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潛行到小樓前,蘇魚趴在灌木后面不敢再動。灌木與小樓之間有十來米的空地,那里燈火通明、視野開闊,沒有障礙物遮身,更有兩隊武人中期的保安來回巡邏。
“兩隊六個武人中期,好大的手筆啊。萬青青都沒這么大的排場,這個陳晏家底不弱啊。”
保安做得越好,說明要藏的秘密就越大,蘇魚暗暗興奮。
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看到陷阱的跡象,就是普通的莊園豪宅和略顯超標的安保。
異寶寶問道:“可你現在過不去啊。你打算怎么辦捏。”
“這個時候還裝可愛,異寶寶你就不替我擔心嗎?”蘇魚一邊思考一邊跟異寶寶閑聊道。
異寶寶嘟著嘴:“人家本來就很可愛。干嘛替你擔心,你又死不了。”
蘇魚豎起大拇指:“我可以理解為,異寶寶舍不得我死,關鍵時刻會發力幫我嘍?”
異寶寶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蘇魚嘿嘿直笑,只覺得這聲冷哼可愛極了。
“沒辦法,潛入是不可能的了。試試看能不能偷聽到什么吧。”
蘇魚從懷中摸出兩顆黃豆大小、方方正正的黑匣子,趁護衛不注意,手指輕彈將竊聽器從兩扇半開的窗口彈了進去。
做完這些,蘇魚慢慢爬了回去,躲在稍遠的地方,打開接收器。
“滋滋~~~”
調好頻道后,就只能耐心等待。
竊聽器里一開始沒有聲音,時而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像是保姆的悄悄話,但都不是蘇魚想聽到的。
直到十一點的時候。
先是一陣腳步聲,聽聲音明顯屬于三個不同的人。
“腳步沉穩,聲音沉重,是練家子的腳步。”
蘇魚精神一震,連忙聚精會神去聽。
很快傳來聲音。
“白鯊,你倒是說話啊。血雁你也是,你就不擔心?”
“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當然是無面大人的承諾啊。咱們這次把家底都賠上去了,無面大人要是不兌現承若咱們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沉默了一陣。
蘇魚心道:白鯊、血雁,是烏江三煞的老大和老三,那說話的就是冰鰻了。他們三個居然藏在陳晏的莊園里,難怪協會怎么都找不到蹤跡。不過現在還不能下定論,說不定陳晏是被水匪脅迫呢?
白鯊:“無面大人的實力和身份你我都是親眼目睹,有什么好懷疑的?他都敢對付趙啟華,你還怕他拿我們開涮?”
冰鰻:“......主要是我心里沒底,最近老是心神不寧的,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
“我也是。”
這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血雁。
白鯊:“......其實說實話,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我們已經上了船,再想下去哪有這么簡單?如今之計,只有一條路走到黑才行。”
血雁:“不錯,開弓沒有回頭箭。”
冰鰻:“......哎!好吧!”
“你們在聊什么?”
一個新的聲音出現。
“中氣不足,語速很慢,是凡人的聲音。”蘇魚判斷道。
“哦,陳管事,沒什么,我們兄弟三個在討論修煉的問題。”
陳管事?陳晏?蘇魚眸中精光一閃,這幾人的對話怎么聽都不像被脅迫,反而陳晏貌似占據上風的樣子,他果然跟水匪有所勾結!
陳晏:“別聊了,跟我過來看看,那個家伙又不老實了。”
白鯊:“好!”
蘇魚皺眉,那個家伙是誰?需要烏江三煞親自出手安撫的必然是武人無疑了。這個莊園里頭還有一個高手在?
腳步聲遠去。
蘇魚耐心等待,期盼能夠聽到更多。
突然,小樓的燈光熄滅。
蘇魚抬頭看去,發現不止是小樓,整個望江園的燈火都滅了。
“有人切斷了電源!”
就在蘇魚思索接下來如何的時候,一道手電筒光照在了他的臉上。突如其來的光芒讓他下意識的擋住了臉,因而沒有注意到來人的面貌。等他反應過來時,其人已經退到了小樓旁,他還大喊大叫道:“來人啊,有人潛入!”
緊接著,警報響徹整個莊園,一隊保安端槍向蘇魚靠了過來。
蘇魚想找出那個叫破自己行蹤的保安,卻發現對方已經身影全無,怎么都找不到了!
“被算計了!”
蘇魚要是還不知道這是個局就太蠢了。
引誘自己到此,發現陳晏和烏江三煞的關系,然后叫破自己的行蹤,對方發現自己必定要殺人滅口,雙方必然大戰。
“他應該就是給我送信的面具人!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看起來不像跟水匪一伙的,也不像協會一伙的。難不成江寧城還有第三方勢力牽涉其中?媽的,這灘水怎么越來越深了!”
可惜此時沒時間多想,一隊武人中期的保安倒是小事,主要是藏在小樓里的烏江三煞。
警報響起后,他們三個肯定聽到了,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多半是在暗中窺視,打算借保安的手試探潛入者的身份實力。
“算了,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就會會你們好了。”
想到這里,蘇魚不再隱藏,扛著銀畫走了出來。
他身上彌漫著無匹的真氣和驚人的殺氣,他所過之處,灌木被壓倒,周遭溫度都降了好幾度。被他冷冽的目光掃過,保安們手腳發軟,當場就像扭頭逃走,卻又迫于威視不敢輕動。
蘇魚緩緩走著,穿過灌木草坪、越過護衛,站到小樓前,朗聲說道:“烏江三煞,別躲著了,出來陪你魚爺過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