
“咕嚕嚕。”
明珠般的氣泡從她的嘴角吐出,在夕陽的照射下,映照出她最后的笑容。
那是一片天藍海靜的沙灘。
。。。。。。
“泰山醬,你這多功能直升機的救援功能到底靠不靠譜啊,怎么連只深海都撈不上來??!”
好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呢,潛艇棲姬睜開雙眼,她感到自己好像正在上?。?p> 果然長時間的缺氧會讓深海出現幻覺呢。怎么可能會有人類來救自己呢?
以深海和人類的血海深仇來說,人類此時不扔個深水炸彈送自己提前上路就已經夠善良了。
“相信泰山啦,泰山的救援能力絕對是杠杠的,只不過她沉的太深了,而且好沉,,估計平時吃的比泰山還多,不太好撈嘛?!?p> 是只討厭的艦娘的聲音呢,還說我沉,哼!難道她不知道深海的體重是與生俱來的嘛。
伴隨著直升機的救援網的緩緩拉出,在如血的夕陽網余暉中,一只渾身濕透的銀發蘿莉安靜的吐著泡泡。
“這就是剛剛那只怎么都打不沉的裝甲潛艇?還裝了幾十枚pdd買的彈道導彈的那只?”
錢穆看了看眼前的衣衫襤褸的可愛蘿莉,又回想起之前潛艇棲姬連吃十枚魚雷毫發無損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自吐槽道。
“泰山醬,把她塞到那個麻袋里。”
“嗯!”
潛水棲姬雙眼微瞇,只見剛剛被稱為提督的人類正在指揮著一只與自己相似的蘿莉,而他們身旁,就是被稱為麻袋的黑色封口袋子。
“這名人類究竟想要干什么?”潛水棲姬疑惑道。
“他,他,不會是想把我,賣掉吧!”
“還是想要把我活活扔進大海里?”
“難道他有那種癖好?”
潛水棲姬用著僅剩不多的情商努力想到,蒼白的小手不自覺的握緊。
雖然自己擁有著近百年的悠久生命,但是與人類接觸的時間大多都是雙方打仗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學習人類的思維。
“可以了,我們今晚的晚餐有著落了?!?p> “唔?嗯。泰山要紅燒的!提督不許和泰山搶肉肉!”原本有些懵逼的泰山看了看錢穆狡黠的眼神,瞬間會意,還不忘添油加醋道。
“好好好,都依你?!?p> 錢穆一邊揉了揉泰山被海水打濕的秀發,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身體明顯在微微發抖的潛水棲姬。
“哇!不要??!”
就在錢穆準備與泰山合手將潛水棲姬裝進麻袋時,原本一直假裝昏迷的潛水棲姬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咦,剛剛什么聲音,泰山醬,你聽到了嗎?”
錢穆向身旁的泰山眨眨眼,故意問道。
“唔,沒有的,應該是提督幻聽了吧。”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潛水棲姬驀然張開雙眼,略帶哭腔的喊道。
“你醒了?!?p> 錢穆笑道。
“你,你,你是剛剛那個打了我的人類!”
睜開眼睛后的潛水棲姬視野頓時開闊,清醒過來的她在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用幾十枚導彈差點送自己上路的人類。
“對,沒錯,是我?!?p> 三個肯定句一出口,潛水棲姬幾乎本能的要喚出自己的棲裝和泡芙。
但她傷的太重了,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呼喚身旁的眷族深海潛艇的精力都被剛剛的戰斗消耗一空。
“你,為什么要救我?我們,應該是敵人吧,而且是幾個世紀的死敵,來自北海總督府的人類提督?!?p> “咦,你認得北海總督府?”
“嗯?!睗撍畻е皇屈c點頭,并沒有接著錢穆的話茬。
“因為一個約定?!卞X穆轉過身,背對著身后的潛艇棲姬。
如果在平時,錢穆絕對不敢如此裝13的背手裝深沉,但是現在潛艇棲姬重傷,加之自己身后有泰山這個預警反潛專業戶,只憑借天賦壓制估計潛艇棲姬都不敢亂動。
“是北方吧。”
潛艇棲姬嘆了口氣,答道。
“你怎么知道?”這次輪到錢穆驚訝了。
“這孩子,因為自身的原因,對人類特別親近,反而對深海不太感冒?!?p> “在幾次大戰中,北方多次偷偷放人類艦隊通過海峽,導致我們深海始終無法完全破壞掉人類各島嶼之間的交通線?!?p> “紙是捂不住火的,旗艦大人發現后勃然大怒,要以軍法處置北方,但是由于北方當時已經達到了棲姬水平,普通的軍令根本無法適用?!?p> “無奈之下,旗艦大人只好令北方離開深海大艦隊,另尋出路,并且不允許她向我們普通棲姬一樣自立門戶?!?p> “于是顛沛流離的北方只好投奔各深海要塞,但是私自放人類過境的行為扔屢禁不止,因此多次都被當地的棲姬驅逐,我看小北方有些可憐,便收留了她?!?p> “當時我便知道應該會有這一天,只不過沒想到會這么快?!?p> “那,你后悔收留北方嗎?”
錢穆好奇的問道。
“后悔,怎么可能?人類提督,深海之間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往往只會比艦娘的更為純粹?!?p> “因為我們。沒有過去?!?p> 說到最后一句時,錢穆甚至感覺潛艇棲姬有些悲傷。
“對,是北方棲妹讓我把你救回去的,我答應了她?!?p> 錢穆正色道,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小北方那鄭重的眼神。
“救,真可笑,為什么要救我?”
潛艇棲姬不屑的笑道。
“你們深海內部的問題,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聽北方說,危險來自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