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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這個夫君歸我了

第八章:及笄

重生后這個夫君歸我了 九枂析 4396 2021-10-03 22:37:17

  顧華年放下手中的酒杯,酒杯穩穩地落在桌前,杯中的酒也未曾被飲用過。

  宴會之上,剛才因為沐二小姐的事情引起的慌亂在太醫的到來也就漸漸平息了下來。

  顧華年看了一眼對坐后方的某個位置,目光沒有尋到顧清影。于是對身旁的琉璃悄聲耳語了幾句。

  琉璃點了下頭便對負責宴會的宮侍總管說了個理由后便往殿門走去,似是當真要去取什么東西般。

  “琉璃姑娘,可需要丫鬟陪同?”丘總管趁琉璃還未離開時俯身問道。

  這位許少夫人可不簡單,是差點就要成為四皇子妃的人。雖說與四皇子緣分終究是差了點,可皇后竟也沒說什么,必是得罪不了的。

  “不用勞煩總管大人了。我家少夫人的墜子可能就掉落在這來的路上。想來也不會掉得太遠,我自己去就行了。”琉璃巧言道。

  “那琉璃姑娘請。”丘總管說完這話的時候還順帶做了個請的手勢。

  琉璃道過謝后才離開。

  兩人的談話是在離殿門還有幾步時說的。因此也沒有驚動宴會上的其他人。

  見琉璃離開后,顧華年這才端起剛剛被她放在桌上的酒,象征性的小口抿了一下再放下。直到被別的夫人叫著繼續談論之前的話題。

  顧華年笑著積極回應,偶爾也會說上幾句與大家不同的見解。

  依照那不甚清晰的記憶,顧清影走出慶韻殿后,尋了一個離殿不遠的地方才停下。

  若是沒記錯的話,此處應該是觀景閣,皇上皇后日常賞景的地方。再往前,可能就是后妃的居所了。

  顧清影走到眼前的水榭樓閣上。雖然說是樓閣,其實也就是一個建在一條小溪般的人工水流上的一個亭子而已。

  來到亭子里后,顧清影倚欄望向著天空中正掛著的那輪點亮黑夜的明月。明月雖然圓潤,但光輝不大,也還是能視物的。

  浸身于這黑暗中,任柔和的光輝灑在眼前已經半息的薔薇花上。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夠了,下次要是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你也不必再活著來見我了。”一個充滿著怒意的聲音落入顧清影耳邊,將他從剛剛茫然的狀態給拉到現實中來。

  對,就是這個聲音。顧清影在心里說道。

  這個聲音似是讓他想起了什么,只是還來不及多想,接著耳邊又傳來陶瓷碎了一地的聲音。

  依著聽力,似乎是有人跪在地上,對著剛剛那個打破寧靜的人的求饒道:

  “公主饒命。奴婢……奴婢已經盡力了。實在是……是這圖稿太過于復雜,無論宮里宮外,幾乎沒人能打造出這‘曼珠簪’來。奴婢……奴婢……”

  丫鬟的聲音似乎是強壓著哭腔,對眼前那位公主解釋著。

  只是那位公主卻并不領情,而是用著似笑非笑的語氣反問道:“哦,那你的意思是——,‘那個人’騙了我?”

  丫鬟聞言,頓時磕了起頭。額頭落在這白玉階上,十分的響。

  連磕了四到五個頭后,那丫鬟才說道:“奴婢不敢。實在是……”

  丫鬟頓了頓后,話鋒一轉,懇求道:“求公主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后,我一定會為公主尋到能夠打造出‘曼珠簪’的工匠來。”

  說完后,又是重重的一個響頭。

  “好。”公主爽快說道。只是聽著這動靜,公主似乎是往丫鬟走進了幾步,緊接著便聽到丫鬟的一聲壓抑的慘叫。

  “啊!”

