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敬告:此章千萬不要在吃飯時看,要不然會很“下飯”……)
只記得那時,全班有幾個得天獨厚的位置,尤其是靠近窗臺那邊,更是最佳,就譬如崔紫瑛所坐的G3位置。
從開學到現在,度過了一節又一節課,我已經記不清崔紫瑛到底看了多少本書,反正都沒有被收過。
只不過今天有個例外,大概是在第三節課吧,崔紫瑛看得入神,絲毫沒有見到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飄過。緊接著,崔紫瑛這書就被收走,還被請出去談人生,聊理想,具體的是什么我就不說了,想來大家應該也很清楚。
不過,這種事情對崔紫瑛來說應該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她進來的時候,整個人表現的都是云淡風輕。
自信源于實力,對她來說,最大的自信莫過于書多,任你收,應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能讓周泠吃癟,而自身又毫發無損,想來能做到這一點的,應該也不多。
而在這兒之后,下課時,崔紫瑛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看一下還剩多少本。”實屬一大人才,而崔紫瑛最好看的時候,這是她戴著眼鏡看書時,實在是太配,弄得王駿奇成天到晚一回到宿舍就在那嚷嚷,“哦!學委的背影是真的好看。”
那個星期也比較熱,崔紫瑛算得上是我們班頭一個穿短褲的女生,結果……
差不多,我們男生宿舍就炸了,只見王駿奇充滿著一臉興奮,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血液已經凝固成鐵,我想應該可以從他身上的各個毛孔噴出來。“哦!學委穿短褲了!天哪!這必須要提一下!學委的腿是真的好看。”
我站在一旁,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王駿奇日后必然是能為禍四方的一大“好”人物,至于他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能記得,“看下今天又有那個好看的妹子?”
與這相類似卻又有所不同的,就是近期以來酒色不沾,基本上都要皈依佛門的海暉,當然,事實上并沒有這么嚴重。
“我左邊是墨徵嵐,后面是陳伊詩,坐擁絕佳的地理位置,這可算是咱班少數的美女。”我在一旁潑了句冷水,“海暉,醒醒,你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陳伊詩啊,我覺得遠看還行,近看不太好。”王駿奇發表了獨屬于他個人的絕妙評論,“從上個學期過來,我本來以為我們班就沒有幾個好看的,現在我忽然有點懷念了……”
王駿奇內心充滿了惆悵,“上個學期啊,我還是想著墨徵嵐在如今這班里會好看些,如果你是僅憑著相貌來說的話,倒也能算是比較高。關鍵關鍵,就在于她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比較適合古裝。”
“哦?”這一褒一貶,海暉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認可還是應該否定,就好比世界上最難的一道題,“假如你媽和你老婆掉水里你救誰一樣,是一個難以兩全其美的問題。”
“嗯,我覺得王駿奇你說的很到位(僅指墨徵嵐),但是人都有其優點,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這句話無可挑剔,海暉來了一出“我媽會游泳”精妙絕倫的回答。
“行,我這個學期要繼續找妹子!”王駿奇立下了獨屬于他的“鴻鵠之志”,至于最后怎么樣了,我也不大清楚。單身的快樂,只有一個人能夠享受。
這件事應該是在剛開學沒多久的時候的一件往事,記得那個時候也聊了挺久,反正最后只歸結出了一個結論:在目前的這個二班里面,除崔紫瑛和墨徵嵐外(海暉:還有陳伊詩),都不大行。可能后面還漏了,但前期確實只有這個。
我在一旁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但按這么說,貌似也是……只是希望同學們知道后會不會打我(瑟瑟發抖)。
