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英格索爾、巴頓在相約的路口匯合。
“我找了所有學院,失蹤案例還真有幾個。”英格索爾靠著路燈,雙手抱胸:“結果不是離家出走,就是逃課。”
巴頓的身上有些未干的水漬,似乎剛洗完澡,然而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住一股剛從屠宰場出來的血腥味。
“就像你們預料的那樣,那些貴族已經被一種法術替代了,很難用刀刃去解決。”他捏了捏手指,似乎還在回味當時的觸感:“關于惡魔的事,他們也一問三不知,看他們的模樣大概是真不知道,那些貴族的本體被惡魔徹底殺死了。”
白冕拿出高德的日記:“我們想要的答案都在這里。”
在二人觀看日記的時候,白冕也將高德給予的信息說了一遍。
“墳墓和礦山......”英格索爾思考了一會,隨后提醒道:“保險起見,最好在白天集中力量攻打,這是最穩妥的。”
白冕忽然想到那伯莎和烏爾夫,雖說實力不咋行,但能有一個算一個。
他說:“馬上快入夜了,我們去接一下他們兩位,再去廢棄礦山,把晚上度過,白天再去礦山一探究竟。”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天色漸暗,正是學院的人出來找小街攤的時間。
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白冕表示很后悔,待會天完全暗下去,別說怪物多了,光是人變怪物那一剎那膨脹的軀體就能把他擠成紙。
貝絲也十分著急,她左顧右盼,全身緊繃,已經進入臨戰狀態。
口袋里的小蔻爾也被擠的難受,偷偷露出小腦袋喘氣,筷子般的小手用盡所有力氣推著擠過來的其他人。
這里人擠人,待會怪物擠怪物,他們成夾心餅。
“她們是怎么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的。”白冕望著人海頭皮發麻,根本無心去找那兩人:“貝絲,要不我們先跑。”
對于騎士而言拋棄她人逃跑是可恥的事情,然而面對這片烏泱泱的人群,貝絲也不由得猶豫。
忽然,高個子的英格索爾沖著他們招手:“找到了,你們快點跑,不用管我們。”
隨著最后一絲日光消失在地平線下,空中緩緩浮現扭曲血肉盤結而成的猩紅血月。
被紅色月光照耀的人們,茫然地望著那血月,旋即身軀暴漲,尖叫與哀嚎響徹夜空。
就如白冕所想,許多弱小的怪物運氣不好的直接被擠成肉餅,運氣好點的僥幸躲開,然后又被不知從哪來的觸手拖進地下吃掉。
儼然一副弱肉強勢的地獄景象。
好在這些怪物已經逐漸喪失了人性,對殺戮有著強烈的欲望,不管能不能打得過,跑的爬的鉆的飛的都往這湊,企圖渾水摸魚多殺幾個,從惡魔那邊換取更強大的力量。
白冕熟練地鉆著小巷子,很多地方他看一眼就知道這巷子能不能走,這些天東躲XZ硬是讓他鉆巷子的技術點滿了專精,就像前世小學放學后,聞著味都能找到新開的黑網吧在哪里。
何況實在不行,一個酸性沼澤將墻壁融化。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空曠的舊礦工住宿區,巴頓與英格索爾早早的等待著他們。
看見只有伯莎,白冕就問:“你的朋友呢?”
“死了。”伯莎淡漠地說著。
“那種地方能活下來才是個奇跡。”白冕找了個光滑的石頭坐下:“告訴我明天怎樣才能讓你們相信我,我也不好直接把你們從學院里搶出來,那時候的記憶路人還是記得住的,我可不想第二天被通緝。”
忽然,白冕渾身一震,他感覺自己的腰子都要被貝絲踢碎了。
他抬頭正想說時,卻看見英格索爾一個勁的使眼色,眼珠子都要憋出來了。
“烏爾夫在白天,被惡魔殺死了。”她淡淡地說著慘痛的事實,仿佛與她無關一般。
有了昨夜的記憶,伯莎自然知道其他人去調查了學院的事情:“你們白天得到了什么線索?”
看著伯莎面無表情的模樣,英格索爾將線索都說了一遍。
“你們居然查到這種地步。”她喃喃自語。
一股恐怖的氣息猛然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所有人都不禁后撤了一步。
“好濃郁的惡魔氣息。”蔻爾惶恐地在口袋中叫道:“怎么回事,那只惡魔又來了嗎?”
“伯莎,到底發生了什么?!”英格索爾不死心地質問著她。
她從指尖開始,覆蓋上層層如血痂般的鱗甲,四肢如同扭曲枯萎的樹干,肩上增生出肉瘤,帶著人類的五官,伯莎的頭顱與肉瘤各自帶著一支山羊角
那就是惡魔的象征。
“如你所見,我與惡魔做了交易。”當她說話,那肉瘤便如影隨形般開口,那正是伯莎的聲音。
“英格索爾,我知道你很強,就算憑借惡魔賜予我的力量,也無法傷害你。”她一步一步朝著英格索爾走去,剎那之間與這位教廷騎士穿身而過。
英格索爾橫飛而出,就在生死攸關的一剎那,拔劍擋住惡魔伯莎掏向心臟的一抓。
“明明告訴我,就算是傳奇也能輕松殺死。”惡魔伯莎望著爪上的白煙。
那是教廷的圣白之力的凈化痕跡,然而血月源源不斷的補充著她的力量,很快就將凈化帶來的傷勢修補如初。
“在血月之下,我的力量增長了數百倍,并且不死不滅。”惡魔伯莎毫不在意底細的暴露,絕對實力的碾壓下:“我要會先殺死英格索爾,再一個一個去找你們,算是我對你們最后的仁慈吧。”
這位教廷騎士劍刃指向惡魔伯莎,并對白冕他們道:“你們快逃,一定不要死。”
靜靜地等到他們逃離后,英格索爾才問:“因為烏爾夫嗎?”
惡魔伯莎沒有說話。
“為什么選擇投靠你的敵人?”
“因為魚兒離不開水。”惡魔伯莎的右爪上錚地一聲長出尖長的利爪:“還有,請不要將我與那個懦弱的人類比較,現在的我,與她合二為一。”
“我被賜予了新的名字,芭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