  “痛嗎?”公主笑問道。語氣聽不出喜怒來,只是令人感覺十分的瘆人。

  “不……不痛。”丫鬟回答后,又是一聲慘叫。

  “那你聽著,我就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后,如果我還見不著那東西的話。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會是什么下場的吧。”

  “是。”

  許是懲罰夠了,公主也覺得無趣,便松開的踩在丫鬟手上的腳。深呼了一口氣后,自言自語道:“嗯……,好累啊!回宮。”

  待腳步聲漸漸遠去,隔了好一會兒,顧清影才從那聲音帶給他的記憶中緩過神來。

  倘若現在是白天,或許便能看到他此刻略顯慘白的臉。仿佛是大病了一場。

  顧清影起身,閉眼。雙手緊握,調整好呼吸,似是要將所有的情緒掩蓋于月色中。再次睜眼的時候,眼神中帶著一絲先前從不曾有過的狠厲。不過也只存在一瞬。

  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能掌控自己的情緒。這樣的他,已經與最初的自己越來越遠,遠到,他都快忘了以前的他是怎樣的。

  當顧清影認為自己已經調整好狀態后,確認自己不會在顧華年面前露出什么來,這才往回走。

  “三公子。”琉璃出了慶韻殿后不久,正好看到準備返回的顧清影,連忙小聲喚道。

  “琉璃?”顧清影有些驚訝。

  作為從小伺候在顧華年身邊貼身丫鬟,琉璃一般都是從不隨意離開顧華年身邊。

  當然,這也與她會一些武藝有關。也正是因為琉璃會點武藝,顧清遠才會放心顧華年。

  “是小姐讓我來尋三公子的。宮宴還未結束,三公子這般隨意離席,可曾想過萬一圣上怪罪下來……”琉璃解釋著。后面的話倒也沒再說,想著顧清影應該是能夠明白的。

  “抱歉。我……”

  “三公子以后還是莫要再這般,也莫要再讓小姐為您擔心。”琉璃打斷顧清影還未說出來的話,隨后轉身。

  “好。以后,不會了。”顧清影像是承諾般說道。

  雖然琉璃說話不是很好聽,但句句在理。顧清影也沒有計較琉璃說話的失禮,畢竟顧華年對琉璃也算是姐妹一樣看待。雖是主仆之名,可走出去,她倆更像是姐妹。

  況且,現在顧華年已經嫁入許家。許家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來處理,實在是不應當再給姐姐添堵。

  琉璃沒有再說話。顧清影也就此默言,往慶韻殿走去。

  這一刻,懸掛于天空中的那輪圓月開始被一朵不知何時飄來的烏云遮住,像是籠罩在煙霧里般。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揭開這迷霧。

  重來一回,這一世,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顧清影在心里起誓。面不改色的回到宴會上。

  而宴會已經到了尾聲。

  待散了宮宴散了后,皇上喚了沐將軍等幾位朝廷重臣移駕御章殿,應該是商討著國事。

  至于其他的官員及其官眷則是離席出宮。

  “母親,等我一會兒。我想和阿影說說話。”出了宮門后,顧華年對許夫人說道。

  許夫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清影后,溫聲說道:“去吧。”

