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理垂眸,長睫下仿若投下了陰影。
抿嘴道:“我賠你。”
一時間刺鼻的香味,盈滿室內。
許白州連連說著不用。
這瓶香水她不喜歡,味道有些刺鼻,是原主買回來買回來送給尺焰的,她當初初來乍到,就噴噴聞味道,她向來不喜歡收撿好物品,覺得不喜歡就隨意的放著了。
是她的錯,不能怪余理。
她想給他留個好印象。
余理沒回答,這件事就算是過去。
許白州穿著睡衣,跪在床上,如瀑般墨發隨意的垂在胸前,貝齒輕咬下唇。
余理還是那身機甲院的制服,不同的是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不翼而飛,露出雪白的肌膚。
讓許白州又想到了白雪公主,白雪公主神色淡然,像是在喝一杯白開水,可他鼻梁高挺,斜斜的鳳眼同這神色混合,有點矛盾,更有些反差萌。
許白州想,雖然出了些小意外,她之前的計劃似乎可以繼續。
許白州靠近了一點余理。
“香水我不用你賠,可是,,”
“這么晚了要怎么保護我啊?我膽子可小,可嬌弱了。”
余理認真道:“我在這。”
他這意思是他站這兒守著她,然后她該干嘛干嘛,睡覺都沒事嘛。
哎呀,真是太可愛了。
“可你站在這,我睡不好。”
余理略加思考。
“我在門外。”
許白州不依不饒,道:
“可是在門外的話,我要是遇到危險了,你就不能立即保護我了。你想啊,要是有人偷偷劫持我,你又不知道,待在門外總會給這種情況機會,我多不安全。”
余理聽此,仔細思考,仿佛也覺得有道理。
許白州又繼續道:“其實也有兩全的辦法。”聲音里帶了些許的誘哄,“我們可以一起睡,這樣你就不會打擾到我了。”
余理細細琢磨許白州的話,突然后退一步。
面色爆紅。
他來這之前,老頭子給他看過一本書,那里面說:男女睡在一起,是會生小孩的。
余理受到驚嚇,眼睛瞬時瞪圓,看上去更可愛了。
許白州走向余理,想繼續說些什么。
“哎!”
余理又給許白州表演了一個原地消失。
許白州:她就這么嚇人?!
許白州:她有什么壞心思呢,就是想睡他罷了,又不做別的。
大不了自己睡咯。
一夜好夢。
第二天。
許白州睡得迷迷糊糊,被腦海里系統的呼叫吵醒。
許白州如行尸走肉般坐起,她的睡相不好也不安分,許白州瞇著眼,頭控制不住的往床上掉。
一下。
兩下。
被子已經在地上了。
許白州沒睡好,自然沒有什么好聲氣。
【喲,失蹤人口回來了。】
【叮。您的系統小藍已上線,親愛的宿主,您可以叫我小藍哦。】
【換人,不對,換系統了?】
換就換吧,許白州有很重的起床氣。
【有什么事?】
【親愛的宿主,劇情已經發生偏差,請您及時修補。】
許白州回過神,對了,她現在還沒回家。
她的任務!
【我好像死不了了,要不我再自殺一次。】
【不好意思宿主,宿主死亡的前提必須是身敗名裂。劇情出現偏差,現有兩個方案,請宿主自行選擇。】
許白州面前懸浮著幾行藍色字體,藍色字體上仿佛纏繞著幽冥藍火,許白州心下感嘆現在的科技好強,整的跟真的一樣。
許白州粗略掃過,現在她有兩選擇:一是原本的任務讓原主身敗名裂而死,二是按劇情線節點完成相應的任務,然后再死。
麻煩是麻煩了許多,但總算是有解決的辦法了,她總不能一直待在一個虛構的世界里。
雖然現實世界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留戀,但總比這好。
一個虛構的世界虛無縹緲,不確定性和不安感縈繞心頭,讓人不踏實。
許白州一向佛系,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好,就像一只野獸想休息或是冬眠,在這之前就必須找好住所和飽腹。
【所以現在我的任務是什么?】
【任務一:和尺焰退婚。】
【總共有多少任務?】
許白州總覺得不踏實,新的系統,讓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不會是想讓她打白工,想白嫖?
【三個任務。】
這么直接?
本來說得明白是許白州所希望的,但一這樣許白州就感覺更加奇怪,這種沒來由的,突然地的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可思來想去,也揪不出錯,這種感覺就像有人在背后做一些關于自己的事,卻在把你牽扯進來的同時又順著自己的心意,混合著一絲遷就。
算了。
既來之,則安之。
——
許白州美美的睡了一覺,全身舒適。睡飽了,許白州下樓去吃早餐。
剛下樓,只見許梅州端坐著看報紙,手旁一杯咖啡散著熱氣,他皺眉端起輕抿一口,看上去有些勉強。
看見許白州下來,開口道:“昨天又玩到幾點了?現在才起床。玩是可以玩,但不要太過分。當然玩過分也沒事,主要是對身體不好,你的身體體質本來就不行,還這么下去,只看是哪天住進療養院,你想想療養,,,”
絮絮叨叨。
許白州面無表情,“打住,你親愛的妹妹我想度過一個美麗的早晨。”
經過昨天的對話,許白州可以判斷原主這個哥哥對她還是真心不錯,既然她來了,替原主好好對自己的家人,巧的是她和原主在有些方面還是挺相似,也就不怕露餡。
許梅州一頓,回道:“我親愛的妹妹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這樣的許梅州少見,至少在原主的記憶里沒有。
許白州湊近,可剛才的許梅州仿佛不曾存在,一晃眼,又成了那副嚴肅死板的樣子。
“我這不是想為我們家省錢嘛?兩頓合成一頓,省了一頓早餐呢!”
