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曰偶然聽聞我天朝學子在這里組織一場詩詞大會,又與錦衣衛千戶比試詩詞,正好無事便來看看,如今到底是誰勝誰敗啊?”
在趙子康等人的邀請下,祝惘龍行虎步的走到評審席的主位坐下,看著在場的學子們,一副非常感興趣的詢問道。
“這……”
眾學子也不知道祝惘是什么時候來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內心的受辱,皆是忍不住面色一紅,一時間支支吾吾楞是無人回答。
趙子康見狀,只能無聲嘆息,搖了搖頭上前稟報道。
“啟稟陛下,錦衣衛千戶王闊學究天人,文采過人,經過一番比試……勝出。”
“既然是比試,那是否有彩頭?”
祝惘依然裝作不知的樣子,因為他非常喜歡看這群腐儒的學生那羞澀的樣子。
嗯,很爽,老子收拾不了你們那些老匹夫,看看你們的學生受辱也很不錯嘛。
祝惘眼中的笑意滿滿,雖然不著痕跡,但還是被偷偷觀察他的王闊發現。
在王闊的的心中并沒有什么君君臣臣的念頭與覺悟,所以別人不敢看祝惘,他倒是敢小心的觀察,至于尊重……呵呵,想想李淑怡和尹娍雯就知道王闊有多么的尊重他了。
“這貨眼中充滿笑意,嘴角上翹,明顯是心中很爽,看來老子的春天要來了。”
心中念頭一轉,王闊就猜到了祝惘的心思,分明是看到了自己的表現,所以這位陛下開心了。
趙子康不想說,他看了看那些學子,見那些學子都低著腦袋,又忍不住看了看李京和劉山等人,卻不想這些人見到他的目光,又都巧妙的避開了。
“不是兄弟們不講究,實在是你不想說,我們也不想說啊。”
心中無奈,趙子康只能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陛下,王千戶和眾學子的彩頭是,王千戶出酒水,香水,以及香皂等物,價值在數萬兩白銀左右,學子們想要參賽可用相同價值的白銀等物,亦或者……亦或者是接受王千戶的要求,輸了拜王千戶為師。”
“嗯?”祝惘聞言頓時面色一變,看向王闊忍不住直接怒喝道:“大膽王闊,就憑你那些微學問也敢口出狂言,要收學子們為徒?你好大的膽子。”
聞言,王闊的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這特么的是再說我,還是在拐彎抹角的罵那些學子?我些微才學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微才學還贏了他們,這不是罵他們沒有文化嘛?
其實不止是王闊聽到祝惘的話有這種反應,就是趙子康等人也是嘴角一陣抽搐,但卻又無話可說,只能老老實實的低下頭,一副我沒有聽懂的樣子。
“還請陛下恕罪,微臣實在是不敢口出狂言,是諸位才子要與微臣比試,諸位才子高風亮節實乃君子也,因知曉自身無銀兩彩頭,又不愿意占微臣的便宜,所以這才出此下策。”
王闊被祝惘點名,連忙恭恭敬敬的磕頭認錯道。
“陛下,臣知罪,為了不讓諸位學子們難做,臣愿意食言,這次比試不在作數,大不了微臣不做這君子就是了。”
王闊這一句話說完,一眾學子們紛紛皺起眉頭,口中只有一句“妮瑪”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食言不做君子?這話說的怎么這么難聽呢?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們食言而肥,不配做個君子好了。
“嗯。這么說到還像一句人話,既然這樣……”祝惘對于王闊的醒目非常滿意,忍不住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次就算了,權當是以文會友吧。”
“是,陛下,臣遵旨。”
嘴上說著遵旨,但實則是眼觀六路觀察了一圈,見那些旁觀的學子們正面露不岔之色的盯著那些輸了的學子看,而那些輸了的學子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不言不語,心中頓時就膩味起來。
“這特么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們不是應該很有氣節的喊一句,士可殺不可辱,既然輸了我們就認的話嘛?怎么能裝死呢!”
