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到極、蠻、金、楠,跟著鷹山山神向著他們期待的最大棫樹走去。
極他們膽大包天,就這么跟著山神在林間小路一直走。
而此時奔牛族里!
“極他們那去了?”瀧發現不久前還在搗藥的孩子們不見了,在族里那里都找不到。
難道真是去小溪了,捉蝌蚪去了?不過那邊有宇他們巡視,也應該出不了什么問題。瀧心里想。
但是還是要去看看,放心些。
鷹山這邊極他們已經跟著山神走到半山腰,累的氣喘吁吁的。
主要是山路崎嶇,山神在這些地方走,如履平地,極他們要找地方下腳,走得就不是那么輕松。
蘭氣喘吁吁的出了許多汗水,小臉紅彤彤的。
“媽呀,山神你慢點。等等我們!”
蠻靠在一棵大樹下大口喘氣。
“是呀,你慢點,讓我們歇歇!”楠說道。
“這么沒用,才又走幾步路,你們就累成這樣子!這得走到天黑嗎?”山神用蔑視的眼神看著極他們。
“我……”
“我們……”
極他們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確實剛才他們歇息沒多久。
關鍵是山神走山路,明明它的腿不是很長,還沒極他們的腿長。就像是在下山一樣,還越走越快。極他們根本沒看清山神是怎么翻過一個坎,一個溝的。它就那么過去了。他們還要費力的翻坎爬坡,有時還要把蘭拉上,她太小了,有時一個坎比她人還高,她自己是根本不可能過得去的。
“山神。,你也歇歇,你肯定也累了。”極說道。
“我不累!”
“你們要歇歇就歇歇吧,但是你們要快點,日至五刻的時候,我必須走,到時就沒人陪你們了。
“為什么?”極問道。
“萬物生長作息皆有時,我們山神也不列外,出行有時,歸期有時。”
“對。是這個道理,”極他們認同山神所說的話。
“那現在多少時間了?”
“日出四刻。”山神說道。
日出四刻那不是還有一刻了!
“那我們趕緊走吧。”極說到站起了身。到時沒山神跟他們在一起,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家了,怎么辦。
他們現在,在一個山腰的位置,已經走過大片果林。再向上棫樹明顯減少,開始以沙木為主。
“你們歇好了嗎?”
“好了,好了。”
五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我我們走吧!”
說著山神還摘一個它身邊的八月炸。吧唧吧唧吃上。
看得極他們一臉的羨慕,主要是在它手里的果子都是熟的。
“啊,媽呀!大蟒蛇!”蠻指著一棵樹下掛著的一條蟒蛇,纏繞在樹干上,一圈一圈的,怕是有七八米長。對著他們和山神吐著蛇信子。
山神把八月炸瓜皮一丟,剛好丟在了蛇嘴上。蛇信子舔了舔,似乎感覺味道不好,又把頭仰了起來。
“走吧,不用管它。”
山神說道,繼續向山里走。
再往上走,極他們看到了許多毒蛇,顏色鮮艷。
他們也知道這是毒蛇,因為爸爸媽媽們說過,顏色鮮艷的蛇都是有毒的。
“這是棲清草葉,你們一人抿上一根,山上有毒氣,棲清草葉的汁可以化毒。”
極他們接過山神的棲清草,含在了嘴里。到山腰以上,林間確實多了些霧氣。
“蠻,這草甜甜的,好涼快。”蘭說道。
“嗯!”
他五個人一直跟著山神走到山腰上三分之二的位置,停下!再往上就是山頭,山路會更加崎嶇。
極他們這個位置是個山窩窩。有些亂石,四周都是些沙木,偶爾也有些梧桐和棕樹。
他們透過這些樹的枝葉縫隙,隱隱約約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大大的樹冠。與天空上厚厚的云層相映襯。看上去就像樹冠和云層挨在了一起。
“馬上就到了。”山神扒開一處藤條,說是扒開,但根本沒看見山神的爪子碰到藤條,就鉆了進去。
極他們跟著山神鉆了進去。
突然眼前一亮,陽光熱烈,極他們感覺被陽光晃到了眼睛。
前面有許多亂石,還很大,看樣子是從山頂掉落下來的,散亂在樹的周圍。
前面有一棵大樹,幾百米高,至少二百米高,快要高過山頂了。它的腳下有幾棵棫樹,但和它比起真是大烏見小烏。全都被大樹遮擋,巨大的樹冠把半個崖壁遮擋。
它在這里明明就是一枝獨秀,偏偏在遠處看去,一點都不起眼,防佛和這座山是一個整體。
“哇!”
“真的是很大。”
“你看它底下的樹連它樹冠都夠不到。”
“竟然有這么大的棫樹”
孩子們不住的發出驚嘆。
“好了,我已經帶你們找到了堂庭山最大的樹。”
“你們回去別忘了,把我的供品奉上。”
說完山神揺了揺它頭上果子樣的東西,頓時那些果子樣的東西散發出了七種顏色光芒。
山神向山上的樹林方向走去!
