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啊?”邊傾說。
顏湘頭揚起來,“你是傻了?沒聊完我會在這里,明明是我剛醒,怎么你跟沒睡明白一樣。”
“哦。”沒幾秒鐘邊傾突然來了句,“這學校升學率是不是還挺堪憂的。”
顏湘笑了,“的確,很堪憂,怎么轉學來沒問過?”
“轉的太突然,沒問。”邊傾突然就躁了,“說白了就是給騙了。”
“嗯?”顏湘給了個可以繼續說下去也可以戛然而止的回答。
如果邊傾需要一個傾聽的人,她可以擔任。
但他沒繼續說了,顏湘猜也是,誰讓他倆根本不熟。
邊傾往墻上踢了一腳,然后說:“回教室上課。”
回教室的時候老師在講開學考的卷子,題邊傾自然是沒有的,只能向他同桌要。
聽到邊傾向自己要卷子顏湘還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說我沒有,但她反應了一下她還真有。
老衛把三高的開學考卷子也給了她一套,讓她有感興趣的題就上課聽一聽。
顏湘從桌肚里抽出六科白花花的卷子全給邊傾了。
特別新。
邊傾看了看自己手里干干凈凈的卷子,再看其他人雖然寫的少但還是有筆墨和打分的卷子陷入沉思。
他同桌學習不好還這么拽的嗎?考試都沒考還是卷子沒交。
這場醫務室之行并沒有太拉進兩個人的關系,顏湘常常上課睡覺,偶爾會給顏汐整理點資料什么的,和邊傾的交流也沒有很多。
手腕上的傷也都結痂快掉了。
跑操的時候顏湘身為主席是可以不跑查紀律的,而紀律顏湘可查可不查,跑操時間多半還是讓她睡過去了。
這天難得顏湘沒睡,給顏汐出幾道幾何題練練。
歐陽夏天逃了跑操,神經兮兮地過來了。
“邊傾可能有點麻煩了。”歐陽夏天小聲說。
風聲多多少少顏湘也聽到一點,無非是邊傾長得太帥。來學校一個多星期讓不少女生傾慕了,肯定就有男生看他不順眼,要是再有什么誰誰誰的女友移心邊傾推瀾助波地一弄,邊傾就是眾目睽睽的眼中釘。
“哦。”顏湘拿尺子畫平面幾何,漫不經心地應他的話。
歐陽夏天坐在秦效的位子上,轉身和顏湘說話,“那個街舞社社長你知道不?”
“李素洋。”顏湘答。
“對對對,就是她,她不是一高三學長也就前紀律部部長胡軒騰的對象嘛。我聽說邊傾來的第一天李素洋就盯上他了,邊傾收的奶茶里就有她的份。”
歐陽夏天萬分激動,八卦可太讓人興奮了,“李素洋人家的硬性條件也不錯,大家可都說除了顏神你,三高最好看的就是她了。長得好看又會跳舞的,搭胡軒騰可惜了。”
“我記得當初可是她追的胡軒騰。”顏湘畫完最后一筆,標上角碼,幾何測驗題就搞定。
當初她追胡軒騰場面那是一個壯大,搞得人盡皆知,顏湘當時是學生會的高一學妹,自然也聽說了。
“我看啊,李素洋就是看上他紀律部部長的職位了,當官的家屬好辦事啊。”歐陽夏天翻幾個白眼,“胡軒騰不是部長了,她早就想換人了。去年她鬧了好幾次分手都是胡軒騰勸下的,今年邊傾一來,她直接就出墻了。”
“‘一枝紅杏出墻來’的哲理意義是新生事物一定會突破原有的困難表現出來。”顏湘沒好氣地說,“你別亂用人葉紹翁的詩。”
歐陽夏天還真不知道,蔫了吧唧地縮回去了。
顏湘以為歐陽夏天只是突然間想到,八卦之心熊熊燃燒隨意找她嘮嘮的。
沒想到幾天后歐陽夏天又提了一次。
課間時一班后門有幾個女生小心翼翼地喊邊傾出去。
等邊傾回來手里拿了一封信和一個禮物盒。
一看就是哪個小姑娘送的情書和禮物。
不過情書和禮物都沒能撐到邊傾的座位上,剛進班級后門就被邊傾干脆利落地投出一道弧線,完美進到后門垃圾桶里了。
班里不少人都看見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傳到送情書的女生耳朵里。
嘖。
這么直接的嗎?
夠拽。
當天中午歐陽夏天喊顏湘去天臺抽煙。
昨天顏汐開學,中午就在學校吃飯不再跑三高找顏湘。顏湘中午時間就空出來很多,就跟著歐陽夏天上去了。
每個學校都有個魚龍混雜的小角落,這里有人抽煙,有人打架,有小情侶約會,還有人表白。
三高食堂的天臺就是這樣的小角落。
天臺是個沒監控的三不管地區——主任不管,班頭不管,學生會不管。
顏湘和歐陽夏天上去的時候上面還有不少人在,但歐陽夏天是來探顏湘口風的,一揮手讓這些人換地方。
來食堂天臺的都不是什么好學生,混的人沒幾個敢惹顏湘生氣的。作為顏湘的好朋友歐陽夏天有幾分威信,更別提此時顏湘也在,不到一分鐘天臺人跑了個干凈。
顏湘這時候覺得奇怪了,“你有事?”
歐陽夏天很認真,“有。”
“說”顏湘點了根煙洗耳恭聽,天臺來都來了,不能白來。
“邊傾他……”歐陽夏天剛開了頭顏湘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胡軒騰讓你探探我的口風?”顏湘把煙咬在嘴里,“中午給邊傾表白的是李素洋吧。”
“顏神英明。”歐陽夏天也點了煙,“胡軒騰想找邊傾的麻煩是真的想找。”
“他這幾天沒找是因為不知道我的意思?”顏湘說。
她看見角落處有點垃圾,兩個瓶蓋、半截干癟的胡蘿卜和兩支樹杈。
估計是有人在這里堆了個雪人,雪化完這些就變成了垃圾。
“對,我拖了兩三天把他拖急了。”歐陽夏天對著扶手磕了磕煙灰,“顏神你怎么看?”
顏湘笑了,輕嗤道:“他一剛轉來的學生,我怎么看,拿兩個眼睛看。”
這話一說就是證明顏湘和邊傾沒什么過重的交情,他倆之間誰也犯不著誰。
直白點就是胡軒騰想干嘛干嘛,顏湘不樂意管。
“明白了。”歐陽夏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