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錯(3)
圍在一起打牌的其中一個,染著炙熱的火紅色頭發(fā),穿著一身重金屬朋克風(fēng)衣服,身上更是掛著各種飾品的男人,此刻是嘴里叼著煙,手里耍著牌,一副要大殺四方的模樣。
而坐在他旁邊的江北則是一臉的嫌棄,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推了一下滑落到鼻梁上的淺金色金絲邊鏡框,不滿的開口道:“穆錦澤!你能不能正常點!你不要每次來都要辣一回我的眼睛行嗎?能不能穿的正常點兒!”鏡框邊垂掛著的金屬鏈條,反射著冷光襯得這溫潤斯文的長相,凌厲了許多。
紅毛聽完后頓時炸了毛,扔下手中的牌,穿著機(jī)車靴的腳登時踩在桌上,沖著一身淺色系休閑裝扮的江北開炮道:“你個假正經(jīng)的,你懂什么?這叫時尚!懂嗎?你看看你自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這么穿,難怪你到現(xiàn)在都沒女朋友。”一邊翻著白眼一邊還搖著袖子上的飾品鏈。
這邊江北登時來氣,還未來得及開口,坐在另一邊的陸霖司率先一腳把紅毛踩桌上的腳,給踢了下去。一時沒防備的穆錦澤差點摔個狗吃屎,氣的拿眼直瞪陸霖司。
而陸霖司則看都不看紅毛一眼,直接招手讓服務(wù)員去換張桌子來,在看到陸霖司拿出手帕擦自己的鞋時,才想起這廝的變態(tài)潔癖來,頓時氣懨了下去。
而挨著江北的,坐著一位身穿艷緋色西裝的男人,帶著一臉玩世不恭的壞笑開口道:“他新?lián)Q的女神就喜歡這個風(fēng)格,他每次喜歡一個,就為人家改變風(fēng)格去追一個,風(fēng)格也很是多變,但就是沒看到他追成功過。”說到最后不由嗤笑出聲。
穆錦澤一臉憤怒的瞪著安少宸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花孔雀,每次都穿的這么騷包,我是沒追到,但我追的時候?qū)G榘。】偙饶銥E情的好!”安少宸不緊不慢的伸出一根手指,邊晃邊搖頭笑道:“No No No!我這不是濫情是多情,畢竟我這么帥,但人就只有一個,只照顧一個,其他的女人是會傷心的。”穆錦澤翻個白眼做出嘔吐狀,了解其厚臉皮也不與其繼續(xù)爭辯。
脊背筆直的靠坐在最角落沙發(fā)的男子,并未參與牌局,一身軍綠色,正軍裝穿在身上莊嚴(yán)肅穆,紀(jì)堯軒不言不語,正閉著眼睛養(yǎng)神。
英俊的五官配上冷峻的氣質(zhì)讓人望而生畏,此刻翹著的二郎腿的腳,有一嗒沒一嗒的輕點著,軍裝里軍綠色的襯衫扣,也解開了兩顆,隱約能窺見掩藏的鎖骨,讓這個冷峻的男人增添了幾分致命的禁欲感,而蕭呈陌則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每次來,都要爆發(fā)一場的嘴仗,發(fā)著呆。
陸霖司擦完仍掉手帕后斜睨了一眼穆錦澤開口道:“牌收起來,嘴里的煙拿掉,阿笙馬上就到了!”
穆錦澤是一臉的不情愿道:“我又沒點著煙,就含在嘴里過過味兒都不行嗎?”
江北此時是看穆錦澤哪都不順眼,平時總是溫潤如玉的男人此刻卻冷嘲道:“你就讓他叼著唄!反正寧灝那家伙,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窩著呢!肯定想有個人過去陪他!”說完是笑的一臉溫和無害,就連一旁沉默的蕭呈陌在想到寧灝的下場時,也不由得彎下嘴角,眼帶笑意的偷珉著嘴。
穆錦澤聽完又是一番炸毛,嘴巴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開來,而江北則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也閉目養(yǎng)起神來,不接茬也不看穆錦澤那此刻要噴火的雙目。
和江北靠坐在一起的安少宸低頭對著江北輕聲問道:“你今兒是怎么了?老針對他。”江北微睜開眼道:“你看他今天穿的,把那眼睛再畫個煙熏妝,都能直接上臺表演了,跟個十八線藝人似的,看著真丟份!”最后還不忘嘖嘖嘴表示自己的嫌棄。
安少宸想起今天穆錦澤是讓江北順路帶他一起過來的,不由猜測這路上是發(fā)生了什么,最后輕笑著搖搖頭不再言語。
而這時的陸霖司一臉的不耐對紅毛冷聲道:“你嘴巴能閉上嗎?你是鳥嗎?太吵了!”穆錦澤瞪大眼睛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幫自己就一臉受傷的委屈道:“明明是你們說我的,怎么還不讓我說話了!這還有天理嗎!”然而沒一人搭理他,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一時間包廂內(nèi)寂靜無比。
而這時推門進(jìn)來的樓淵笙,看著與以往不同的氣氛,眉頭一挑,不動聲色的坐在自己專屬的位置上,慵懶的靠著,優(yōu)雅的抬起筆直的大長腿交疊坐著。
邊解西裝外套的扣子,邊對吧臺的調(diào)酒員揮手示意,調(diào)酒員看到示意后便把調(diào)好的酒一一放在桌前,走向門口,出去時帶上了門離開。
端起酒搖晃著酒杯,看著杯中的液體,眼眸波橘的注視著也不說話,穆錦澤此時如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聲不敢吭,其他幾人也不主動開口觸霉頭。直到紀(jì)堯軒睜開眼帶著冰凍世紀(jì)的寒光,看向樓淵笙冷聲問道:“真的!不打算回去了?”樓淵笙滿不在意的端起酒杯,仰頭喝下后輕笑道:“不回了,晉升的指令應(yīng)該不久就會送到軍隊,那個位置給你坐我很放心!”