“等等,山神,我們到時拿供品去那里找你呢?”極問道。
“山下祭臺,月朔之日,夜至一刻。歃血白羽雞,放那,我自會來取。”
山下祭臺,那就是山神巖壁畫像那,畫像那有一個祭臺,奔牛族人每年的祭山神的白羽雞就是放在那祭臺上。
“你們如果下山的時候山遇到猛虎,別怕,它會帶你們下山的。”
“對了,你們幾個別到棫樹底下去。”
說道這。山神已經邁著它那粗肥的大腿,消失在了靠山頂的樹林中。
“極,山神說的啥?我怎么沒聽懂?”蠻撓了撓頭。
最后那一句話更是聽的模糊,可能是山神走的遠的緣故。
“它說在晚上的時候,把白羽雞殺死,然后給它放在祭臺上,它自己會來取。”極回答了蠻的問題。
“哦,那我們現在下山嗎?”蠻問道。
“它說山里面有只老虎會帶我們回去。”
“但從來沒聽說這山里有老虎的啊!”
蠻四處看了看,看老虎會在那里。
“那我也不知道了,山神應該不會說假話。”
“我們去摘顆那大樹上的果子吧,看大樹的果子怎么樣吧。”金說道。
“好,去摘棫果,鷹山最大的棫樹果子。”蘭聽得有點小興奮,頭上的獸牙被她揺的嘩啦啦的作響。
“山神好像說不能去那棵棫樹底下?”
“這是什么意思?”
楠說的,他倒是把山神最后一句話聽清楚了。
“但是來都來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極說道。
“山神說過不能去嗎?”
蠻說道。他沒聽清。
“蘭,你聽見了嗎?”蠻轉過身問蘭。
“好像是……有說吧……”蘭隱隱約約聽道了,但是不敢確定。
“這里又沒看見有妖怪啊,怕什么!”蠻說著大步向棫樹邁去。
“先去看看再說吧。”
“走!”
極他們見蠻向棫樹走去,也跟了上去。
五個小孩穿過亂石,走到棫樹腳底下。
“哇,這樹葉也太大了吧。”幾個小孩抬頭看向這棵三千年的大棫樹。
只見樹葉層層疊疊,也不疊了多少層,點點光斑在大樹底下閃爍,只有為數不多的太陽光才能穿過這棵巨大的棫樹。
“但是這么大的樹怎么上去摘果子啊?”金說道。
“它,真的活了三千年嗎?”蘭看的有點出神。
“肯定啊,這么大的樹。沒有三千年怎么長的出來。”
蠻說道。
“這地上好多的果子!”
在這棵棫樹下滿地都是棫樹果,有的已經爛了,有的好像是才掉沒多久的,還有些蟲子和螞蟻在爛掉的棫樹果上爬。
“呼!”
這時一陣東北風刮來。
“嘩啦啦……”一大片果子開始往下掉。
“不好,我們快走!”
極他們看見果子被風吹的開始掉下來,趕緊跑到一塊倒立的大石頭下。
剛好能把他們五個人遮住。
“砰、砰……”的聲音不絕耳,像炮彈一樣地面被砸出一個個大坑。有些脆弱點的亂石直接被砸裂開,碎石四濺。
“好險!”極他們長出了一口氣,心里想,差點被砸死了。
看來山神真的說過那句話。楠沒聽錯。
蘭撿起地上的棫樹果子,“咔嚓!”咬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
“挺甜的。”
極他們也跟著撿了個棫樹果子,咔嚓一口咬上。
“感覺很一般啊,沒什么特別甜的味道,但也沒什么澀味。”
四人吃了這棵三千年棫樹果子,感覺和平常的棫樹果子差不多,微甜,帶一點點咸味。只是比一般的棫樹果子大上一點點。
難道蘭吃的那個熟透了,他們手里的還沒熟透,但平時吃的棫樹果也沒有特別甜啊。
等棫樹的果子掉的差不多的時候,極們,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現在正是棫樹果子的成熟期,所以風一吹就會掉下來很多。
“極,要不我們快回去吧,太陽都快落山了。”
“反正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座山最大的果子樹。”
看說道。
極爬到棫樹突起來的樹身上,向上看了看。棫樹的樹葉子有三個分叉,果子就夾雜在這些樹葉的中間。
棫樹的果子扁長,上面小,下面大,中間細,有點像秤砣。不是很大,和極他們的拳頭差不多大。微甜,帶咸味。
此時漫天的樹葉被風吹的嘩啦啦的作響。從底下往上看,只能看見陽光不停地變幻著從樹葉間的縫隙穿過,看不到云層。這棵棫樹的樹冠籠罩了半個山頭,把極他們完全籠罩,光是要走出這個樹冠的籠罩范圍,就要走上一分多鐘。
“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極自言自語的說道。
蠻他們聽見了,有點蒙了。
這么高怎么爬?
