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忍不住
崔遠萬萬想不到李恪會問這種問題,這咋一下問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想了一會,他這才道:“崔家本家,和我的關系其實也僅僅只存在一個名分上的關系罷了。”
“當年我爺爺娶了我奶奶做小妾,之后沒多久爺爺便暴疾而亡,就剩我奶奶。”
“原本我爺爺在崔家的地位都不高,他死了之后,我奶奶更是過得連雜役都不如,最后無奈之下,只能搬出來。”
“到了我父母這一代,其實和崔家的關系就已經很淡了,也就每年過年的時候,或許還會去參加一下族會。”
“于我而言,崔家本家也只是一個極淡的符號而已,若不是崔運奇接著本家之勢常常欺壓于我,那恐怕我和本家之間,早就沒了半點聯系。”
講到此處,崔遠苦笑了一聲,隨即問道:“李老板,不知道你問這個是為什么?”
李恪只是輕輕搖頭,依舊不答,繼續問道:“那你恨不恨本家?”
崔遠的眼神閃過幾分迷茫:“怎么可能不恨,若不是本家,會把我奶奶逼出來么?若不是本家縱容,崔運奇也難以把我逼到這種地步。”
說著,他又忽而苦笑:“可是恨又能如何呢?那可是博陵崔氏,我即便是平盡全力,或許連讓他們煩惱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吧。”
李恪舒了口氣,這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就明說了吧。”
“我和崔家有點過節,我需要你做我的細作打入崔家,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立刻給你提供調味料和廚子,并且不需要你的加盟費和利潤分成。”
“你知道的,有了這些,足夠你起死回生。”
崔遠臉色很明顯的心動了,可他依舊謹慎:“李老板,我家中畢竟還有妻兒老小,比起報仇,我更在意他們是否能平安喜樂的活下去。”
李恪聽到這話都笑了,反問道:“你自己現在被逼到什么地步了,你自己清楚。”
“你捫心自問,若是沒有我的支撐,你的妻兒憑什么能平安喜樂的活下去?”
崔遠眼神微動,隨即意味深長道:“李老板真是聰明啊。”
李恪只是笑,不過笑容有幾絲冷意罷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跟我談條件,你那點小算盤還想瞞過我?
很簡單的一個邏輯,崔遠現在沒有其他選擇,若不答應李恪,那就只能看著家破人亡,就這還想談條件,你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成不成,給句話。”李恪直接問道。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么?”崔遠苦笑道。
李恪這才起身:“那就等我消息吧,最遲七天,需要的東西都會給你送來的。”
說完,李恪再不耽誤,轉身走了。
外面,李君羨見李恪出來,有些詫異:“這么快就談完了?結果怎么樣?”
李恪只是搖頭:“所以說啊,不能光憑一兩件事情就去評定一個人的好壞,所謂心腸這種東西也是時好時壞,無奸不商啊,無奸不商。”
李君羨聽得云里霧里的,這又在打什么啞謎呢?
李恪依舊不愿意多解釋,只是道:“行了,完事收工,咱們回去吧,等之后再去風月樓玩玩。”
“啊?又去?公子你不是剛答應夫人不去了嗎?”
“所以這次要偷偷的去,不光不能被我媽發現,還不能讓李沐婉發現。”
“……哦。”
兩人交談著,逐漸遠去。
……
三天之后,調味料和廚子便送過來了。
早在李恪腦海中出現加盟這個想法之后,廚子就一直在培養了,還培養了不少,而且這邊只是送來一個作為教導的師傅,崔遠還需要自己培養自己的廚師的。
而有了這個幫助的知味酒樓,也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生機。
藍河縣離朗縣本來就有些距離,東西一到,知味酒樓就是藍河縣的獨一份,生意能不好么。
并且,知味酒樓飯菜的價格,比飄香酒樓還低了近一半。
當然,這也是李恪示意的,自打準備開加盟之后,他就準備把價格壓下來,知味酒樓這邊不過是作為一個試點。
即便是價格砍掉了一半,其中的利潤依舊十分可觀,最后等到年后,其他加盟商一并開始的時候,還可以考慮再把價格降一降。
知味酒樓的消息開始了一種病毒式的傳播,一時間在藍河周邊縣城名聲大噪,不過也真是因為離朗縣有些距離,這倒是對飄香酒樓的生意沒什么影響。
至于李沐婉之前曾擔心的過的,若是提前給知味酒樓提供調味料,會不會引起其他加盟商的不滿。
然而事實證明,那些商人,可比李沐婉這個剛入行的,更清楚壟斷二字的分量。
調味料給就給了,他們還是屁都不敢放一個,依舊如以前那般,不斷的介紹加盟商過來。
李恪這邊是有明確分成的,之后介紹過來的加盟商,飄香酒樓都要拿走純利潤的五成,而作為介紹人的話,介紹人可以分走里面的一成。
正是依賴于這種模式,即便是現在生意都還沒做,他們就已經開始瘋狂的拉下線了。
所以,飄香酒樓的加盟,正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蔓延,預計等到明天開春,飄香酒樓的加盟商都能覆蓋半個河南道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面對死而復生且勢頭正旺的知味酒樓,某個人心里幾乎要氣炸了。
崔運奇真的是氣得有腦溢血的征兆了,蔣華慶賴在他家里,玩他的老婆都已經這么多天了,卻依舊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反觀知味酒樓,起死回生,弄得這些天就在對門的一品香一個客人都沒有。
當初選擇開在知味酒樓對面,就是想用更好的裝修和菜品來吸引顧客,弄得知味酒樓一個客人都沒有,好來惡心崔遠。
只是現在卻反了過來,被惡心的人換做是他了。
幾天之后,他也實在是忍不住,找上了蔣華慶。
“蔣公子,你若再不出手,我這一品香就真撐不下去了!”
蔣華慶知道這就是屁話,但是這已經過去許多天了,再沒動作,著實說不過去。