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既然大家都不再把蒙澈當外人來看的話，那玄誠子也就不打算避諱了，直接言明道：“賢侄，你已上山多日，可聽過本門的師承之法？”
聽到他這么說，站在兩側的二位長老立刻恍然。
但蒙澈卻茫然不解，他一個未曾修煉的人，哪里會知道這些玄門的秘莘？
玄誠子從輪椅上坐直，語氣肅穆地說：“世人皆知，吾等師兄弟四人師承四象真君，師尊授予我們《四象決》為立身之本。這部功決亦是只有四象玄元宗親傳弟子才能修習的法門?！?p> “《四象決》？”蒙澈雖然不知道這是一部什么神功，但瞧這幾個老家伙的表情和描述也能猜到......想必不會是什么爛大街的基礎功法吧？
玄誠子伸手指了指上官瑤，又指了指陸鈞，最后指了指他自己：“《四象決》顧名思義，一共分為四部：朱雀篇、青龍篇、白虎篇、玄武篇。”
“我、上官師妹、陸師弟以及多年前失蹤已久的玄武堂首座洪師弟，咱們師兄弟幾人分別傳承到了《四象決》其中之一。此功法以星象煉虛，代表著四時交迭，玄元神象，每一部單拎出來都能稱得上是絕塵妙法?！?p> 這一大套說下來，把蒙澈給徹底整懵了，他此時的心理就跟陸長老一開始聽到他的營銷理論時一樣，鴨子聽雷，蛤蟆跳井——不懂（噗通）。
大概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四象決》很牛逼，總共分為四部，每一部都很牛逼。
他們四位長老每人只修煉其中一部都很牛逼，那要是全部修完的話，那就是牛逼它母親——老牛逼了......如此蕓蕓。
“小侄......有一事不明，既然這《四象決》如此玄妙，那掌門和長老們為何都只修其中一部？四角齊全豈非天下無敵？”
四象玄元宗的四位長老每一個都是大陸上的翹楚，擁有少玄境修為的宗師，仙名滿天下。
可這么聽下來，他們都還只是修煉了一部“殘缺”的功法？
蒙澈也許很會做生意，不過真要如果要論什么修真知識的話，那他基本上算是幼兒園水平，最多幼兒園大班。
前世的他整日在辦公室里盯大盤，做分析和報告，就算偶得清閑也是利用業余時間鍛煉身體，連和朋友們聚餐的次數都很少，就更別提去看什么網絡小說了，頂多就是小時候讀讀名著，對修仙的概念基本來源于《封神榜》和《西游記》......
原身的記憶里對這方面的所知也不太多，所以他目前就只能頂著一頭霧水虛心請教。
玄誠子略略一嘆，用較為最淺顯的方式耐心地為他解說道：“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茫茫世間存在著諸多玄妙功法，但每一位修真之士往往都會專精于其中一道，將其修至化境便已屬不易。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總歸有限，不可能樣樣兼顧，面面俱到......”
陸鈞也出言提點道：“所謂修真便是修得真我，有時候必然要懂得取舍，懂得擯棄。”
上官瑤順勢補充：“將某一條道路修到極致，便是本門所一直推崇的修行之本。就如同天上四象，各領一方，各忠一事，但卻又相交輝映，于此......方才是大道正途?！?p> 其實這個理論放到任何領域都是成立的，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貪多嚼不爛。
自古以來，有很多人都追求“完美”，殊不知真正完美之人或完美之事或許根本就不存在。
“《四象決》雖然是一套上乘功法，但正因為它品質不凡，每一部分支都是精妙絕倫的法門，所以同一個修真者就很難練全。但......”說到這里，玄誠子話鋒一轉道：“倘若四部全修，且能融會貫通的話，就能修成逆央法體，登無上仙途！”
蒙澈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這三個老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一面說這部功法很難練全，一面又說練全以后會如何如何強悍......那究竟是要怎么練吶？
“小侄愚鈍，望掌門世伯明言賜教?！?p> 玄誠子不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對他說：“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將這套《四象決》完完整整地傳授予你，只要你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部篇章全部修至化境，那你的體質便會從根本上有所改變。屆時，不要說是補全先天絕脈，更有機會修成不死不滅之境......”
一聽這話，蒙澈的雙眼立刻爆出了精光。
不過玄誠子接下來的警告卻又讓他陷入了萬難：“不過你需當明白一件事。除了我們的師尊四象真君以外，后世再沒有人嘗試修煉整部的《四象決》。其原因很簡單，一是你要耗費成倍的精力，二是還伴隨著不可預計的危險！”
蒙澈皺眉道：“您說的危險......是指生命危險嗎？”
“不。”
“額，如果不是生命危險的話，那倒是還可以考慮考慮......”
“是經脈寸斷，終生殘廢的危險?！?p> “哈？！”
那不就是癱瘓嗎？
如果把修煉完整的《四象決》比喻成是一樁金融投資的話，那這“杠桿”有點太大了吧？
普通人如果修煉失敗一般就只是無法精進，除非是那種特別邪門的功法，否則在剛開始入門時通常也不會有這么嚴重的弊端。
但這《四象決》可好，直接就告訴他失敗了就有可能會終生殘廢？
這......這真的是玄門正道的功法典籍嗎？
蒙澈本來是想通過修真來實現自己的長生夢，因為他不想在這么一個玄奧的仙俠世界當一個茍延殘喘的病秧子。
現在機會他已經爭取到了，不過卻沒想到竟是這么一個風險極高的選擇題！弄不好的話可能連目前這幅狀態都維持不了。雖然現在身患頑疾，但好歹不影響日常行動啊，就只是壽命短了些。
但如果變癱瘓的話，那可又是另外一種概念了。
玄誠子深知此法的危險性，所以也并沒有要求他馬上就作出決定，而是將其中利害與他說明詳細：“你自己好好思量清楚吧，風險與利益并重，如何取舍......這本就是每個修真之士都必須經歷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