讓五大勇士來也不一定爬的上去啊,前提是不借助工具。
極從樹上下來,撿起一顆棫樹果子,奮力向棫樹上面扔了上去,很遺憾,扔出去的果子及及要到樹枝上的位置時,就掉了下來。
“這么高?”
蠻有點驚訝。
扔顆果子連樹枝都夠不到。
極又爬到大樹上突起的樹身,繞著棫樹轉了圈。
“極,你爬上去干嘛呀?”楠問道
“就算你能爬上去,爬上去了你不恐高嗎?”金說道。
極轉了一圈覺得也沒有辦法爬上去,就此作罷。
“走吧,我們回去吧!”
……
極他們走出了巨大棫樹籠罩范圍,沿著來時的路返回。走了不久,就遠遠的看見一只白色的老虎,向他們走來。
真有老虎?
極他們看著徐徐而來的老虎,現在開始對山神的話深信不疑。
山神太厲害了,連這座山里的每一棵樹年紀都知道,而且還那么準確,能精確到天數,現在極、蠻、楠、金、蘭已經對山神佩服的五體投地。不說它能讓果子成熟的能力,就說它能知道極他們什么時候進的山,在干什么都知道。
就已經讓他們佩服了。
白色的老虎,黑色的花紋。遠看就是只大花貓,近了看才知道不是什么花貓。
這只白虎體長超過六米,一只虎掌快趕上熊掌大,來到極他們面前,虎嘴剛好碰到極他們額頭位置。
他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虎眼睛里投映出五個孩子的身形,虎鼻子里呼出的熱氣噴到了極的小臉上。
極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白虎,這么近距離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百獸之王的威風凜凜,讓他心里有點小害怕。
白虎伸出了虎舌頭,在極的臉上舔了舔。哈喇子弄的極滿臉都是。
蘭他們嚇到了,不敢動,心想,這白虎不是應該送他們下山嗎?難不成這會想吃他們。如果要吃他們,他們怎么打的過?跑?更是不可能跑的過它,看它的體型就知道。
這時白虎轉過了身,趴在了地上。“吼!”一聲虎嘯震動山林,群鳥驚飛!
它趴下了?它要干嘛?
極心領神會,它是要我們上它的虎背。
極猶豫了下,踩在一塊石頭上費力爬上白虎的虎背,即使白虎趴著也比他們高上一截。
蠻金楠蘭看見了,立刻就懂了這白虎什么意思。紛紛爬上老虎背上。
白虎等孩子們一一爬上身后,站起身,“呼!”一躍而出。風聲獵獵。
極他們趕緊爬在虎背上,穩住身形,極緊緊的抓住了白虎的脖子。
夕陽西下,林間一只白色老虎迅速穿梭,一切阻礙,在白虎面前形同虛設。白虎跳躍閃挪,輕松避開,一虎爪下去帶起大片泥土。
不一會,白虎帶著極他們就來到了山腳下,這片奔牛族的果子林。
前面不遠有人的說話聲音。
“瀧,你確定兒子他們來了果林?”
是山說話的聲音。
他們發現幾個孩子不見后就出來找孩子了,瀧開始去小溪找過,沒找到,估計他們是來果林了。她聽蘭有說過,要去果林。而這次連帶著蘭也不見了,那就說明是來果子林了。
“前面有聲音?”
“走,去看看。”
一眾奔牛族大人們朝聲音源走去,眼前一幕讓他們嚇到了!
一個小孩和三四個小孩,面前站著一只白虎!
正是極和蠻他們。
極伸出手,在白虎面前摸了摸白虎的嘴巴,白虎伸出舌頭不停地在極的手掌心舔。
若不是白虎巨大的體型在那,奔牛族的人甚至會認為這只白虎是一只貓。他們還從來沒見過白虎,以前都是聽一些傳說才有的,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白色的老虎。
“吼!”一聲虎嘯動山林。白虎轉身向鷹山,或者說堂庭山里奔去了。
極他們等老虎走了后,轉過身正好看見目瞪口呆的奔牛族人,還有他們的爸爸和媽媽。
“爸爸……”
五個孩子,向自己的爸爸媽媽們跑過去。
“你們怎么回事,怎么有只老虎和你們在一起?”山問道。
對于大人們的詢問,孩子們一邊走一邊說,繪聲繪色的向大人們講述他們今天在鷹山的經歷。
……
“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山聽完孩子們講述的經歷。雖然震驚,但也不奇怪,他也在大山里經歷過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麻煩。”宇說道:“這白羽雞一個雞群里也不一定出一個,何況不是每座山里都會有雞。”
山里的野雞有很多種,而白羽雞是雞里的一個變種,數量非常的稀少。
一年給鷹山山神供一只還比較容易找到,但是要一次找上供五只那就不容易了。
聽那山神說要在月朔之日,祭祀神光天女才沒幾天,那就是說還有十來天時間就要把這白羽雞供奉給山神。
時間緊迫啊。
難不成可以理解為任何月朔之日都可以。山可不那么認為,要是惹怒了山神,他們負不起這個后果。
“先回去再說吧,大家想想辦法,怎么找到五只白羽雞。”山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