反正那個上午,每天上午都這么過吧,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更多有趣的事情也很難和大家一起分享,這也是為什么,青春是獨屬于那個時候大家的回憶。
而至今令我記憶猶新的,是在那天的中午,陳維濤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陳維濤一臉開心的拿著他的桶走進了廁所,剛掛毛巾門一關正準備開洗,我就聽到了一陣聲嘶力竭。在另一邊廁所洗澡的成海暉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些什么,但是根據他的尿性,想來應該是加快了速度沖了出來。
“啊!這是誰干的!”陳維濤大聲咆哮著,喉嚨里冒出的火花,似乎要把廁所給燒了,“趕快承認吧!”說著趕快從廁所里面撤了出來,把他所有的洗澡用品全部都拿出,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呢,陳維濤就已經站在了陽臺之上。
他的臉上陰云密布,先前那份洗澡的喜悅蕩然無存,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他,盯著那個廁所,久久不能忘懷……
一群人往廁所趕來,然后全部都掩著面走了出去,做干嘔狀。
“那個時候這么黑,誰知道呢?”我慢慢回憶起早上,說。
“哇!難道開個大都不知道把*眼瞄準廁所孔的嗎?”陳維濤十分的無奈,如果不是因為秉持著要做一個良好學生的觀點,我想此時他說出來的,一定都是打的碼的“星星星”,這里已經被我過濾掉了,現實中可能會更加慘烈。
“整整十多年了,弄得自己就像個沒有開過大小孩一樣。”陳維濤可得勁兒地在那里發著牢騷,“快來個人吶,給清理掉算了,就不過多計較了。”
話里有話啊,不過楊皓然還是壯著膽子走了上去,用心觀察了一番之后,出來的一句話,讓我們大跌眼鏡,直呼內行,“啊,這坨*從中間被壓成了兩節。”
“我去!”眾人皆驚,“這么細節?!”然后,王駿奇,成海暉,羅奈,閆浩楠都走了進去,仿佛那里面躺著的就是一件藝術品,值得被大家所欣賞。
我的嘴角不自主地抽動著,我和展就在旁邊,也沒有想著要進去,那個時候,我的心里就在想,“不是,我的這群舍友都是屎殼郎出身的吧!怎么一個個的都這么奇葩呀!”
笑倒是沒有笑,就是覺得,很……高興……反正我的腦海里面跑過很多羊駝,其中有幾只還沖著我笑了……
我知道,現在在我身旁的,有且只有,世上絕無僅有的,只剩下展了,還算得上是一個正常人,嗯,一定是這樣的!
在他們出來之后,甚至還慫恿著我和展這21世紀的大好青年,差一點就被嚯嚯了,我們連忙逃竄。
最后,還是陳維濤罵罵咧咧的,拿著那把刷廁所用的,把*給推進了廁所,隨后在整個廁所都灑滿了潔廁靈。還有大量的洗衣液,沐浴露,洗發露,總之能用上的都給他用上了,他奮斗了整整五分鐘,整個廁所煥然一新,就像新買的一樣……
整個廁所散發著清幽的香,令人陶醉,絲毫看不出它原來是被*污染過的樣子。
反正我只知道,陳維濤出來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眉頭緊鎖,神情嚴肅,強忍著心中那份疼痛,“拜托大家,下次開大的時候拉準一點,不要污染宿舍環境。”
這件事情,在當天下午就被我們宿舍的舍友經過劇烈的烘托,大量的炒作,封神榜上從此以后又多了一人,陳維濤。
適逢那天下午,正好有這個物理互助小組的活動,我也是非常榮幸,能被請去做物理互助小組的輔導人之一。
5:30之后,我捧著物理作業,正好也遇上了季白杭,于此,我們便結伴同行,“季白杭,你是輔導的還是被輔導的?”
季白杭尷尬地笑了笑,用他那憨厚的語音說,“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輔導的嗎?那肯定是被輔導的呀!”
“這……”我萬般無奈地笑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早知道我就不問了,弄得我這么尷尬,還好周圍沒有什么人,要不然我就直接社死。
“欸?”季白杭問,“你是‘滴灌計劃’第一組的組長,有沒有什么好的學習方法?”
你要是問這個的話,我該怎么回答呢?
