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君譯學院
宋梓安穩了穩自己的氣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溫琰,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里。”
“那等本座死在你手里再說吧。”溫琰微歪著頭,薄唇微微勾起,語氣滿是不屑。
“哼。”宋梓安冷哼一聲,從窗戶口離去,很快,在夜晚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琰盯著宋梓安離去的背影發愣,似乎有什么回憶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久違了許久的心痛再次傳來,手里的杯子也拿不穩,“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呼吸亂了一瞬。
“琰哥哥,我聽說你們青語國可謂是商之最強,改天你帶我去你青語國四處逛逛唄?”
“瞎扯,青語國哪有我們帝云國一半好?阿音,明日你的梓安哥哥帶你去見識見識我們帝云國有多么的繁榮昌盛。”
“切,宋梓安,你給我哪涼快哪待著去,我在跟琰哥哥說話呢。”
多年之前,他們三個還是舉止親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多年之后,一人身死,另外兩人終是成了彼此最陌生最為熟悉的仇人。
溫琰時常想,若他不是青語國的人,他們三個會不會永遠都是彼此互相牽絆之人。
可他忘了,宋梓安是帝云國掌管大權的攝政王,書音是鳳溪國唯一的一位皇室公主,不管怎樣,日后終是要兵戎相見。
自以為心若磐石,卻沒想到自己心志還是如此的不堅定。
“主人。”清竹不知從何時來到了這間房間,單膝跪在了溫琰面前。
溫琰回神,涼薄的唇微微抿著:“他沒死?”
清竹輕輕的“嗯”了一聲,頭磕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請主人責罰。”
溫琰蹙眉,聲音壓得極低:“是南螢嗎?”
清竹一瞬間慌了神,毫不猶豫撇開與她的關聯:“主人,不是南螢,是我技不如人,我甘愿受罰。”
溫琰低眉看了他一眼,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飛鏢,與當日茶館殺死說書人的飛鏢一模一樣。
“咻”的一聲,飛鏢從他手中飛出,向著地上的清竹使去。
飛鏢飛過他的秀發,頓時,一小撮頭發掉落在地,清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清竹睜開眼眸,不解的看向溫琰。
“清竹,今日之事本座暫且不與你追究,后天是君譯學院開學之日,本座會給你一個新身份,你混進去,拿到帝云國的兵陣圖給本座。”
“遵命。”清竹說完,退下了。
丞相府。
棲顏院。
容棲兒剛進入夢鄉,卻不曾想,門外傳來一陣陣的敲門聲,吵得她心煩意亂,連鞋子都沒穿,急急忙忙打開門。
剛想罵人,看清來人是白月時,剛剛的憤怒轉眼消失不見,容棲兒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眸,問道:“師父,你這么晚不睡覺來徒兒這里做什么?”
“棲丫頭,我想找你幫我一個忙。”
“師父,你沒說笑吧,我幫你…”原本還想打趣一番的容棲兒,余光瞥了瞥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的白月,也換上了一副正經模樣:“師父,什么忙啊?”
“棲丫頭,我想讓你后天去君譯學院報名。”
“君譯學院?報名?上課嗎?”容棲兒瞇了瞇眼。
去那種地方干什么?
她雖然學歷不怎么樣,但她其他的可樣樣都會。
更何況,她一直屬于那種,能動手就動手,沒事別逼逼。
難不成進雪靈宮還需要學歷?
白月也不見外:“幫我在君譯學院密室找一件東西,然后拿給我。”
“密室找東西?什么東西啊?”容棲兒長了個心眼。
一般在密室里的東西基本上都不是普通的東西。
就像她這塊玉佩一樣,沒拿回之前一直都待在徐老的密室里。
“兵陣圖。”白月抬眸,從未見過她如此認真。
“兵陣圖…”容棲兒嘴角一抽:“師父,你不怕我死在那里面嗎?”
兵陣圖,這可事關于國家機密。
她師父為何會知道在學院的密室?
“你不必擔心這個問題,我會讓南螢護你周全,棲丫頭,那就這樣說好了,我等你的好消息。”白月一口氣說完,不等容棲兒開口,腳尖一點,飛至屋頂,一瞬間便不見人影。
“不是,師父…”容棲兒欲哭無淚。
南螢是誰?
真的能保護她嗎?
師父,你這是坑徒啊!
那個什么君譯學院她聽都沒聽說過,原主十一歲之前的記憶都還沒有找回來。
“唉。”容棲兒嘆了一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
翌日,天蒙蒙亮。
容棲兒頂著個熊貓眼出現在皖瓊面前,皖瓊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小姐,你昨晚干嘛去了?”
容棲兒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別提了,沒睡好。”
隨即偏著頭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阿皖,你知道進那個什么君譯學院要準備些什么嗎?”
“君譯學院?”皖瓊微微有些詫異:“小姐,你想去學院上課?”
容棲兒聳了聳肩:“是啊,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只不過…”皖瓊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看了眼容棲兒的臉色,這才繼續道:“好像只有嫡女才可以去…”
“……”容棲兒扶額。
“所以我不可以去嗎?”
“按照帝云國的慣例,小姐身為庶女,是沒有這個資格去的。”雖說皖瓊極其不想把這些話說出來傷自家小姐的心,可眼下也沒有比這還要好的說辭了。
“那就破了這個慣例好了。”容棲兒風淡云輕的說完,就看見皖瓊賤兮兮的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小姐,小心隔墻有耳,這句話不管是傳進老爺的耳朵里,還是其他人的耳朵里,都不會是一個好下場的。”皖瓊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真麻煩。”容棲兒翻了一個白眼。
她是一個殺手,過慣了閑云野鶴的日子,如今卻要讓她遵守一條又一條的破規矩,簡直是要比登天還難!
“阿皖,就沒有什么辦法是可以讓我這個庶女進去的嗎?”容棲兒問道。
“小姐,除非你成為嫡女,否則沒有任何辦法。”皖瓊依舊老老實實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