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見義勇為這種事……絕大部分都是愛莫能助。
要么同樣是坐車過來的,要么就是怕麻煩上身。
“濤哥亮哥,趕緊把人送縣醫院!”陳強一看就知道,在場的估計沒人愿意出頭,于是招呼亮哥濤哥。
“這……”二人有些猶豫,畢竟他們的工作是保護陳強的安全,這要走了……
“愣著干毛?!快點幫忙!”趙虎知道,現在救人要緊,陳強這邊,有他和牛兒,應該沒什么問題。
亮哥濤哥這才趕忙上前抬起傷員就有。
“我們幾個都去。”學生中也有幾個不放心的,放下自己的背包,托付給驢友,跟了上去。
“還有一個什么情況?”陳強接著問。
此時的景區管理根本就不完善,這么久了還沒有工作人員過來,想來那進林子需要批文的也是形同虛設。
“不是一個,是兩個,掉到坑里去了,人沒事兒,但是坑有點深,我們帶的繩子短,下不去,回來找救援,有兩個同學在那里看著。”
“出事的地方離這里多遠?那個坑有多深?”陳強問。
“老板……”趙虎就怕陳強多事,但陳強根本沒有搭理他。
“距離這里大概一個小時。”
“坑大概有七八米……十幾米,反正挺深的……”
“還記得路嗎?!”
“我們沿途都做了標記,記得!”
“虎哥,去把那邊的床單拿過來,跟我進山,牛哥,帶張秘書回酒店。”
“老板,還是我一個人去吧。”趙虎知道這種事兒根本勸不了陳強,只能折中處理。
短暫的猶豫,陳強還是搖了搖頭,他清楚,自己并不是想出風頭,而是覺得有些事情,既然讓他碰到了,就是冥冥中已經注定,如果不去做,恐怕會成為心結。
說起來很縹緲,但對于一個重生者,這太正常不過了。
趙虎的職責不在此,陳強沒有權利要求他做本職工作以外的事情。
拗不過陳強,趙虎只得依言行事。
張麗芳此時也過來了,告訴陳強已經打過電話了,警察已經在路上了。
陳強點了點頭,然后跟張麗芳說了下自己的安排,張麗芳一臉緊張,張了張嘴,但是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趙虎已經拿過來床單,又從驢友那里拿過來他們的繩索,帶著陳強面熟的那個打籃球的男生,一頭的扎進林子里。
看著消失在叢林里的陳強,張麗芳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張秘書,我先送你回酒店吧。”牛兒也不放心,想著先把張麗芳送回酒店,再過來接應。
“我不走。”張麗芳一口回絕,雖然她這一身正裝沒辦法跟著去……好吧,就算全副武裝去了也是拖累。
咔嚓!
夏季的天,說變就變,何況是本就氣候多變的原始森林。
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已經是烏云密布,真正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們沒有帶傘,這里也沒有避雨的地方,必須要先回去一趟,就算是老板一會兒出來,也不能一直淋到酒店。”
牛兒這句話算是將張麗芳從焦急中拉了出來。
“走,快回酒店!”張麗芳說完就朝來時的路跑去。
……
“老板,我們不能再過去了,看樣子是暴雨,太危險了!”趙虎一邊跟著陳強跑一邊說。
“還有多遠!?”陳強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問大個兒男生。
“就在這個山坳后面!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估計還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真是望山跑死馬,加上根本沒有什么正經的道路,都是一些旅游和采藥人硬踩出來的羊腸小道,稍不留神,不是被灌木掛住褲子,就是踩中一個小坑。
好在陳強本身就是山區出身,前世小時候沒少往山林子里鉆,要不然,就這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摔了七八趟了。
“老板!”
“好了,莫再說了,如果現在我們放棄返回,那坑里的兩個人,就只能聽天由命……”陳強皺著眉,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了。
趙虎看著陳強,嘆了口氣,咬著牙跟上,反正說什么不能讓陳強有絲毫的損傷。
幾個人跑一陣,走一陣,十幾分鐘后,就已經是汗流浹背。
陳強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點跟不上了,跟大個兒同學還有趙虎相比,自己的身體素質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好在這條路剛剛他們已經走過一遍了,路障少了不少,否則這就算是走兩個小時,也未必能到達目的地。
陳強這會兒心里已經開始罵娘了:人不能吃得太飽!要不然這幾爺子不會想著去原始森林探險!
去也就算了,還沒什么野外生存的能力,就連工具帶得都不專業!
“還有多遠?!”陳強看了看天,剛剛已經有一滴雨水打在了他臉上,暴雨馬上就要來了!
“直線距離大概還有七八百米,過去估計還要十幾分鐘。”大個兒約摸著說。
“那坑離河道有多遠?!”陳強看著離這里不遠的小河溝,有些擔心的問。
“……沒有留意,但是我們從那邊過來,到河邊,大概也就幾分鐘的時間。”
“天坑的地勢呢?”
“地勢?”
“是高還是低?!”
“哦……我想想……不算高,天坑在對面坡的山腳。”
“再走快點!”陳強催促道。
這邊的地質跟涼城相似,都是典型的喀斯特。
天坑的形成,都是長期的水浸蝕石灰巖,很少聽說有什么隕石撞擊之類的。
所以,下雨的時候,天坑也是最危險的時候,不少的天坑,本身就連著地下暗河,就算平時沒有水,下雨的時候,里面也會有地下水涌出。
其他兩人,都聽明白了陳強擔憂的事情,所以,都加快了腳步。
緊趕慢趕,終于在暴雨襲來之前,趕到了天坑位置。
“老高!這邊!”
海拔的優勢,大個兒剛跑到這里,就被留下來的等候的同學發現了。
“……怎……樣了?”大個兒也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陳強基本上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感覺一陣的眩暈,有些想吐。
只有趙虎,只是呼吸加快,但是身體上似乎并沒有多大的負擔。
“還在下面。”
“說話沒?!”
“一直都聊著呢!這是你們找來的?”
從對方的眼神里,陳強看出三個字:不信任!
陳強沒工夫跟這倆人搞什么自我接受啊,而對趙虎使了個眼神,指著床單:“哈……呵……”
雖然聽不懂是哪國的語言,但是陳強的意思趙虎明白,于是拿出床單,用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均勻的喇開幾道口子,滋滋啦啦的撕了起來。
好在酒店雖然服務不怎么樣,這床單還算厚實,單條布的強度,足夠承受兩百斤的拉扯。
一條床單,被分成了八條,再一一捆綁在一起,這樣加起來,足足有十二三米,再加上他們的繩索,應該沒問題了。
現在就是看下怎么把救上來,這樣的繩索在灌木和巖石上沒辦法來回的拉扯,只能是下面的人順著繩子爬上來,否則這繩子能堅持多久,誰都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