  隨后吩咐一旁的馬車停一會兒。然后自己和許伯爺先上了馬車,等著顧華年。

  而得知馬車還要等一會再走的許嵐芝,則是溜到沐家馬車旁,看著沐言晨臉上那還未消下去的痱子時,滿是虛寒問暖,比沐容君這個親姐姐還要親姐姐。

  好在太醫說過,擦兩天藥膏就會消下去,也不會留疤什么的。

  “阿影,你等等。”顧華年叫住準備上馬車的顧清影。

  顧清遠被留在御章殿,顧府的馬車估計還得在這宮門外再停半個時辰左右。

  “二姐。”顧清影回頭轉身。顧華年走進了過來,琉璃則站在五步之外的距離,沒再上前。

  “阿影,你剛剛因何事離開?”顧華年問的是宮宴之時,顧清影悄聲離席的事。

  “沒什么事。”顧清影克制著自己不去回想當時看到的那一幕。

  “宴會太悶了,出去透口氣。”顧清影回答道。

  聞言,顧華年有一瞬沒有說話。

  不知為什么,她總有一種感覺,顧清影已經不再是記憶中那個翩翩若仙的弟弟了。現在的顧清影似乎已經長大了,變得成熟起來。可正是這份成熟,令她心里開始變得不安。

  “這樣啊。那阿影可有什么話要與姐姐說?”顧華年耐心的詢問。卻也是試探。

  只見顧清影從扎緊的袖口拿出一個錦盒來,遞給顧華年。

  “這是?”顧華年遲疑了一會。忽然想起出嫁前的那晚,顧清影說弄丟了要送她的禮物。

  “這是我本來要送給姐姐的禮物,后來不小心弄丟了。本來第二天就已經找到了,只是后來的幾次,竟都忘了把它送給姐姐。”顧清影解釋著手里的錦盒。

  顧華年接過錦盒后,滿滿打開。看到了里面后的發簪后又突然笑了起來。

  只見顧華年問道:“阿影,你可知送發簪的含義?”

  顧清影搖了搖頭,說:“‘錦繡閣’的于娘說這支‘無雙’可以送給姐姐的。”

  顧華年對顧清影來說,本就是重要之人。“無雙”也不算是胡亂送。

  “這送發簪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如果一位公子送給喜歡的姑娘一支發簪,則代表求親的意思。”顧華年摸了摸發簪上那精致的紋絡。

  不愧是錦繡閣的東西。

  “我……”顧清影愣住了,他確實不知道發簪還有這層含義。

  顧華年合上錦盒,把它又重新放到顧清影手中。說道:

  “錦繡閣的東西可不便宜。你這支‘無雙’也不是輕易就能買到的。不過既然已經買了,那便發揮它真正的價值。如果阿影哪天有喜歡的姑娘了,便把這‘無雙’送她。”

  接著,顧華年又問道:“阿影,你現在可有心儀的姑娘?”

  只是還不待顧清影回答,就聽到不遠處的許嵐芝用那高亢的聲音對著沐家的馬車揮手說道:

  “沐姐姐、言言,再見。”

  “不說了,阿影。我先走了。”顧華年話音一落,也沒再等顧清影說出答案,轉聲往許家的馬車走去。

  光聊天的這會功夫,沐將軍等人都已經從御章殿來到宮門口了。

  顧清影聽了顧華年的那一番話后,看著顧華年離開的背影。悄聲在心里說道:

  “有的,姐姐。我早已心悅一人,只是這支‘無雙’怕是日后也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顧清影看了一眼手里的錦盒。

  許家的馬車離開后,顧清遠也走了過來。車夫問好后,顧清遠簡單的應了一下,沒再說話。

  顧清遠和顧清影兩人分別坐在馬車兩側,誰也沒有說話。

  顧清遠不想與顧清影說話,而顧清影也與顧清遠無話可說。

  自宮宴一別,許嵐芝就被許夫人關在家里。說是她什么時候把家規給抄了五十遍,思過后才允許她出府。

  只是家規雖然沒有《古辭》那般晦澀,可零零總總的整合到一起,竟也能裝訂成冊成為一本書了。

  縱觀整個安都城,除了她嫂子顧華年外,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咒罵一番。誰沒事整一本這樣的破書來折騰人?

  偏偏許嵐芝又是個急性子的人,抄了兩頁便不耐煩了,仿佛坐下的凳子上長滿刺針似的。

  許嵐芝最后到底是沒有把家規給抄到五十遍。

  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是沐容君及笄的日子。大將軍府的長女及笄,這可不得熱鬧熱鬧。

  因此,作為沐大小姐最好的朋友,許夫人終究是放許嵐芝出了府。

  被關了近一個月,走出府后,許嵐芝頓時覺得空氣都變得好聞多了。

  自由就是好啊!