“要說這個‘滴灌計劃’,第一組的組長還真的不敢當,我也是被推上去的。”我連忙擺手推辭。
“誒,你的實力都擺在那里了,怎么裝都沒有用,快點,把核心給我交出來!”季白杭一下子變得嚴肅了很多,不過他的語氣里面還是聽得出來的,友善嘛,我是很樂于助人。
“具體的方法來講,我想我的方法不適合很多人,從各組來進行分析,就第一組來說吧,第一組在學習方法上都是比較上層的,很多的思維訓練都是掌握程度比較高的,比起其他組的同學,應該更加注重效率的提高。因為第一組能比的,其實也不多,實力都擺在那里了,短時間之內也沒有辦法提升,就要更加關注細節。”
“照這么說有理。”季白杭表示贊同,隨即他追問,“第二組……”
……
“其實怎么說吧,學霸與學渣并沒有絕對的區別,學霸也是從學渣開始練起的,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
“這個我知道,白手起家嘛。”季白杭非常亢奮。
“但你永遠要記住一點,學霸不等于天才,由先天決定的和后天修煉的是不一樣的,天賦是比不了的。”
“這個我懂,觀念上來說,我是比較贊同‘天賦決定下限,努力決定上限’。”
“每個說法都有它說法的道理,我不敢直接地否定任何的說法,正反都分析就差不多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想好自己的就可以了。”看著也基本上要到了教室,便做了一個簡短的收尾。
季白杭健步如飛,我也就在下面解答,只不過基本上沒什么人問,我也樂得清閑,在那里自己做題。
以至于最后李雪琴來的時候,都發現這簡直就不像是在討論的樣子,換個地方晚修嗎?簡直了。
那天晚修也差不多是這樣度過的,好吧,其實每天晚修都差不多。
現在讓我們把鏡頭調回到我們在宿舍的晚上……
那天晚上,陳維濤整個人心中都是充滿陰霾,以至于他到了晚上都沒有胃口吃飯,甚至連他最愛吃的泡面都下不去了口,應該那晚上他什么都沒吃,我們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日漸消瘦下去,開始了輪番轟炸……
“餓著對身體不好,維濤,你已經一個晚上沒吃東西了。”成海暉說。
“維濤,多少都要吃點。”王駿奇緊跟著說,甚至還把他面前柜子上的泡面往前推了推。泡面可謂是王駿奇最愛呀!
每天晚上都可以看見他端著一桶面,有的時候是干面,一進宿舍門就大聲在那里說,“開水,開水!”趕快的跑到了里面倒水去了,然后一個人自己在床上津津有味地享用。
“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的慌。”我也跟著勸解,不吃飯那對胃不好。
“吃點吧。”隨著大家的勸,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從內心里面得到了真誠的告白,殘缺不全的心靈得到了慰藉,陳維濤總算是拿起來叉子,攪著面,緩慢地吃了起來。
這一不吃還好,一吃,反倒是我們好心辦壞事了……
那個場景不禁又讓他自行腦補了吃*的畫面,然后他瞬間加快了速度,一口給悶了下去,連嚼都不帶嚼。
那個時候,我真的特別擔心,萬一他真的領盒飯了,可就有一輩子都吃不完的泡面了,這件事情,興許將會是他心中永遠的陰影,在他的人生上留下一抹永恒不變的印記……
那晚上他始終都沒有睡,直到11點了,他還在床上翻來覆去,不過那個時候他帶了手機,在床上消磨時光。
至于到晚上多久他才睡著,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第二天他是頂著個黑眼圈的,上課的時候都是一愣一愣的,釣魚,劃水基本上都已經是到了精通的程度,那是他最難過的一個星期。
身為舍友的我們想盡了辦法,想要去安慰他,但你要說他是個女生,或許還好,可深為一大群大老爺們兒的我們,能做的也不多了,不提,就已經是對他最好的寬容。
第二天晚上,他非常難得的,早早地睡下,再也沒有醒來……
我們紛紛猜測,陳維濤是不是心理打擊過大,從此一蹶不振,興許他需要一瓶脈動,亦或是是他真的就這么英年早逝了,我們紛紛“掩面而泣”,但沒有一個人愿意去打擾他,因為我們知道,他正在夢幻的國度里遨游……
我想那應該是他最最愉快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