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么跟雞歸巢似的
晚飯!
這詞殺傷力太大了。
不止野豬擔心晚飯,她也擔心呢。
柳知月眸子微動,連忙抬手叫停這野豬。
“停!”
然后就看到那野豬一個急剎車,蹄子還不受控制地往前滑了滑,徑直滑到了她跟前。
但到底是頓住了,沒有直接撲到她身上,這讓柳知月松了一口氣。
真怕這玩意因為隔著種族,然后語言不通聽不懂她說的話。
野豬停下之后,還往左邊彎了彎黑乎乎的豬腦袋,后又仰著頭眨巴著眼睛盯著柳知月,像是不明白柳知月為什么會叫停。
這會兒野豬也在心底狐疑:
被叫停了,沒拱到人,那它這晚飯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這人會不會賴皮騙豬呢?
“它停了。”
柳知月聳了聳右邊的肩膀,示意阮哲彥可以松開她了。
感覺到身后某人厚實溫熱的胸膛,柳知月打心底生起一陣警惕。
阮哲彥眸光深邃地看了看那野豬,又把視線移收了回來。
隨即,阮哲彥一怔。
他的視線剛好落在柳知月右側的臉頰上,白里透紅的肌膚盡在眼前,讓阮哲彥動作一僵。
“松開呀,我不讓它拱你了。”
柳知月感覺阮哲彥不動,不耐煩地側頭朝阮哲彥看了過去。
等四目相對,柳知月卻怔住了。
距離太近,她發現這男人長得還不差。
不過那嘴真的是……
誰忍受得了?
可惜了,柳知月搖頭。
阮哲彥看到柳知月撇著嘴搖頭,手上一松,卻是慢慢將柳知月給放開了。
將人放開,阮哲彥木著臉將剛剛的失態掩藏,非常嚴肅的提醒柳知月。
“再作妖,就現在給我還銀子!”
我現在可是你的債主霸霸,還不知道給我老實一點。
柳知月鼓了鼓腮幫子沒吭聲,心中卻頗感惆悵。
還銀子……
這男人又戳她的死穴。
明知道她現在什么也沒有,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現在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也虧得他沒跟自己算賬。
不然她越欠越多。
柳知月一想到自己會越欠越多,仿佛就看到自己被一堆白得閃閃發光的銀子給掩埋掉的場面。
無端的,柳知月打了一個寒顫。
默默在心里嘀咕:債主霸霸惹不起。
“去做飯。”
阮哲彥催促。
柳知月不甘不愿地“噢”了一聲。
做飯而已,她確實會。
不過做得東西最多就是能入口,美味這個令人驚艷的詞跟她做的東西搭不上邊。
看了看廚房里的東西,柳知月又看了看外面正在跟野豬對峙的阮哲彥,眸子動了動。
隨即,柳知月又惋惜地搖了搖頭,食物可貴還是不要在這個上面動心思了。
對于柳知月做的東西,阮哲彥并沒有說什么,悶不吭聲地吃了。
飯后,柳知月正準備去溜達溜達,就聽到阮哲彥的聲音。
“以后洗衣做飯你負責,打掃屋子你負責,豬你也負責。”
負責,負責,也負責!
接連三個負責,柳知月臉都木了。
柳知月上下打量著阮哲彥,就是不去看阮哲彥的俊臉,她想看看他哪兒長得好看,給了他這么大的勇氣說這些話。
“事情全我負責了,你做什么?”
“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你還想討價還價?”
阮哲彥理直氣壯。
柳知月嘴角一扯。
原來這里等著她呢。
“我負責行了吧。”
柳知月憋屈地說著,這就是人在屋檐下……
似乎是為了讓柳知月心里好受一些,阮哲彥說了一點。
“……我還要下地呢。”
柳知月一怔,然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安慰道:
“辛苦了。”
阮哲彥微愣,古怪地看向柳知月。
“不挺正常的事情嗎?辛苦什么?”
現在誰不是做這做那的呢?
這死丫頭沒來的時候,他還需要全部做呢。
相比較而已,有了這丫頭負責那些事情,他還輕松了一點吧。
阮哲彥想著。
柳知月面無表情。
用了午飯,柳知月不準備搭理阮哲彥,而是準備朝著林子走去。
她總不能一直靠阮哲彥養著吧。
說好的,要自己養自己。
想了一下,柳知月還是跟阮哲彥說了一下自己的去向,免得他擔心。
“我準備去林子里瞧瞧,最遲下午五點……酉時初就回來。”
“酉時?怎么跟雞歸巢似的。”
阮哲彥一聽,嘀咕了一句。
柳知月:……
這男人能活到這么大是不是因為他武力值爆表,別人打不過他的緣故?
阮哲彥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柳知月的臉色變化,而是跟著說了一句:
“我也去林子里轉轉,一起吧。”
柳知月這次并沒有再吭聲,她擔心再問一聲,這男人就給她來一句‘你跑了怎么辦’。
她是不會跑,但是這么被人念叨,就很不爽。
兩人提著筐,拉上門朝林子里走去。
那野豬一到去林子里,撒丫子跑得歡快,時不時的就會轉回來,盯著柳知月。
柳知月看著,略有些嫌棄的扁嘴。
她覺得這野豬可能忘了自己身為豬的身份,喜歡撒丫子狂歡然后在主人身邊轉悠的是家犬。
林子里,濃郁的木元素縈繞在周身,柳知月感覺到一陣舒爽,下意識的開始運轉起異能。
阮哲彥并沒有跟柳知月一起,他來林子里也是有自己的事情的。
這就更加方便柳知月修煉異能了。
但沒了阮哲彥,還有豬!
那野豬簡直就沒有豬的遲鈍,它敏銳地察覺到了柳知月身邊的變化,一個勁的往柳知月身上湊。
柳知月被它煩得很想踹它兩腳。
“再打擾我,我讓你餓兩天信不信。”
野豬:豬草草草草!
野豬跟柳知月對視一會兒,妥協了。
它往后縮了縮,離柳知月半米遠,然后抬頭理直氣壯的看向柳知月。
順帶氣鼓鼓的心聲:半米了,夠了吧。
柳知月嫌棄的撇了撇嘴,開始找能用來吃的東西,時不時的還要給那豬喂一點吃的。
等找了半筐,柳知月就找了地方坐下休息。
身旁,那野豬歡快的吃著豬草,柳知月有些惆悵的看著它。
“你怎么才這么點?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原本還在啃豬草的野豬聽到這句嘟囔,后腿一顫,瞬間繃直。
半響,野豬叼著一根草警惕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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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吖
酉時:下午五點~七點。 白居易《醉歌》有寫:“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 丑時:凌晨一點~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