  許嵐芝雖然愛熱鬧,可是卻不喜歡人很多加之各種繁文縟節的那般熱鬧。因此只是在沐容君的笈禮上露了個面就跑不見人影了。

  沐容君今天及笄,作為主角的她自然是得待在前廳,然后在一堆長者面前完成成年儀式。沐言晨呆不慣人群多的地方,于是把許嵐芝拉到一旁的偏院陪她下棋。

  連輸了五局,許嵐芝開始不干了。

  “嵐姐姐。下棋的時候要專心,靜心才有機會贏。”沐言晨平靜的拾起被她“吃”掉的棋子。

  贏個屁啊?一直再輸。許嵐芝在心里反駁。

  沐言晨不說還好,這一說,許嵐芝就更氣了。

  要知道,沐言晨這小丫頭今年也不過才九歲。小了她整整五歲。

  被一個小她五歲的小屁孩教訓“靜心”,許嵐芝頓時覺得自己里子面子那是和今日這場對弈一樣,輸個精光。啥也不是。

  “言言,你棋藝這么好。你姐姐知道嗎?”許嵐芝有些賭氣似的將手里的白棋扔到棋盒里,突然問向沐言晨。

  往日她和沐容君博弈,再怎么著也能吃沐容君幾個棋子。可今日和沐言晨對弈,她以前的那種喜滋滋的感覺瞬間就讓她覺得……錯得離譜。

  只見沐言晨不急不緩道:“我棋藝就是我姐姐教的。以前你和我姐姐下棋,那都是我姐姐在讓著你。還有,不是我棋藝好,是嵐姐姐你棋藝太差了。”

  “言言。”

  “嗯?”沐言晨抬頭看向許嵐芝。

  “你知道嗎,小孩子說太多實話也不是個好習慣哦。”許嵐芝笑瞇瞇道。

  要不是沐言晨這張小臉太可愛了,許嵐芝真不敢想象。依她的暴脾氣,就沐言晨剛剛那段話肯定會讓她炸毛的。

  事實上,許嵐芝已經覺得自己炸毛了。

  “才不是。姐姐說了,撒謊才是不對的。這棋和嵐姐姐你玩得沒勁,不玩了。”于是沐言晨起身,往前院走去。

  許嵐芝看著沐言晨的背影,“我……”

  好氣啊!

  沐言晨去了前廳,許嵐芝也不好意思再待在偏院,于是端起丫鬟剛剛奉上來的茶,喝了一口后,也隨著沐言晨去了前院。許嵐芝離開后,偏院的幾個丫鬟則收拾好棋局。

  “娘親。”沐言晨走到沐夫人身旁小聲喚道。見沐言晨來,沐夫人則是笑著把她攬過來,握著她的小手。

  沐將軍一介武將,難得地說著一些文縐縐的話語,沐言晨不懂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于是沐言晨就這么乖乖地站在母親身旁,靜靜地看著姐姐那已經快接近尾聲的笈禮。

  只見在沐將軍說完后,跪在沐將軍和沐夫人面前的沐容君答道:“兒雖不敏,敢不祇承!”。

  在沐容君說這句話之前,此前一直在沐夫人身旁時候的崔媽媽得到沐夫人的眼神示意,悄聲上前,將沐言晨拉開。

  然后,在沐容君說完后,沐容君對著剛剛坐上主位的沐將軍和沐夫人行了一個跪拜禮。

  接著,沐夫人起身扶起沐容君。這便算是笈禮完成。

  與此同時,在場的各位來賓也都從座位上起身。而沐將軍也按著流程做了最后的說辭:

  “小女容君笈禮已成,感謝各位賓朋嘉客的盛情應邀。”

  語畢,沐容君又對著那些賓客行了一個簡單的揖禮。

  好不容易等賓客離開,沐言晨走到姐姐沐容君身旁,拉著姐姐的手笑嘻嘻道:“姐姐今天真好看!”

