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的魅力有多大呢?
我曾經見過這樣一個病人,他是一個作家。
每一天在那個固定的時間點創作都是一件已經形成了的習慣。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不創作的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缺失了什么。
當時我告訴他,你這是一個病,心病還得心藥醫。
我給他說,你可以找找心理醫生,說說自己這種奇怪的現狀。
后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找我。
直到最近幾天,他又忽然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告訴我,他每天早上起床都會覺得心臟難受的厲害,跳的特別快,或者跳的特別慢,近乎快要讓他死了。
我說你別慌,我這就給你量一量血壓。
這位作家坐在那里,我給他套上電子血壓計,啟動之后,心跳從140直線往下降,而后停留在100左右的位置,我說你這也不算什么。
可能是沒有休息好。
他皺著眉,還是不情愿的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他又給我打電話,說自己這一會兒心臟跳得更厲害了,都已經三點鐘了,自己還是睡不著覺。
我說你這是失眠,得要吃些藥。
我連忙給他開了些藥,而后送到了他家里。
在那里我看著他吃下藥,而后和他聊著最近的生活。
他說他聽了我的話,最近一段時間錯開創作時間,每天提前三個小時寫作,提前三個小時結束寫作。
就這樣子堅持下來,他的寫作水平沒有一點退步。
我說那不是對嗎?
他說,不對,就因為這樣,自己這一段時間才成了這樣,心臟總是難受的要命。
我思考著這個問題。病人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所有的中醫學經驗都不能告訴我這是一個什么病。
到后來,這個病人恢復了他的創作規律,這時候,他的病也好了。完全還是如以前一樣和我聊天,仿佛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后來我去進修心里輔導課程。
從老師的口中也聽聞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疾病。
那是一個寒冬臘月的月份,這個醫生居住在北方的漠河旁邊。
那里很冷,最冷的時候能讓汽車凍在原地,打不開火。
至此人們都只能窩縮在家里,各做各的事情。
但是就這樣的時候,這個醫生發現小區里總有一個人會大冬天的赤裸著上身站到冰天雪地里。
任由雨雪打著脊梁板,全身一片通紅,也在那雨雪里站著,直到自己渾身結了一層冰。
這時候,他會拍拍身子,打掉冰凌,而后如同鐵人回到自己的家里。
老師說,他和這個病人后來聊天,那家伙說,他每年這個時候都得要去做上這么一個鍛煉。
不然來年的時候,身體里就會有一萬個雄獅在咆哮,弄得他頭疼欲裂,睡不好覺。
老師說,這就是一個病,是心理作用引起的。
你越是不讓他去做,他越覺得難受。
而最有效的方法卻又是不然他去做。
我當時就在想,我那個病人就是得了這種病。
但是再后來,我回到了診所里,繼續行醫。
卻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病人。
有一天我去墓地里掃墓,卻發現一個墓碑上貼著他的相片。
墓志銘上說,這位因為太過努力的創作,而后死在了自己家里。
那時候我才明白,可能自己沒治好他的病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