許梅州忍不住笑了一聲,下一秒似乎覺得不合乎他大家長的威嚴,
放下報紙,嘆息道:“歪理。”
“我要去蒼緲星了,你下午去學校。”
啥?
許白州這才注意道許梅州的裝扮。
“能不去嗎?”
許白州明白許梅州不在家,就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里,美其名曰:不安全。
“不能,你好好上學。”
許白州不死心,想打感情牌,抓住許梅州的胳膊,‘真誠’道:“不是,我是說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走。”
許梅州態度軟化,但深知許白州的德行,“不行,哥哥忙,下次回來陪你。”又覺得不放心,又道:“你還小,你要讀書,我不在家你一個人不安全。”
“還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學期的成績。”
許白州虎軀一震,難道是原主那個每科平均分不到三十的成績?
好吧,除了這也沒其他的了。
許白州覺得自己的悠閑生活還可以搶救一下,裝傻道:“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呵”
一計不成,又是一計。
許白州立即松開手,笑著打哈哈,“我好像又記得了,哥哥厲害,哥哥,再見。”
許梅州把許白州拎回來。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打算等我走了,反正沒人能管的了你,干脆不去上學,是吧?”
是吧
是吧
是吧
魔音灌耳。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有人穿越了還要讀書吧。
許白州在現世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考上個大學,大學好不容易快讀完了,現在又要讀書。
怎么可能?
上學是不可能上學的。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現在靠近期末,各項考核層出不窮,原主菜得一批,她也不遑多讓,整個就是個炮灰給其他同學墊背。
最主要的是,今天下午要考讓許白州大學期間痛不欲生的,就和體側差不多的科目,只是換了另一個名字:體質考核。
“其實我覺得,我有點不舒服來著。”
“可以不去嗎?”
許梅州目光里透露著‘恨鐵不成鋼’,道:“不舒服,就去醫院,帝國學院的校醫處我看就不錯。”
許白州:我覺得不怎么樣。
結果就是,許白州不情不愿的上了許梅州送她去帝國學院的飛行器,連帶著把中飯一起在飛行器里解決。
許白州狠狠地咬下一塊牛排。
心里吐槽:
好狠的心。
封建主義大家長!
許梅州以實力向許白州展示了什么叫做大家長,等到了學校門口還不停地叮囑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出乎意料,許白州欣然答應,這倒讓許梅州有些驚喜,心里還有些安慰,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叛逆的女兒突然懂事,開心里帶著興奮,總而言之就是高興。
許梅州大手一揮許白州賬戶余額就多了幾個零。
許白州:嗯?咋回事?
錢誰不喜歡啊,許白州立即眉開眼笑信誓旦旦的表示這一期她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安安分分的當好富二代,當然最后一句話許白州還是沒膽子說出口。
“哥,我和寒霜哥等你回來。”
許梅州一頓,
許白州接著道:“我會好好學習的。”
于是‘好好學習’的許白州躺在自己獨棟公寓的大床上時,不禁感嘆,她怎么能這么傻呢,優美精致的小洋房不比家里好?
有錢的感覺真好
不對,應該是說有錢,還有個有權的哥哥,感覺真好。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
許白州坐起來,無奈道:“余理,這是你自己獨特的出現方式嗎?”
童話故事里的公主是不是會主動去尋找她的王子呢?
許白州不知道,因為好像她的公主就站在她眼前。
余理緩緩的轉身,鳳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她,不說話。
活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媳婦。
而許白州就是流氓本氓。
這種設定一旦接受,許白州有點不好意思了,又開口道:“你怎么呆呆的,你是傻子嗎?”
“不是。”
喲
小媳婦說話了。
“怎么,又來保護我了。”
“嗯。”
許白州滿眼不懷好意。
保護是能免費保護的?還不得收點利息。
“站著坐什么,來來來坐啊。”許白州聲音拉長,格外強調‘坐’這兩字。
“哈哈哈哈哈,逗你呢。”
余理黑漆漆的眼望過來,眼里滿是不解。
許白州有一瞬間覺得面前的余理有些不一樣,明明只見過幾面,卻像是相處了許多年的愛人。
許白州心里激動,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如故!
果然,她和余理是天生一對。
現在的余理就像那種好學生,身上卻帶著酷蓋的氣質。
這樣的模樣對許白州無疑是巨大的吸引。
這樣完完全全戳中她審美點的人。
這樣的人,在原書中她卻不怎么記得,確切的說是毫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