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科洛林冷靜下來,白冕開始正式審問:“你還記得與惡魔的契約內容嗎?”
“什么惡魔的契約?”科洛林望著自己的雙手有些難以置信:“難道你沒有開玩笑?”
“你試著回憶一下。”白冕輕輕敲著桌面,窗外夜色即將降臨,進來前他就已經選好逃跑的路線。
科洛林抱著腦袋回想昔日的時光,然而并沒有發生奇跡。
能夠容納全城的儀式,不可能這么簡單的就被打破。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執著于把她給畫出來?”白冕從側面引導。
“當看見她的時候,我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沖動,想把她永恒的保留下來。”科洛林老老實實的說。
“只有這個?”如果只是這樣,他這么長的時間等于浪費了。
“等等,我之前看過一副畫的照片,我覺得十分熟悉。”科洛林驀然抬頭:“我那時不知怎么,就覺得那就是我的東西。”
他開始思考,惡魔的契約擁有扭曲因果的力量,一旦契約者以某種概念與惡魔交換,那么與這只概念相關的事物將會從世上直接抹除,就連人類與之關聯的記憶也會不復存在。
然而在這個擁有神性的大地上,惡魔的契約效力也受到強力約束,那張照片也是因此留存了下來。
“那么,你知道學院學生失蹤的事情嗎?”關于這個事情,白冕已經有了新的看法
“哪個學院?”科洛林皺眉問:“鄧巴城有十多個學院。”
這倒是把白冕難住了,那封信上也沒寫啊。
“咳。”他假裝咳嗽一聲,緩解這尷尬的氛圍:“你沒聽過任何學生失蹤的事件對吧?”
科洛林點頭。
目前能從科洛林身上得到的信息也就這么多了,見光芒逐漸消逝,白冕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撤了。
“你先呆一晚上,明天和你的同學就可以出來了。”白冕臨走前說。
“......謝謝。”
出了審訊室,白冕就顧不得風度了,抓著蔻爾,拉著貝絲一個勁往前跑。
沒有記憶的貝絲還沒回過神來:“主人,出什么事了?”
“月亮要出來了,你晚上沒吃飯吧?待會可別吐出來了。”
他三步作一步地跑著,踩的鐵質樓梯蹬蹬響,樓下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鼠打架了。
大廳中,警衛隊到了晚飯時間,有捧著紅茶踱步轉悠的,有仰頭靠在墻上瞇眼睡覺的,也有敲著飯碗迫不及待等飯的,就在這個時刻,內部想起咚咚咚的腳步聲,警衛隊所有人放下手上的活,在附近警戒著。
眾目睽睽之下,那鐵門轟的一聲被踹開,門鎖都被震飛了,然而看見來者大家伙都愣住了。
這不是七丘來的騎士少爺嗎?
就在他們發愣的時候,白冕拉著貝絲飛也似的沖出拘留所,輕車熟路的拐進巷子里,找了個稍微干凈一點的垃圾箱套身上。
兩人一妖精捂著鼻子擠在一起,靜靜等待血月的降臨。
過了不到半分鐘,就聽見垃圾箱想起敲聲。
“誰啊。”小蔻爾好奇地問。
白冕趕緊捂住這小家伙的嘴。
“那個,騎士大人,請問里面發生了什么事?”
外面傳來人類的聲音,這下白冕才放下心,把垃圾桶抬起,望見周圍圍了一圈警衛隊的。
“原來你們都不是怪物,能堅持這么久挺強的哈。”說完白冕咚的一聲,再次蓋住了垃圾箱。
這時小蔻爾扒開他的手指:“黑龍先生,好像有些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白冕理直氣壯道:“他們想躲找別的地方去,這地方滿人了。”
“蔻爾的意思是,血月沒有出現。”
白冕Duang的一聲推開垃圾箱的蓋子,望了眼夜空,是一輪皎潔的明月。
警衛隊隊友們不厭其煩的又問道:“騎士大人,請問發生了什么?”
“這個......”白冕尷尬的腳趾能扣除三室一廳:“給大家伙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你們,你們該干啥干啥去。”
“那,我們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
白冕松了口氣,他寧愿與那些怪物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想和警衛隊再待上一秒。
“抱歉騎士大人,我們想搜下您的身,確保您......”見過白冕的詭異舉動,這些盡忠職守的警衛隊實在放心不下。
貝絲不堪受辱地捂著臉。
草,是一種植物。
被收完事,并與拘留所的內部人員確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后,白冕他們才重新獲得了自由。
“丟死人了。”貝絲掐著他的臉蛋:“我們出來是代表麗貝卡殿下,你這么做讓別人怎么看待殿下?”
“錯了錯了,我這不被那些玩意惡心出心理陰影了嗎?”白冕求饒。
貝絲松手,感嘆著:“若不是主人您真的說出那個數字,我怎么也不會相信。”
“我也想這只是一個謊言。”他攤開手:“不過既然今晚沒事,正好審審那個家伙。”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剛進審訊室,白冕親切的握著對方的手,熱情的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久未相逢的親人。
這位大漢被白冕嚇得直瞪眼睛:“你,你是什么人?”
“不才,七公主麾下非正式編制的騎士是也。”
“是騎士老爺。”訛他們錢的車夫惶恐的低下腦袋:“我眼瞎沒認出您來,我我我家里還有錢,請您放過愚蠢的我,只要您放過我,錢都給您。”
然而白冕遞給他一個鐵碗,剛從食堂要的。
“戴頭上。”
車夫唯唯諾諾的照做了。
只見白冕連著劍鞘抽出貝絲的長劍,猛地砸在車夫頭上:“裝,抓你是為了這個?”
“信?!”車夫恍然大悟:“您放我出去,我快馬加鞭,連夜給您送出去。”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白冕把這個將自己送入魔窟的罪魁禍首一頓狠敲:“全城人就你知道出去,繼續給我演。”
見車夫還緊咬牙關,白冕直接現場做實驗。
“貝絲,我們回七丘好不好?”
貝絲卻是一臉的不解:“主人,為什么回去?公主的任務都沒做完呢。”
認知誤導,即便惡魔沒辦法在白天施展血月,但全城人都陷入一種奇怪的思維誤區中,每當白冕問他們為什么不出城,他們就有層出不窮的理由說明他們不能出去。
白冕一腳踹翻車夫,踩在他的胸口上,錚的一聲拔出劍來,抵著他的脖子: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不敢用私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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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大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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