  “是嗎?那就是說姐姐之前不好看?”沐容君突然來了興致,故意反問沐言晨。

  只見沐言晨有模有樣地點頭思索一番,然后鄭重地說道:“姐姐之前也好看,今天比之前更好看。姐姐最好看了。”

  聽到妹妹這么直白的夸耀之詞,沐容君也不在乎今天及笄禮繁雜的禮節和流程帶給她的疲倦。只是牽起妹妹的小手,想要說著什么。

  只是還不待她說話,便有一位夫人迎面前來,對著她喚道:

  “沐大小姐。”

  沐容君知道這位夫人,正是不久前認識的舒如墨的母親,也是和沐夫人同為一品誥命的丞相夫人。

  沐容君連忙行禮,道:“見過丞相夫人。”

  “沐大小姐不必多禮。”舒夫人走上前來說道。

  “我去前廳招待賓客,你們好好聊。”沐將軍對著一旁的妻子說。

  “嗯。”沐夫人點了點頭。

  “進去聊。”沐夫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舒夫人迎到一旁待客的院子。然后用眼神示意跟在一旁的下人去奉茶。

  “這就是府上的二小姐吧。”舒夫人落座后看著緊隨沐夫人的沐言晨。

  聽到舒夫人說到自己,沐言晨則也學著姐姐剛才的動作,對著舒夫人行禮:“見過丞相夫人。”

  甜甜糯糯的聲音,讓一度希望能再有一個女兒的舒夫人頓時心生溫意。

  正對著茶幾另一側的沐夫人道:“沐夫人當真好福氣,能有兩個這般乖巧的女兒。”

  聞言,沐夫人笑著回道:“哪里?言言害羞,這不平日里都是待在府里。往日的宴會倒是怎么勸都不愿去。也就上次宮宴,看容兒去了,這才答應去呢。”

  “那也是極好。”。舒夫人說著,看向沐容君的眼神又多了一份贊許。

  沐夫人頓了頓,直接步入正題,說:“不知舒夫人找容兒……”

  這個時候,丫鬟已經奉上新茶。待把茶倒好后,連帶著院子里的其他小丫鬟一同離去。

  舒夫人眼含笑意地將目光從沐容君地身上收回來。隨后,對上沐夫人的視線:

  “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大將軍府,原因有二。一是前來參加沐大小姐的笈禮,至于其二嘛……”

  舒夫人說到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又將眼光移向沐容君。

  看到這,沐夫人大概也是明白了舒夫人的來意。于是將身旁的沐言晨推向沐容君,說道:“容兒,你帶言言去偏院玩吧。”

  “是。”沐容君也不多問。只是牽著妹妹的手,走出了院子。

  見沐容君和沐言晨離開,舒夫人笑道:“倒也不必特意支開沐大小姐。”

  “可這樣,我們的談話才更好繼續不是嗎?”沐夫人同樣回笑道。

  明人不說暗話,兩人也都明白。

  “舒夫人,請用茶。”沐夫人說道。

  走出院子后,沐容君問沐言晨:“今日和你嵐姐姐玩什么啦?”

  提到了許嵐芝,只見沐言晨用著略帶嫌棄的語氣說道:“就是下了幾局棋。可惜嵐姐姐棋技太差了,每局都是我贏,一點意思都沒有。”

  末了,又補充說道:“虧我還讓了她三招。”

  當然,沐言晨嫌棄的只是許嵐芝那差得不忍直視的棋技而已。她人倒是讓人覺得挺有趣的。

  聽到沐言晨談到許嵐芝的棋技,沐容君笑了。

  就許嵐芝那棋技,就算沐言晨讓她十招估計她都贏不了,更別說只是三招了。這一點,沐容君深有體會。

  “你也別這么說嵐芝,你嵐姐姐就是心大而已。再說了,如果不是她,還有誰能陪你解悶?”沐容君勸解。

  “也是。”沐言晨認為姐姐說得很有道理,于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走吧,去找嵐芝。”沐容君牽著沐言晨的手,提議著去找許嵐芝。