紀(jì)堯軒收回視線,伸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樓淵笙的杯子繼續(xù)問道:“阿笙!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樓淵笙放下酒杯舒展雙臂,靠在沙發(fā)上,眼神迷離的回道:“她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我愿傾盡所有都想換回來的!你現(xiàn)在不懂,但我希望阿軒你懂的時候,不要像我這樣錯過!還有!這話我不希望再聽見一次!”說罷用眼神震懾的看了一圈在坐的幾位,幾人立馬紛紛點頭示意知道了。紀(jì)堯軒不再說話不知是不認(rèn)同,還是已經(jīng)懂了。
樓淵笙站起走到包廂的展示酒柜前,打開門拿出一瓶酒放在自己桌前,開瓶倒酒就往嘴里灌,一旁的蕭呈陌看到,立馬伸手?jǐn)r住樓淵笙擔(dān)心道:“笙哥,這酒沒調(diào)過太烈,你這樣喝不行的。”樓淵笙拿陰郁的眼神看了一眼蕭呈陌,不為所動的繼續(xù)喝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出心中的戾氣。
蕭呈陌看勸不住樓淵笙便看向其他幾人,江北拍拍蕭呈陌的肩膀無奈道:“勸不住的,以往又不是沒勸過,他的固執(zhí)這么多年了,你也看到了,等他醉了就好了。”
安少宸看著此時猛烈灌酒的樓淵笙,細(xì)碎的幾縷黑發(fā)垂下,遮蓋著眼睛,高挺的鼻梁,連櫻色的嘴唇都被酒染的艷紅,殷紅的酒漬順著光潔的下巴,滑過性感的喉結(jié),最后匯入白色襯衫上,暈出淡粉色的花來,這一副艷麗荼蘼的畫面,再配上那絕色妖孽的臉,要讓那些女人看到,絕對瘋狂到底也得撲上來嘬一口。
安少宸摸著下巴嘖嘖不平道:“這才多久沒見,這老大又妖孽了不少啊!”
陸霖司用鞋尖踢踢安少宸清冷道:“你有本事大點聲,讓老大也聽聽看你私下都怎么形容他的。”
安少宸縮縮脖子小聲回道:“我就感慨一下沒別的意思啊!千萬別讓老大知,我可不想跟寧灝一個下場。”
樓淵笙仰頭靠在沙發(fā)靠抬起白皙修長的手用指腹柔按著太陽穴問道:“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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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堯軒這才開口道:“H洲的北方有些異動,估計是等不及要動手了,你讓你的人注意安全,撤離時盡量不要引起關(guān)注!”樓淵笙聽完揮手示意明白,包廂又恢復(fù)一陣寂靜,坐了一會兒后,樓淵笙站起身扣上西裝扣,抬腿打算離開。
蕭呈陌看著笙哥離開急忙開口道:“我姐下個月要回來了,這次從O洲回來就不走,家里打算開個宴會聚一下,讓你們都去。”
樓淵笙抬起的腿一頓回眸道:“你姐?蕭呈橙?”蕭呈陌點頭,樓淵笙轉(zhuǎn)身離去的回道:“再說吧!”話落人已消失在門后。
包廂里的眾人都長舒一口氣,放松下來,穆錦澤一臉的后怕道:“啥時候是個頭啊!每次老大這樣我都害怕!”
紀(jì)堯軒站起身撣撣軍裝上的褶皺嘲笑道:“瞧你那慫樣!我先回部隊了,你們玩吧!”說完拿起面前的酒杯碰一下,干了之后邁步離去。
江北此時開口道:“蕭呈陌,你要說的不會就是你姐即將回來這件事吧?”
蕭呈陌轉(zhuǎn)身回道:“是啊!就這事,我爸希望你們都來,還說我姐會帶她一些同學(xué)過來,讓你們到時多看看。”
安少宸和穆錦澤一聽立馬笑著異口同聲回道:“一定去!一定去!你下個月一定提醒我們啊!”話落穆錦澤瞪著安少宸說他學(xué)話,安少宸也不干示弱的回瞪著。
江北和陸霖司聽完也站起身準(zhǔn)備回去,江北拿起外套對蕭呈陌說道:“下次這種小事發(fā)個信息就行,害我來這受老大冷氣!”
陸霖司也冷聲附和道:“就是!”說罷一起離開包廂。
安少宸此時結(jié)束瞪視對余下兩人調(diào)侃道:“走吧!人都走光了還在這發(fā)什么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