“啟稟陛下,草民有五萬兩白銀的銀票放在評審臺側,草民愿賭服輸。”被人盯著的感覺并不好受,家中殷實富裕的魏成黎最先受不了這種目光,不由得跪下行禮對祝惘道。
魏成黎也沒有多想,因為以他的學問想要金榜題名并不難,所以他一是受不了那些目光,但更不想的是,會因此讓陛下看低了自己,畢竟這是自己未來的老板啊。
可魏成黎的這一句話,不易于是將剩下的那些學子們架在了火爐上烤。
本來因為祝惘的話,他們還能默契的以沉默來應對此事,甚至要不是臉不夠大,早就去拜謝祝惘的開恩,王闊的大方了。
可現在魏成黎這么一說,他們也不好在繼續裝傻充愣了。
當即又有三人站了出來,這三人都是家中有錢,是以銀兩為彩頭的學子,所以輸了心痛無比,但也不至于輸不起,前面沒說話,那是怕成為眾矢之的,可現在有了魏成黎,他們就沒必要再沉默了。
“陛下,草民愿賭服輸,愿拜王千戶為師。”一名看上去比較年輕的學子突然上前道。
哪怕心中在不愿意,但事已至此他也別無他法,只能認命般的應了下來。
他這一應下來,心中居然莫名的感到一陣輕松,看向王闊的眼神也不再是那樣的抗拒,反而露出一抹尊重。
這個時代尊師重道很重要,更講究天地君親師。所謂的師傅師傅,其含義便是師如父。
人生就是如此,在選擇之前千難萬難,反而當做出了選擇以后。不管是多么難的事,心中都會得到放松。
“嗯,你很不錯,做人就該有擔當,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叫什么名字?”祝惘看著青年滿意的點點頭,一句話卻如神補刀一樣,也讓另外那些沒有動作的學子面色一變。
皇上都這么說了,可見陛下的意思了。
他們雖然希望沒拒絕,可他們還出仕否?不出仕學子文化又有何用?出仕的話又豈能不在乎陛下對他們的看法?
心中五味雜陳,剩下的學子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低頭認命,看的王闊差點就要像祝惘豎起大拇指,贊上一聲“高明”了。
“好了,朕宮中還有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玩樂了,小安子,咱們回吧。”
祝惘在邵德安的陪同下,眾人的恭送中回宮了,只不過卻在路過王闊身旁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朕貴為九五之尊,未能得天下最好之物,又豈能盡如人意乎?”
“你今天的表現非常不錯,明天進宮見朕。”
王闊正在琢磨著祝惘這句話的意思,就聽到讓他進宮的話,想都沒想便急忙躬身下拜道。
“是,微臣遵旨。”
皇上走了,趙子康這些大臣也走了,不同的是祝惘離開的時候和王闊說了一句話,趙子康等人則是看了看王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直接離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雖然王闊的文采不錯,但畢竟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啊。
隨著趙子康等人的離開,那些圍觀的學子們,才子們也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情,紛紛相互說著客氣的,各自離去。
直到最后,整個五樓也就剩下了那些輸給王闊要拜他為師的才子們,以及杜薇薇幾名巾英社的成員沒有離開。
“我等見過老師。”一眾青年才子見眾人離開,等了一會后,也不見杜薇薇等人走,無奈之下在王闊的注視中,只能行禮問好。
“既然你們拜我為師,那為師也沒有什么好送你們的,那里還有酒水與茶葉,每人拿一瓶酒和一罐茶回去喝吧,就當是為師送你們的見面禮了。”
“弟子謝過師傅。”眾人聞言,無神的雙眼也忍不住一亮。
“何勇,你既然是這些人中最先愿意拜師的,那你就當他們的大師兄吧,今后我不在,就由你當家做主負責他們的學業,可能完成為師交給你的任務?”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收了徒,那也就不能不管了,至于以后交什么,他也沒有想好。這還需要他回去再仔細琢磨琢磨。
“是,弟子遵命。”何勇,也就是那個被祝惘問話,最先決定要拜王闊為師的青年,行了一個學子禮答應道。
“何勇?倒是巧了,居然和夢香閣的那個伙計同名同姓。”王闊搖了搖頭,感覺還真是挺巧的。
“嗯,那就都散了吧,明天為師有事需要進宮一趟,你們下午……就去東營找我吧。”王闊想了想還是將見面的地方定在了東營,因為他再京城的產業都是生意營生,還沒有宅院供他教學無人聚會。
“是。弟子遵命。”
一眾學子,足有十六人除了何勇以后,都是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
“嗯,去吧。”撇了這些人一眼,王闊對于他們的態度毫不在意,無所謂的擺擺手。
就憑這群學子才子,他想要收拾他們簡直不要太簡單,現在就讓他們嘚瑟一會吧。
“恭喜王公子旗開得勝。”
“是啊,王公子文采斐然,真是羨煞旁人啊。”
“老王,你這個。”尹青青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那些巾英社的女子也紛紛上前表示恭喜,要說今天的詩詞大會,可能也就巾英社的這些少女,是因為杜薇薇和尹青青的關系。對他態度最好了。
“嗯,也有可能是因為哥太帥了吧。”王闊在心中暗暗想道。
“我可當不得公子之稱,若是大家不介意的話,以后就喚我一聲名字,或者像青青那樣,喊我一聲老王也可。”
王闊順水推舟的像眾女拉近了關系。
“大家相見就是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