  沐言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只是此刻許嵐芝已經離開了大將軍府,沐容君聽到的是丫鬟的轉述。

  許嵐芝從偏院來到前廳時,沐容君的笈禮已經快要結束了。和沐言晨對弈,輸的落花流水。許嵐芝心情很是不暢快。

  好不容易見流程結束了,偏偏又看到有一位夫人叫住了沐容君。一向是急性子的許嵐芝這會兒當即不樂意了,也不想再等沐容君。

  “你待會和沐姐姐說一下,我先回家了。下次再來找她玩。”許嵐芝對旁邊一個小丫鬟說。說完便有些急匆匆的離開大將軍府。

  不明所以的丫鬟,還以為許嵐芝和沐容君兩人鬧矛盾了。

  “好,知道了。”沐容君對著向她說明情況的丫鬟說道。

  許嵐芝出了大將軍府后并沒有直接回許家,而是焉頭耷腦在這安都城永寧街一帶隨處閑逛。

  只是走著走著,不知怎么的竟然撞到了人。

  “啊,你誰啊!走路撞到人,你沒……”許嵐芝當即火冒三丈,揉了揉額頭抬頭看去。

  只是待看清人后卻話鋒一轉:

  “你沒……沒事吧。”許嵐芝語氣瞬間溫柔了起來,像只被順毛的小貓咪一樣。與剛才的氣勢不同,簡直是判若兩人。

  “許小姐。”舒如墨問好。

  許嵐芝雖然在家排行第二。可許家這一代也就她一個女孩子,因此在外,人們只稱“許小姐”。

  “舒……舒公子,你認識我?”許嵐芝有些驚訝的問道。把剛才的煩惱和不快瞬間拋擲腦后。

  許嵐芝性子活潑,個性灑脫。因此和各世家的小姐們也都能很快的打成一片,建立起友誼來。

  可對于這安都城里的世家公子們許嵐芝卻不怎么接觸。平日里最多是和那群小姐妹在談論的時候,偶爾會提到世家公子排行榜前十的公子。

  而舒如墨是她們這個年歲的姑娘們談論次數最多的,許嵐芝早就知道他。只是,一直都沒怎么正式認識過。

  一來,許家家教嚴。許嵐芝若是隨意地和哪位公子走的近,耳邊定會少不了許夫人的嘮嘮叨叨。同時,還可能要面對許伯爺家規的“恐嚇”。

  其次便是那群還不曾認識真人便已經芳心暗許的小姐妹了。女孩子的嫉妒許嵐芝在很小的時候就見識過。

  孤立、排異、背地詆毀。許嵐芝至今還記得林家二小姐那孤僻癥是怎么來的。關系再好,可一旦嫉妒心爆棚,那將使人面目全非。

  “我師從李學究,重衍兄是我師兄。我認識許小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舒如墨有些不解。

  國子監與女學不同,入學國子監之前需要經過入學考試。只有合格者方能有資格進入國子監學習。

  同樣,雖然同期入學的學子所學的內容都是一樣的,但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導師。而這種選擇是雙向的,學生選擇導師的同時導師也在選擇自己認可的學生。

