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縣城就這么點大,街坊鄰里的雞毛蒜皮事兒,不出意外的話,不用半天,就都知道了。凌顥馨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也被剛才的自己蠢爆了,莫名其妙得逃什么?像個跳梁小丑一樣。這樣反倒是默認(rèn)了來琴房是蹲人并非是來認(rèn)真學(xué)琴的,況且剛才還有人認(rèn)出了她。糟糕透了。
凌顥馨瞥了眼小巷:“哎呀!真是煩死了!現(xiàn)在怎么辦啊?你傻子吧!”。
一個瘋癲少女在破舊的小巷里拳打腳踢,拿空氣出氣。
“剛才那個是A班的凌顥馨吧?”
“是的吧,沒看太清,聽聲音像,背影也像,就是她跑太快了。”
盛音瞥了眼他們,端起手里的咖啡杯抿了一口,說道:“坐在大廳練琴還這么煩?不知道很吵啊?”
聊天那兩位面面相覷,閉了嘴,重新把手放上琴鍵上。
盛音琴行四個白色的大字微微發(fā)黃,屋外蟬聲陣陣,赤日炎炎。燦陽正好斜斜地照進(jìn)琴房內(nèi),而屋內(nèi)的老式空調(diào)辛勤地吹著,并不覺著燥熱。
“盛老師,你剛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把那女的都嚇跑了。”不知道哪個膽大包天的崽子試探性地說了句。
盛音掀了掀眼皮,沒有回答。她身著素色上衣,卡其色的七分褲,人很瘦,襯得這兩件平平無奇的布料都顯得有檔次了。
玻璃門又被推開了,進(jìn)來的是一對夫婦。婦人身材高挑,五官也精致,朝盛音禮貌性地微笑后,便掃視了一圈。婦人身旁的男人五官平平,還有點中年發(fā)福,挺著個啤酒肚,慌張地看了一圈。
“找人?”盛音見兩人都是這種眼神,微微起了身。
“沒事,您忙您的。”婦人又是一笑,“孩子們彈得都挺好聽的。”
盛音撇嘴笑笑,目光鎖定在女人的深藍(lán)色上衣上,上面沒有夸張的logo,看不出什么牌子的,但是肉眼可見,面料是極好的。而一旁的中年男子也沒有穿著夸張。一般來講,穿著夸張且個個是名牌的都是小老板,依靠名牌來凸顯自己的身份。
玻璃門又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清瘦的少年,抬眼瞥了眼堵在門口的夫婦倆。“不要意思,讓一下。”謝溯說完,朝前臺走去。
那個婦人就是陳曉安,她聞聲望去,是謝溯的背影。“盛老師,我東西落樓上了,上去取一下。”
盛音點點頭,鼻子里哼出一聲:“嗯。”
“喲喲喲,謝溯回來了,剛有個妹子找你。”
謝溯聞言轉(zhuǎn)了身,往王乾那瞟了一眼,卻無意瞟到了正端詳著自己的陳曉安,他一愣,先前進(jìn)來沒注意看,這個阿姨長得有點熟悉。
陳曉安覺得這個男孩好像在哪見過一面。和謝溯對視后忽然想起來了,之前凌顥馨在學(xué)校犯病,她趕去接她的時候見過,陳曉安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顏控,當(dāng)時覺得這個男孩長得精致,就多看了兩眼。
陳曉安跟了邵東陽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了,只是以當(dāng)時的情況,跟邵東陽一塊再合適不過了,工作住所全搞定了,簡直是上天有眼,才讓陳曉安的窘境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