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效良醫生敲了敲林佐的辦公室門。等聽到里頭傳來“請進”二字后,才推門進去。
“是譚醫生,有什么事嗎?”林佐問。
譚效良習慣性地觀察了林佐的氣色,然后說到:“林總,您近期的身體健康指數下降得有些厲害,我聽麗麗說,近期您出現了失眠的癥狀。”
林佐捏了捏眉心,點頭說到:“歐文哥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我怎么能睡得好。”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也很難堅持。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必須提醒您,一旦你的身體出現問題,那可不是修養幾天就能恢復的。”
“我知道。我何嘗不知道呢!麗麗也提醒過我了,這畢竟不是我的原裝身體,我必須對他加倍呵護。我會按照你們給我的方案來調整自己的。”
譚效良醫生點點頭,這個時候,他也不便再多說些什么。于是,他便離開了林佐的辦公室。
此時的辦公室里又只剩下林佐一人。他點開了自己的體檢報告,上面一連串的警示提醒如毒刺般扎向自己的身體。他豈能不知,再這樣下去絕對不是個事。但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實在是難以逾越。
“心病還需心藥醫。”麗麗的聲音讓萎靡的林佐為之一振。
“你說什么?心藥?”林佐不解地問,心想,此時的心藥只能是歐文醒過來。
“我破解了歐文的記憶復制文件。”麗麗z說。
“你說什么?”林佐驀地站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屏幕上的某處,“你能讀取到歐文哥的記憶副本了?”
“是的。”麗麗有條不紊地解釋到:“事發后,我把歐文的記憶文件文件保留下來并進行分析,把這份大小為1024T的記憶文件可以拆分,并用16進制算法進行讀取,解碼的記憶內容與歐文留下的某些記憶描述基本一致。”
“真的?!”林佐喜出望外,急忙說到:“趕緊給我看看!”
接下來,麗麗便把它所破譯的部分歐文的記憶按時間的遠近一一展示給林佐看。
“這是歐文最新的記憶內容,過去幾個月,他一直被阿茲海默癥所困擾,這些記憶包括他對你所說過的話,以及他的一些想法。”
“對,我記得。確實如此。”林佐一邊看著屏幕上被麗麗破譯的記憶,非常肯定這些就是歐文的記憶。
“還有一些時間較長的,但很深刻的記憶,歐文對蟬這種動物情有獨鐘,他對蟬的記憶都停留在他年少時候,您是否知曉這些事?”
看到這些,林佐實在是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興奮,連忙點頭說:“對對對,我們不叫那些蟬,我們叫知了。他小的時候對那玩意兒極度著迷,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打著手電筒繞著樹頭找蟬蛹,可以說知了就是那時的他的第二生命。”
還有,麗麗繼續列舉它破譯出來的記憶片段:“歐文年輕的時候對國畫頗感興趣,我正在嘗試恢復他關于那些畫的記憶,目前還沒成功。”
“他確實會些國畫,但我沒見過他的作品,也許只是愛好而已。”林佐接著問:“麗麗,如果把他的記憶都恢復過來,也沒有可能把這些記憶灌注回去,再把他喚醒?”
“您是指把已經腦死亡的人便回正常?目前的技術還無法實現這一點。”
剛燃起一絲希望的林佐一下子又沉默下來。即便現在麗麗已經恢復了部分歐文的記憶,但看起來用處不大。
“我有一個建議。”
“你說。”
“等我把歐文的記憶全部恢復了,然后把這些記憶作為一個獨立的系統中樞,您覺得怎樣?”
“你是說,把歐文哥的記憶作為一個獨立的中樞系統,放在一臺獨立的機器人上。”林佐思索著:“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復活嗎?”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它定為歐文重生計劃。”
林佐陷入沉思。麗麗的這個提議雖然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他也知道,這顯然不是一種純粹的重生。而且,如果他真要這么做,還需要詢問大嫂的意見。
“這個計劃暫時保留,我還要再想想。還有,不要對任何人提及此事,包括龍磊和鄭宇奇。”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