  而國子監的入學考題每年的形式各異,難度也是偶有不同。因此有人能在十歲左右便能入學國子監,同樣也有人考了好幾次都已經十七、八歲了仍被國子監拒之門外。

  即便是已經入學國子監,那也是每年還會經過一場考學測試。若有不合格者,則會被國子監退學。

  國子監與科舉考不同。它沒有科舉考那般繁瑣,無需經過鄉試和會試。

  考入國子監后,只需在國子監學習五年且五年內沒有退學記錄,如此便能有資格參加后面的殿試。經過殿試后才能受封為官。

  當然,國子監每年的考學測試只會比入學考難上幾倍。有很多人,能夠留在國子監繼續學習已經是不容易了。

  而那所謂的“世家公子排行榜”則是根據在國子監學習的世家公子們的成績優異而綜合排名。能夠入傍,那自然是在各個方面都不差的。

  南垣國與別國不同,也有女子為官。只是女官少之又少,且基本上都是在女學教學。

  國子監還有一個“武司”。若選擇考“武司”,則代表殿試后只能為武將。而武將初期,都會被外派邊境,為期兩年。

  也因為這樣,即使考“武司”的入學考試要簡單得多,各世家公子中也幾乎沒人愿意這樣選擇。

  “沒有沒有,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許嵐芝邊搖頭邊罷手。

  對于舒如墨,許嵐芝是有過好奇的。只是如今見著真人了,卻是不知道該怎么交談。

  女孩子的話題無非就那幾個,可公子們的話題,許重衍可沒告訴過許嵐芝,許嵐芝也無從所知。

  正當焦慮之時,只見一個粉色身影激動的朝他們走過來。同時,身后還跟了一個丫鬟。

  那人步子很是歡快,隨后用著同樣歡快的聲音對舒如墨說道:

  “如墨哥哥,我就知道你會在這里。”

  來人拉著舒如墨的衣袖,一臉驚喜的看著舒如墨。

  待看到一旁的許嵐芝時,神色帶有一絲好奇,于是看著許嵐芝問向舒如墨:“如墨哥哥,她是誰啊?”

  看到眼前這張新面孔,許嵐芝也同樣在腦海中思索。

  安都城里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許嵐芝自認為自己是都認識的差不多。可眼前這人,許嵐芝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叫出名字來。

  “這是昌寧伯府的許二小姐。”舒如墨回答她。然后不著痕跡地將自己被她拉著地衣袖給收了回來。

  接著,舒如墨又看向許嵐芝,介紹著剛剛跑向他身旁的這個女孩子。

  “許小姐,這是景陽郡府的明月縣主。”

  說到這,許嵐芝則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便是傳聞中景陽郡府那位從不出府的宋二小姐——宋月華。同時,因著景陽郡主的關系,又被圣上封為了“明月縣主”。

  “誒呀,如墨哥哥,說了好多次了,不要叫我縣主,叫我‘月華’就好。”宋月華故作不悅。

  “見過縣主。”許嵐芝。

  雖說縣主不是什么很大的官,但畢竟人家身份擺在那。許嵐芝自知自己不能隨意。

  “許小姐不必多禮。你和如墨哥哥一樣,稱呼我‘月華’就好。”宋月華說道。

  許嵐芝只是禮貌的笑笑,沒有接話。而宋月華也沒有過多的理會她,轉而又看向了舒如墨。

  “月華,你來這做什么?”舒如墨問道。

  “來找如墨哥哥呀。”宋月華開心地回答舒如墨,看向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對了。”宋月華似是突然反應過來,然后從一旁的丫鬟手中拿來一個表面繡著精致花紋的荷包遞給舒如墨。

  接著補充道:“如墨哥哥,這是我親手繡的。今日是你生辰,我把這個送給你。”

  聞言,舒如墨并沒有接過送月華遞來的荷包。剛想出言拒絕。

  只見宋月華連忙說道:“如墨哥哥別誤會,這個荷包只是月華對如墨哥哥的感激之情。沒有男女之意的。”眼神純粹,那雙望向舒如墨的眼睛干凈得不染雜塵。

  面對宋月華的一臉期待,而宋月華也已經這樣說了,舒如墨只好接過荷包,道了一聲謝謝。

  “原來,今日也是你生辰?”許嵐芝看向舒如墨,面色有些驚訝。

  不會這么巧吧?

  “嗯。”舒如墨點了點頭。

  “那祝你生辰喜樂。”許嵐芝說道。

  “謝謝許小姐。”

  聽到許嵐芝用了一個“也”,宋月華好奇地問許嵐芝:“許小姐為什么說‘也’?難道還有誰的生辰也在今天嗎?”

九枂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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