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不沾血,但要見血
她說完,戚風道,“會不會是家族遺傳病?她的家人沒帶她看過嗎?”
簡漫漫嘴角扯過一抹冷嘲:“她那些家人,不如沒有。”
霍沉淵沉聲道:“那就去問問。”
簡漫漫咬了咬了唇,“我跟你一起去!”
霍沉淵:“你留下陪她。”
聽他這么說,簡漫漫沒再堅持,轉身進了病房。
祁衍處理完工作走了過來,看到沈茴還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推了推眼鏡,“怎么不回去休息?”
沈茴抬頭望著他,淺淡一笑,“沒拿到錢呀!”
還是老樣子,一副刻意排外的樣子,明明也在關心蘇淺意,卻一臉的口是心非。
金絲框眼鏡下的目光難掩柔和,祁衍在她旁邊坐下了下來,“你還在缺錢?”
沈茴漫不經心道:“缺啊!”
祁衍放在膝上的右手緊了緊,“我可以借你。”
沈茴嗤了下,隨即站了起來,“謝謝祁醫生的好意,我先走了。”
她說著背朝他揮了揮手,走了幾步又回頭,“蘇小姐醒來麻煩通知我一下。”
祁衍動了動唇,終是沒有叫住她。
……
約莫半小時,霍沉淵一行人再次回到霍氏第一酒店宴會廳。
大門被緊緊封閉著,門口隔幾米便站著一個保鏢。
此時已經半夜三點半多,廳內仍然燈火通明,空氣中充斥著焦躁與不耐。
幾人還沒進大廳,就聽到大家怨聲載道的聲音。
“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可以走?”
“霍大爺你倒是說句話啊!怎么能任由你三弟胡作非為?”
“是啊!霍爺就算再有權勢,也沒理由無故把我們扣在這兒吧?”
“大家明天還要上班!耽誤了業務誰負責?”
“大家都冷靜冷靜,霍大爺不也在這兒嗎?”
“……”
霍家成扯了扯唇,臉色越來越黑,他是家里的長子,這個家主明明應該他做!
唐佩卻直接以他不成器為由內定了霍沉淵。
這些年來,他這個霍家長子哪里有什么地位可言,萬事都要看霍沉淵的臉色。
豪門圈沒有隱私,這些事大家明明都心知肚明。
一群勢利眼,有怨氣不敢對霍沉淵發作,都來嘲諷他!
大廳里的爭論聲愈演愈烈,大有壓不住的氣勢。
“霍爺去哪了?我們要見霍爺!”
“對!我們要見霍爺!”
大家正吵著,大廳的門被打開了,一排保鏢訓練有素,整齊劃一站到兩側,片刻,霍沉淵邁著長腿進了門。
背光而立,周身透著冷艷懾人的氣場。
高高在上不可僭越。
原本聒噪的大廳立時噤了聲。
男人長驅直入,直接走到蘇錦榮一家面前。
蘇錦榮擦了擦冷汗,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霍爺是想問淺意的事吧?您別急,這是她的老毛病了,我保證,不出三天一定能醒。”
漠然的語氣,不帶任何關心的色彩。
明明蘇淺意也是他的親生女兒!
霍沉淵不動聲色的審視了他一眼,接著沉聲問:“有沒有吃過藥?”
蘇錦榮思忖了下:“沒,一開始全家都挺擔心她,帶她看過幾次醫生,不過查不出病因,也不好對癥下藥。”
霍沉淵斂著情緒,目光在許秋蘭和蘇雪瑤身上游走,“你們沒有要補充的?”
兩人面面相覷,紛紛搖了搖頭。
許秋蘭解釋說:“霍爺,淺意的病情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和她相處久的人都知道這事兒。”
蘇錦榮又笑笑緩和氣氛:“霍爺,既然搞清楚了淺意沒事,能不能放大家離開?時間也不早了,沒必要因為小女的一點小事耽誤各位老總的時間。”
“再說了,暈倒幾次其實也沒什么大礙,淺意沒那么脆弱的。”
蘇雪瑤肯定父親的話,“對啊霍爺,姐姐上學的時候就經常暈倒,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在他們眼里,經常暈倒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更遑論還有那成分不明的精神類藥物,跟蘇家脫不了干系。
霍沉淵冷嗤一下,沉郁的眸在打碎的香檳酒架周圍逡巡,應霍爺要求,現場并未遭到破壞,散碎的玻璃渣和酒漬到處都是。
若是摔在上面,后果不堪設想。
他沉默片刻,神色不茍言笑:“香檳酒架也與你無關?”
蘇雪瑤眸色一顫,她的確是想借著看鐲子的機會推搡她一下,可是還沒實施,明明是她自己沒站穩!
她咽了口唾沫,“我,我只不過是想看看姐姐的鐲子,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說來也怪我,沒有第一時間拉住姐姐……霍爺,姐姐沒事吧?”
她尾音輕顫,用擔心掩蓋心虛的情緒。
霍沉淵漠然看了她一眼,神色意味不明。
在他不在的那些年,在他的姑娘身處黑暗的那些年,怪他來遲了。
霍沉淵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不帶情緒的向戚風吩咐,“我不沾血,但要見血。”
“是!”
緊接著,幾個保鏢走上前來,直逼蘇雪瑤。
蘇錦榮、許秋蘭和霍其琛嚇了一跳,連忙擋在她前面,卻被保鏢們一把推開。
安保隊長面色冷厲的看了看她,“得罪了。”
“咔嚓”一聲,蘇雪瑤的右手手臂直接被折斷。
“啊!好疼!”鉆心的疼痛讓她大叫起來,回蕩整個宴會廳。
……
第二天早上,蘇淺意眼睫毛動了動,皺著眉睜開眼睛,醫院的消毒水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她揉了揉微沉的太陽穴,眼神里閃過迷茫,她記得自己明明要去給霍先生包扎傷口,怎么直接躺在醫院里了?
對,她得去找霍先生!
她動了動手指,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緊緊握著,而她要找的霍沉淵,正趴在他床邊睡著,即便閉著眼睛,眉梢也是蹙著的,抓著她的那只手時緊時松,似是透著淡淡不安。
她伸過手去,蔥白的手指在他描畫著那濃密的眉,接著在他卷翹的睫毛上點了點,眼底掛著灰暗的痕跡,睡顏安安靜靜,卻難掩疲憊的神色,就連下巴上都松松散散掛著胡茬。
雖然是另一種成熟耐看的帥氣,但更多的是,讓人心疼。
僅一夜間,他怎么憔悴了這么多?
許是感受到被盯著看,男人眉頭緊了緊,警覺的睜開眼睛,蘇淺意手沒來得及收回,就被他抓在手心。
用了七分力道,很快卸了五分力,“抓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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